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扇》第74章


“没想到我钟离蓦最‘器重’的儿子现在敢要挟别人了。”钟离蓦压根就没把脖子上的东西当做剑,讥讽地对上钟离童阴冷的视线,“这个儿子没了,我钟离蓦还有一个锘儿。”
话落,钟离蓦就向钟离童的脖子抓去,隔着一指的距离,钟离童挑剑,剑尖划伤钟离蓦的手掌心,沿着手臂顺到他的心口。
钟离蓦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瞪大眼睛看着整整一条手臂长的血口,血液正拼命往外涌着,而那剑尖还抵在他的心口。
他竟敢!
“钟离童,你莫不是要弑父!”
那怒中带火的一吼并没有让面无表情的钟离童动容,他只是继续开口,“还是方才那句话,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我下手了。”
真是以前那个钟离童吗?钟离蓦慌得倒退一步,剑也跟着挪了一步。
“你是谁!”
“钟离童。”
“本王的儿子最重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
剑尖上移到钟离蓦的喉结,钟离童沉声,“钟离童从不愚孝,他没有父亲,因为眼前这人不配。”
钟离蓦气得胸口起伏加剧,他不敢动了,因为他真的发现钟离童变了,眼前这个钟离童灵魂深处仿若被调换了一般,这人真的可能杀了自己。
甚至,他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武艺还不如这个大儿子了。方才那一招,他根本毫无反手。
“若数三下,不同意,就别怪我。”
“一,二……”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柿子黑化,但是不会伤害主角的。
嗯,还有,钟离童伤了他的父亲,但是真的不会去干出有违孝道的事情。哪怕钟离蓦不同意,他也不会真对钟离蓦做什么。
第65章 谢宁甄囚车游众
此话落,电光石火瞬间钟离童把剑收入鞘中。
“童儿,这事为父说的不算。”钟离蓦摸了摸脖子,发现无伤,这才想用言语劝钟离童收手,“待皇上下旨才可,你日后也可坐上此位,不急于一时。”
钟离童没有说话,他侧过颀长的身子,一袭白衣竟显得如此单薄。
他很急。
都在逼他,他要让三弟名正言顺地回到钟离家,他要权利去惩处那些不该活在世上的人,他还要助觉书登基称帝。
若让钟离蓦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后患无穷,他并不愿看见钟离氏统治这个天下。骨子里那股忠义还是想让谢家血脉延续,那是谢若景最后的期许。
“童儿?”钟离蓦见他久久不说话,焦急地又唤了一声。
“虎符。”钟离童斜视钟离蓦,伸出那苍白的手,五指骨骼分明。
钟离蓦迟疑一下,他点住穴位不让手臂的血液继续流淌,知钟离童现在铁了心的,只好先顺着,待从长计议,“在书房。”
钟离童露出一抹冷笑,他的父亲还真是不了解他,真的以为他下得了手杀自己?只是刺了一下就慌了,同意自己的无礼要求。他的父亲不了解他,可是换句话说了,他了解自己的父亲啊,把他的一举一动拿捏得死死的。
逼近钟离蓦,钟离童从他外衫遮盖的腰间取下那面铜制令牌。
“你!”钟离蓦大怒,刚想呵斥,却发现手中多了个瓷瓶,表情僵住。
钟离童拿着虎符转身离开,他的动作要快些,不能继续耽搁了。
而站在原地的钟离蓦死死地盯着那个药瓶子,拇指来回摩擦那小巧莹润的物件,他仿若看见王妃又站在面前,她的袖子低下藏着伤痕累累的雪臂,柔声对他说着贴心的话。
“王爷,这是臣妾自制的药,臣妾亲身试过,一些皮肉伤抹上后,伤口好得极快。您常年在外替皇上打天下,难免磕磕碰碰,用它会好受些。”
那恍然的感觉消失,钟离蓦再次看向那条蔓延整个手臂的血口,捏着药瓶的手指缩了缩。
童儿,你到底是何意?
*
又过了三日,一辆马车入了京城门走在街角上。
晏觉书带着斗笠在外面架着车,偶尔回头看向帘子后的鱼安。
“你好好看前面。”
透过掀开的帘子,鱼安捂着脸从指缝望向回头含笑的晏觉书。
“不要。”
“诶!前面怎么堵了?赶紧停下。”鱼安猛地被前面围着的人群吸引了目光,“发生了什么?”
晏觉书回头看去,他也不清楚,不过中间围着人群中似乎有钟离王府的。
“要看看吗?”
“可以吗?”鱼安还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把街道堵的死死的。
晏觉书探进马车半个身子,伸手欲扶鱼安下车,鱼安欣喜,乖乖地把手交给他。她被拉下车的一瞬间,晏觉书给她戴上了面纱。
车坐得颇累,鱼安乍一下车竟觉得浑身筋骨酥爽,不由在原地蹦了蹦。
“看来折腾得还不够。”
“什么?”鱼安疑惑地歪头看向晏觉书,他方才低声说了什么?
“说你整天精神不错。”
“那是自然!”
某姑娘骄傲一笑,定睛看向人群,发现有一辆囚车正往这边走来。
“这是处罚什么人?”鱼安好久没有看到过犯人被抓去示众了,因为这种犯人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罪行的达官显贵,这才会被有如此惩罚,为的就是让此人承受百姓的唾骂与愤怒。
是谁呢?突然好奇。
晏觉书看鱼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弯腰一把拦住鱼安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以便她透过人群看得清楚。
鱼安想惊呼出声,可是多不好意思,紧紧抿上唇,拍了拍晏觉书的肩头,低声道:“放我下来。”
这话毫无作用,晏觉书仰头看着鱼安惊慌失措的双眼,对她轻轻摇头。
这个不大不小举动刚好吸引到不远处外圈人的目光。一个男子回头看见这一幕,感慨有这么个娇媳妇儿就是好。他忍不住上前与晏觉书他们搭讪。
“二位都是刚从外地来的吗?”那男子走到他们面前,打量一下问道。
晏觉书将鱼安放到地上,再一把揽入怀中。对于男子的提问,他只是轻轻颔首。
瞧清他们隐隐约约的容貌,男子感慨真是神仙眷侣啊。对着鱼安柔声问道:“姑娘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话……晏觉书脸色一黑。
鱼安轻笑,对那男子说道:“阁下挺会夸女孩子的,奈何我已有夫君,姑娘二字还是免了吧。”
话落,鱼安挽住晏觉书的手臂。
“啊,不好意思,这位夫人,小生也只是觉得夫人看起来年轻貌美,不经意唤了姑娘。”男子腼腆地笑笑掩饰尴尬。
这可气坏了晏觉书,这人眼瞎,没看出来鱼安和他很亲密吗?
鱼安对晏觉书摇摇头,礼貌地问道男子,“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我们夫妻二人,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嗐!”男子轻叹,“几日之间,京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钟离世子成了如今的钟离王,他真不愧被百姓赞扬数年。”
啊?鱼安听到故人,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的,理了理神色继续听对方说。
“他求娶的三公主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陷害皇后,大公主,弑君弑父,可谓万死难灭众怒。所以钟离王狠心下令处置了三公主。”
“三公主她……犯了什么错?”
鱼安回想在京城的岁月,并不记得谢宁甄做了什么罪该至死的错。
“去年皇后被打入冷宫就是这个三公主下圈套的,这件事长远了说来也没感觉。但令人愤怒的就是,三公主宁甄嫉妒大公主鱼安,就偷拿大公主的扇子并在里藏了噬心蛊,妄想杀害姐姐。可是凑巧的是,鱼安公主生病期间皇上打开了扇子,公主没事,这个蛊跑反到了皇上的身体里……”
“安儿!”
晏觉书感到怀里的鱼安腿脚一软,慌张地把人提起来,心疼地看着面纱下苍白的面孔。
原来如此,竟是父皇替自己挡了灾!父皇生性多疑,她还在想谁人能够在父皇不知情下下了蛊。
竟是!竟是因为这样,不可以,她不能接受。该受罪的不该是她的父皇啊!
“兄台,你的夫人怎么了?”男子看着鱼安眼神痛苦,好奇问道晏觉书。
晏觉书将鱼安抱在怀里不去理会男子,他一心系在她身上,她现在真的虚软站不住了,
“所以囚车里的人是谢宁甄!”鱼安缓过晕眩感,稳住身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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