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代号09(枉凭)》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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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凌九吩咐。
肖阑乖乖躺下。
凌九跨坐在肖阑小腹上,两只纤白的手按上了他的咽喉。
当田毅和李常青从机长室出来的时候,恰好赶上一票偷听的闲人被凌九轰回座位。看着众人沮丧又带点不甘的表情,两位领导不由乐了。
“你们这是怎么啦?咋一个个都蔫儿了吧唧的?”田毅笑呵呵走过去,顺道在冯嫣脑袋上拍了一下。
“咦,小凌和肖博士呢?哪儿去啦?”李常青也问道。
“俩人躲卫生间不知道干嘛呢,哼……”周名扬垂头丧气窝在座位里,语气里浓浓的怨气让人心惊。
“呃……”李常青刚想再问,却忽然听到身后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啊哈哈肖博士九丫头你们干什——”田毅满脸带笑地转过身去打招呼,然而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舌头打结了。
凌九依旧是面无表情冷气绕身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回了座位上坐下。
而肖阑……
衣服凌乱,领口敞开,脖子上显眼的红痕,满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微微气喘外加轻咳,眼镜攥在手里,一双平时空洞呆滞的黑眼此时却莫名的炽热明亮,还水汪汪的,眉头轻皱,嘴唇有点泛紫,却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十指力量……骨骼变异……肌肉纤维韧度……普通药剂无法达到……是染色体异数?还是基因序列彻底改造……”
在场一众人除了凌九之外全都看得呆掉了,刚从机长室推门而出的大校恰好也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马勒戈壁的,这、这书呆子怎么突然这么……这么……那啥了啊!
就在全场寂静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还有冯嫣蛋疼一吼:“我了个去名扬你这是干神马撞个毛撞啊飞机窗玻璃没碎你脑袋先碎了啊啊啊!”
37、首都 。。。
直到肖阑坐下好一会儿,凌乱的人们才稍微缓过劲来,田毅擦了把汗,看着肖阑诡异呆滞念念有词的样子就不敢上去搭话,只好转过头来问凌九。
“啊哈哈小九啊你们刚才这是?”
余下众人也都竖起耳朵等答案。
凌九漫不经心盯着前方的地面,似乎正在想事情,沉默一阵才漠然道:“他想尝尝濒死的滋味。”
这话一出口,一飞机人都愣了,不过看看肖阑仍旧坐在那里念叨什么“呼吸心跳极限”之类的东西,也就差不多明白了这科学疯子的目的。注意力都被这件事吸引了去,一时竟也没人想起来刚才凌九关于“卫生间脱衣服”的豪言壮语。
冯嫣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往凌九那边看一眼,见那人还是冷着脸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出神的样子竟和那个姓肖的书呆子有点神似。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有点犯堵,叹口气转回头去看周名扬,丫脑袋上顶着老大一块红肿,一脸欲哭无泪精神恍惚状,嘴里还念念叨叨:“濒死……濒死……”
冯嫣挑眉,不知道这货的脑回路又扯到哪儿去了,于是没好气说:“濒个毛死?其实你现在就濒死了对吧?”
周名扬猛然抬头,双手忽然紧紧抓住冯嫣的胳膊,眼里含着两泡泪满脸苦大仇深:“濒死啊濒死啊那小子濒死了啊啊啊,小九让他脱衣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神马的,不都说男人到了GC的时候就会有濒死的赶脚吗这到底是闹哪样啊啊啊——”
“……”冯嫣黑线,干脆一手刀敲在周名扬后颈上,丫正沉浸在痛苦中没防备,当下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了。
冯嫣把他脑袋靠回到椅背上,又不禁往凌九的方向看了一眼。名扬说的,应该……不会吧?
之后一路无话,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飞机渐渐降低了高度脱离了云层,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下面一块块几何图形一样的城区和农田。
即使是在空中俯瞰,也能大致看出农田的荒芜和城市的破败,比战争过后的断壁残垣还要凄惨,战争最起码还有炮火硝烟,而这里……却全然只是一派寂静的恐怖,是所有活物都已死去、除了噬人怪物之外再无半点生命迹象的绝对坟墓。
对于普通的Z国人来说,几乎每个人潜意识里都对首都怀着某种莫名的向往和归属感,虽然也许在治世之中人们对首都褒贬不一,可一旦面临末世,像是首都这样一个历经千百年风霜岁月的古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却一下子提高了。就好像首都就是他们最后的生存母地,是能够让他们赖以存活下来的精神支柱和灵魂净土。
首都不破,希望不灭。
所以,当这个大致形貌比其他城市好不到哪里去的、满目疮痍的首都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某两个怪胎之外,几乎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了凄惶之感。
众人都望着窗外的景象默然不语,就连谢卿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缓缓叹了口气:“果然……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帝都了。”
凌九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谢卿这句话睁眼看过去,对舷窗外的景象无感,只是心中微动,下意识抬眼望向前面坐着的肖阑,而肖阑也像心有感应一般,刚好也回望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秒钟,肖阑黑洞一样的眼睛忽然眨了眨,嘴角浮起一丝充满死气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凌九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冷了下来,所谓“绝对零度深寒”的小宇宙较之肖阑的死光气场分毫不弱。坐在最前面的谢卿后背毛毛的,硬着头皮回头看了一眼,几乎能看见那两人对视的视线里噼里啪啦闪出的激烈火花。
这、这俩人是肿么了……
重重的落地感之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停住了,不远处已经停了一辆小型军用装甲车,周围列队站了三五排荷枪实弹的战士,有人下了车正朝飞机这边走过来。
周名扬被冯嫣一巴掌拍晕之后倒睡得踏实,磨牙傻笑BIA唧嘴打呼噜一应俱全,就差说梦话了。结果冯嫣费了两倍的力气才把丫叫醒,暗自后悔当时怎么没拍轻一点。
一行人下了飞机,刚好和那拨走过来的人碰面。田毅和李常青看到为首的人,对视一眼,暗暗升起戒备。田毅故意落后几步,凑到走在最后的凌九身边低声说:“看见最头上那人了没九丫头,那人就是安庆来,总政一把手,就是安洁的父亲。”顿了顿又嘀咕:“上面想什么呢怎么就让他过来了……”
凌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觉得这个满脸堆笑胖得找不着脖子的中年男人实在是对自己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威胁。不过,重点是他身边的这些兵……所谓蚁多咬死象,真要是和这个姓安的人不对付最后干起架来,这么多兵一拥而上还都端着热武器,估计她再强也讨不了好去。
想至此,凌九就决定暂时保持沉默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万事都往火拼打架上考虑,除了崇尚暴力的个性使然之外,毕竟所有矛盾激化发展到了最顶点的时候,暴力对抗也是必然的事情。
她只是在为最坏的情况作打算。
田毅、李常青已经和安庆来寒暄开了,三张老脸笑成了三朵菊花,乍一看的确挺河蟹。周名扬本来还一边打哈欠流眼泪一边埋怨冯嫣下手太狠,一抬眼瞄到安庆来,整个人顿时一僵,赶紧和冯嫣嘀咕几句,又担忧地回看凌九一眼。
这时,胖胖的安庆来已经把走在前面的几人问候了个遍,对着谢卿一脸沉痛地表达自己对老一辈生命科学先驱赵屹波先生牺牲的哀思,以及对年轻的女科学家谢卿同志的殷切厚望;转头又满面红光地拍着冯嫣肩膀夸他英雄出少年,好像冯嫣是他儿子一样;就连人人见了都发毛的呆滞诡异青年肖阑,他都笑着跟人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没收到任何回应就是了。
瞥眼又看见周名扬,安将军立刻又惊又喜:“名扬?你也来啦?啊哈哈哈好,来了就好啊,首都很安全,有安伯伯在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啦。”顿了顿,又亲切地道:“见过我家小洁没有啊?还有法家兄弟俩,说起来上次见面那也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啊……”
“呃……那个,我没和他们一起走……当时太乱,失散了……”周名扬噎了一下,临时编了个颇有漏洞的理由,他知道安家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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