《芳华何许君颜醉》第128章


过了许久,楚浔枂才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看着姚祯善,淡声道:“姚总领,三哥既然能将圣旨交由你,又有时间安排小圆儿出宫,定是料到了临北王想夺位,如此又怎会让临北王得逞?”
姚祯善低垂着头,也没说话,楚浔枂的语气更冷了,“三哥又怎可能没有应对之法?”
楚浔枂定定的看着姚祯善,姚祯善也没应,依旧低垂着头,过了近一刻钟楚浔枂才移开视线,冷声说着:“不说也罢。”
转身出了门,楚浔枂慎刑司走去,面色发冷,从得知临北王成功篡位后她就隐隐感觉不对,毕竟她三哥又不是个莽夫,又有皇位在手,怎么可能斗不过一个被贬的老王爷,哪怕是宋清漪勾结了临北王,也不可能斗得过皇权的。
而且,就冲着提前将小圆儿送到安淮寺,她三哥肯定是料到了临北王谋反之事,如此又怎么可能敌不过临北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腌臜是她不知道的······
宋清漪究竟给了临北王什么东西,能要了天子之命?
瞧着楚浔枂那着急的样子,姚祯善暗暗叹了一口气,慌忙迈步跟上。
不过一刻钟慎刑司就到了,掌事嬷嬷见来人是楚浔枂就恭敬的行了礼,楚浔枂淡淡应了一声,看了眼跟在你身后的姚祯善,很快瞥开眼,对掌事嬷嬷道,“带宋夫人来见我。”
掌事嬷嬷领了命,恭敬的退下了,很快就领了宋清漪进来。
楚浔枂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宋清漪,目光微淡,宋清漪神情平静,也没害怕,抬头与楚浔枂对视着。
也懒得绕弯,楚浔枂起身走到殿下,在宋清漪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清漪,“你给了临北王什么东西?”
“呵。”宋清漪冷笑了一声,也没回答。
“三哥既能安排小圆儿出宫,又怎会不知临北王叛变,能害了三哥的人只有你?”楚浔枂低下身,目光冷冷扫过宋清漪的脸,“三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清漪看到楚浔枂脸上隐隐的怒意,竟是大笑起来,笑声渐大,逐渐癫狂,五官开始扭曲,直至脸色涨红了才止了笑,眼神中带着恨意,如毒蛇般紧紧黏住楚浔枂,语气却平静至极,“你可曾记得当年你闯进瑾王府那间锁着的厢房么?除了那些画,还有一样东西,他以为他藏得好,没想却被我得了。”
说着,宋清漪伸手进衣间,取出一张泛黄了的信纸,狠狠的将信纸扔向楚浔枂,讽刺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东西害了他的命么?”
楚浔枂看了宋清漪一眼,捡起地上的信纸,打开,面色渐淡了。
瞧着楚浔枂这模样,宋清漪心中的快感更甚,“当年在姑苏时不久同你说过,你的好三哥对你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你莫不然以为是假的?”
楚浔枂紧紧拽着信纸,也没应,宋清漪更得意了,猛地靠近楚浔枂,低声说着:“你那好三哥,可不是我杀的,也不是临北王杀的,是他自己饮下了那杯毒酒,因为这信纸在临北王手上啊,若是他不死,临北王就要将他那龌龊的心思公之于众。
你以为他是怕自己名声受累么?他是怕连累了你,北云可不会接受一个同兄长有染的太子妃!”
说着,宋清漪声音带着嘲讽的笑意,她猛地抓住楚浔枂的衣袖,狠狠的说着:“害死他的人是你啊,几年前李铭太用这个法子害了他一次,他没死,这一次他可是死了,死得透透的!
洵公主真当是命中带孤!克完母族,就克兄长,下一个又是谁?可怜了我的元儿······”
声音减小,宋清漪趴在地上,蜷成一团,眼泪喷洒而出,泣不成声。
耳边尽是宋清漪的哭泣声,楚浔枂冷着脸,将手中的信纸叠好,就着桌上的油灯,将它烧为灰渍,起身,淡声说着:“你既然知这东西差点害了三哥的命,又何须拿出来,你分明知这东西只要到了临北王手上,哪怕三哥不死,也要脱层皮。”
语罢,楚浔枂也不再理宋清漪,起身向外边走去,守在外边的掌事嬷嬷迎了上来,楚浔枂淡声说着:“送她去佛堂,务必日夜为三哥诵经,只要不死就成。”
“是。”掌事嬷嬷应着,也不敢多问。
待进了御书房,楚浔枂走进偏殿,偏殿不过点了一盏灯,晕着莹黄的光,小圆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楚浔枂给小圆儿拉了拉被子,面色柔和着。
无论宋清漪做了什么,也不论那些事,小圆儿是她三哥唯一的子嗣,她定要好好待他的,想着,楚浔枂伸手摸了摸小圆儿的脸,才起身离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转身后,小圆儿那闭着的眼睛却睁开了,小小声的喊了声小姑姑,又闭眼睡去。
出了偏殿,姚祯善还候在那里,楚浔枂径直坐到主位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向站在殿中的姚祯善,淡声说着:“方才宋夫人所说的那些话姚总领可听见?”
姚祯善直直跪下,头埋得极低。
过了有一刻钟,姚祯善才听到楚浔枂的声音,“也罢,旁的太监总领用不惯,姚总领早些去内务府复职吧。”
“奴才写洵公主。”姚祯善慌忙应着,他知道自己的脑袋保住了,但楚辰玦的心思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他头上,一旦他存了旁的心思,那把刀就会落下,让他连全尸都留不得。
“起来吧。”微淡的光从敞开的大门口照进来,已是拂晓,睡不得了,楚浔枂又道,“着人安排,准备上朝了。”
“是。”姚祯善领了命下去。
很快,宫人领着楚浔枂到阁间梳洗换衣,渐渐地宫中各处的灯都亮起来了,不过一夜,这皇宫就换了主人。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注定食言
朝堂之上,楚浔枂根据范韬和周蕖连夜整理出来的名单将一干与临北王有染的臣子拿下,那些人挣扎着,却因无济于事,很快就被刑部的人用锁链锁住。
就在楚浔枂准备命刑部人将那些人带下时,有一个大臣说话了,“洵公主,这些大臣虽暗中同临北王有染,可却无真凭实据,而且还未经过刑部审判,贸然定罪可会不好······”
楚浔枂瞧着那说话的的大臣,是之前楚辰玦提拔上来的礼部尚书,不过三十余岁,他面上正带着几分不赞同。
楚浔枂不过是摩挲着放在手边的圣旨,轻飘飘的说着,“既然礼部尚书知晓他们与临北王暗中勾结,那临北王又是叛党,对这些拿着朝廷俸禄却吃里扒外的龌龊之人又胡须客气?
明明知道结果,还要去查,动用刑部,岂不多此一举,总的都是要死的,何必拖着?”
瞧着楚浔枂这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迂腐的礼部尚书心生不满,却又止住了,也不再说话。
待姚祯善将楚辰玦留下的圣旨宣读后,殿下的大臣面面相觑着,却也不敢大声讨论,唯独几位经历过两年前夺位之乱的大臣安然站定,毕竟他们都知道楚辰玦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虽是不解,却也没人敢明着面说出来,唯有方才那位礼部尚书又强做镇定的起身,开口,“洵公主,按先皇所言将皇位传之于你,但若按祖制,先皇驾崩若有太子在,那皇位应是传给太子的······”
“呵呵。”楚浔枂轻笑一声,这礼部尚书倒正如姚祯善所说的直言不讳,倒也不怕她翻脸,楚浔枂以手托腮,环视了殿下的官员一眼,淡声道:“既然皇兄将皇位传于我,太子年幼,这皇位我便接过,待太子年长后,这皇位本公主自当归还。”
顿了顿,楚浔枂又道,“太子是本公主的亲侄儿,本公主自然不会亏待,只是,这天下虽说姓楚,各位大臣也该心里明白,这楚是哪家的楚。”
说着,楚浔枂起身走下殿中,“如若有人效忠错了,那便如此。”
声落,只见楚浔枂快速取过刑部一人所配的长刀,狠狠斩下,鲜血四溅,那被困的一个乱臣头颅落地,眼珠睁得大大的,惊恐至极。
见状,武将倒是无碍,只是稍稍惊讶了些又面色如常,只是那些文臣已是两股战战,面色惨白,他们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
楚浔枂自然的把刀放回,淡声说着,“登基之事就交由礼部去办,若是无事各位爱卿就退朝吧。”
接着,姚祯善尖细的声音传来,“退朝。”
听到尖细的声音,那些文臣才回了神,连忙行礼作揖,“臣等告退。”
不过两日,洵公主在殿中手刃乱臣之事就在大焉传开,茶楼中说书先生分几回合讲述,就如说戏那般,客人听得入了迷。
于百姓而言,也不过是饭后谈资,于做官的可不一样,楚浔枂此举更像个警告,既是拿了朝廷的俸禄,那效忠的人也该是她,而非临北王之流。
况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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