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体内那股恼人的痛意没有了,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清爽。
“醒了?”程戟瀚睁眼,看见的便是言玥笑意盈盈的脸。
“玥儿?”打量了一下周围,程戟瀚有些迷迷糊糊道:“我……我这是在哪……”
“我们找到了裴子越的故人,现在你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言玥贴心的去桌上为程戟瀚倒水,连日来滴水未进的程戟瀚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一口气喝完水,程戟瀚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力量,发觉自己确实是没事了。
他有些心痛的伸出手摸了摸言玥的脸,柔声道:“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言玥脸上的笑意不减,放好杯子道:“最辛苦的可是你妹妹。”
“霁烨?”程戟瀚愣了一下,瞬间又紧张了起来:“霁烨她做了什么?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可有惹你不高兴?”
言玥摇摇头,嗔道:“怎么,你真希望你媳妇和妹妹整日里打的不可开交?”
第四百零四章 老岳父
程戟瀚见言玥居然还能如此开起玩笑来,这才放了下心道:“我这是在哪里?”
“我说了,这里是裴子越故人的地方,”言玥假装有意无意的替他掖好被子,淡淡道:“那人叫月勉,以前的武林盟主,我的生父。”
“什么?”程戟瀚听完,吓的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你你你,你父亲?”
言玥点头,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程戟瀚拍着胸口有些小心翼翼道:“那,那我昏迷期间,可有做什么事情让你父亲不舒服的?”
“他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言玥白了一眼程戟瀚,觉得他的战战兢兢实在是有些可笑,“你好好的在这躺着,难不成还会揍他一拳?”
程戟瀚默了默,这件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没遇到言玥的时候,程戟瀚曾经大病过一场。多年的习武习惯,让他的戒备异于常人。即便自己失去了意识,只要身体能动,还是会本能的对接近自己的人下手。
所以那年……他一场风寒,导致全城的大夫都深受重伤。
见程戟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言玥好笑道:“况且,我还没有认他是我父亲,你大可放心。”
“没办法放心啊……”程戟瀚对言木柴的恭敬,是因为身份。如今知道了言玥的生父居然是个来历这么大的人,能让他不紧张吗?
没有正式的登门拜访,反而自己一身病痛的来找他,这让程戟瀚已经有些想要抓狂的冲动了。
“好了好了,”言玥出声安慰道:“我去找月勉问问接下来该怎么调养,你且好好的躺着。”
然而月勉早就等在门边了,见自己这个女婿对自己如此惧怕,心中不免得意了起来,又听到言玥私下还是认自己这个父亲的,心情早就大好。
听到言玥要出来,月勉急忙轻咳了一声。敲了敲门:“玥儿。”
言玥的声音瞬间消散了,月勉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推门进来。
“进来。”言玥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月勉推开门,见言玥站在程戟瀚的床前看着自己,一脸的冰霜。
“可好些了?”月勉沉稳的开口,对着程戟瀚道。
程戟瀚想下床行礼,但被言玥拦住了,只能坐在床上点头道:“好多了,多谢岳父。”
岳父?
言玥回头瞪了一眼程戟瀚,谁允许他喊月勉岳父的?
月勉被这一声岳父喊的有些心花怒放,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表情也有了一些暖意:“好了就行,老夫这就帮你再煎药巩固一下,这几日千万不要吹风,天晴了可以出来走走。”他本想喊言玥出来的,但见言玥根本不拿正眼看自己,只能作罢。
看样子父亲这条路,自己是该捡起来好好走走了。
“你怎么不跟你父亲打招呼?”程戟瀚见言玥全程都没有理会月勉,不由得开口问道。
“我说了,我还没认他。”想到程戟瀚居然这么自觉的喊他岳父,言玥就有些来气。
“霁烨丫头,”月勉对正要进门的程霁烨挥挥手,程霁烨四处看看,好奇的走了过去。
“老先生可有什么事情?”程霁烨相当礼貌的对月勉福了福身,毕竟月勉救了二哥,算是她们程家的救命恩人了。
“你那二哥是个什么来头?”月勉刚刚在房中,总算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程戟瀚。
程戟瀚虽然刚刚恢复精神,可那相貌,和眼中闪现出来的精光都让月勉觉得他并非常人。
言玥成亲的事情他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程戟瀚的身份了。
“我二哥?”程霁烨好奇的看了一眼房门,开口道:“我二哥如今是程王啊。”
“程王?”月勉点点头,不错,这样的身份算是配得上自家闺女,随即他又问道:“那你二哥府上可还有其他姨娘?”
见月勉像是要问出她程家的祖宗十八代似的,程霁烨哭笑不得道:“我二哥府上就我嫂嫂一位夫人,没有其他姨娘。”
嗯,看样子对玥儿算是专情。
月勉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你二哥为何会中那劳什子的蛊虫?”
对于程戟瀚身上的蛊虫,月勉也是头疼了一阵。他并不常见这种蛊虫,但也看出来蛊虫相当排斥宿主,一般来说,被蛊虫排斥的宿主是绝对不会让蛊虫上他的身的。
所以解这个蛊毒的时候,月勉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我二哥……”程霁烨叹了一口气,将原委缓缓道了出来。
这不说则以,一说月勉就有些不乐意了。
或许是血缘里带出来的感觉,月勉觉得,程戟瀚居然让言玥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程霁烨见月勉没有其他问题之后,福身离开,进了程戟瀚的房间。
然而月勉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程戟瀚的身份又是程王,他虽不在朝廷,却也知道朝廷里的人谁不是三妻四妾,饶是那疼爱蓝氏的言木柴,府上不也有夫人姨娘吗?
若玥儿再跟着程戟瀚,只怕是日后会有更多的苦难。
这么想着,月勉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住言玥,就算留不住言玥,也不能再让她跟着程戟瀚了。
房间内的言玥根本就不知道月勉此刻的想法,三个人和乐融融的说笑着,直到夜深。
“戟瀚,等你好了,我们便出去玩一圈如何?”言玥眨巴眨巴眼睛道:“当初你说过要带我去江南的,现在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程戟瀚笑着回答道,而且他也想清楚了,只要能和玥儿在一起,什么王位,什么京城他都不要了,他要带着言玥游历天下山水,做一对逍遥的鸳鸯。
见两人的感情还有升温的迹象,程霁烨虽然不说,但心中也是羡慕的。
这世间有多少女子想求这样的夫君而求不到呢?包括程霁烨他自己。
“那,那我便回东夷吧。”程霁烨笑着开口,一双手紧紧的握住:“我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舅舅了。”
言玥和程戟瀚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心中的想法:“霁烨,不着急回去,和我们玩一圈再走吧。”
第四百零五章 留下言玥
程霁烨知道他们两个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被排斥了,索性笑着应下了,反正现在二哥暂时还走不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玥儿!”第二日,月勉早早的便上山去打猎了,想着为言玥做一顿饭,此时他已经从山中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今日的战利品。
“玥儿你快来看!”月勉将手中的山鸡在言玥面前摇了摇,笑道:“你看这山鸡多肥,今日我便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如何?”
程戟瀚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见言玥不想搭理月勉的样子,便走上前似乎想要接过那山鸡道:“辛苦岳父了,剩下的让小婿来就可以了。”
月勉眼神一闪,在程戟瀚还没有接近自己的时候,身形快速的一动,既已经是离程戟瀚一丈远了:“不用你来,你现在病怏怏的样子,能做好什么?”
饶是旁人听到月勉这些话,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嫌弃,但程戟瀚丝毫不介意道:“那就太麻烦岳父了。”
月勉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上前又讨好道:“玥儿想吃什么?炖鸡可以么?”
“随意。”言玥心中看着月勉如此讨好自己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便点头道:“不要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月勉呵呵一笑,提着山鸡进了厨房。
程戟瀚站在言玥身旁,看着月勉的背影道:“玥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何觉得你父亲好像不喜欢我。”
“他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言玥瞪了他一眼,程戟瀚这一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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