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梅妃传》第30章


李隆基随手将擦过手的丝布一扔,说道,“春儿哭闹的厉害,我只说头痛就把她撵走了。昨天,我派了武士去杀了那个盟主,今天想必该回来复命了。如此,春儿哭过闹过也就无妨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找好夫婿不迟。”
后面的话絮絮叨叨,江采萍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那一句“我派了武士去杀那盟主”,让江采萍的心中仿佛如雷炸开。
她努力的憋住眼泪,强自镇定道,“如此,甚好。春儿还小,多留几年更好。”好在李隆基正在写字,并未把江采萍的神色放在眼里。江采萍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恨极了李隆基的帝王之怒。
馨婉仪在另一旁把江采萍的不悦神色收在眼中,只以为是江采萍想替万春撮合此事。于是放下手中的绣架,出言道,“咱们的万春公主是何等的尊贵,怎么能嫁给一个市井匹夫呢?陛下做事真是圣明,既不会让万春做出有辱皇室之事,又让长安少了一个叛乱匪徒。”
李隆基闻言果然哈哈一笑。馨婉仪却犹嫌不足,又补道,“您说呢?梅妃娘娘。”
室内因馨婉仪的熏香而显得花香浓郁,江采萍只觉得满鼻的梨花气息让她心中烦闷。原本日日对着李隆基就已经是强忍恨意,偏偏馨婉仪这样咄咄逼人。
“陛下行事自然是咱们妃嫔不该置喙的。”一句话让馨婉仪的脸色颇为尴尬,而更令馨婉仪害怕的却是江采萍抬头时一个绝望而清冷的眼神,像一道寒月光,让人心生颤栗。
二人这样你来我往的几句对话,已让李隆基觉得不耐。他总觉得,虽然江采萍同从前一样对自己温柔可人,但自从冬蕊死后,自己每次面对她就有些尴尬和不喜。
可江采萍的这张脸,偏偏极美极诱人,又有贞顺皇后的影子,让他爱不释手。
“婉仪不是说要给朕亲手做一道醋鱼吗?不如去尚食局看看有没有好食材,没有就让他们轻骑去征一些。萍儿还是写字,给朕誊写这些。”
馨婉仪带走了大部分的香味,只剩下空气中江采萍身上清冽的梅花香味。这是江采萍每日最为欢喜的时候,因为誊写这些政本的时候,她能看见弟弟的字迹。
从那些字迹当中,她仿佛能看出弟弟过得好还是不好。这些对家人的思念,只能体现在这小小的政本中。可今日,她却丝毫都不欢喜。
李隆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夺了徐陵川的性命。她恨自己的无能,没能当日就告诉他远离长安;她也恨万春的自私,让徐陵川平白受害。
可她更恨的偏偏是此刻站在她身边,轻轻冲着自己耳语的李隆基。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陵川,我会为你报仇的。只是如今,时机还不到。
第30章 薛王失礼
当江采萍隔日午时才回到来仪殿的时候; 只见寒香一脸怒气的屏退了左右; “娘娘; 方才万春公主来闹过了。说什么娘娘只顾私情,不成全苦命鸳鸯; 还说日后与娘娘形同陌路。”
寒香一鼓作气说完了话; 这才注意到江采萍的神色凝重; 一点没把自己的话听在耳中。
“娘娘,您怎么了?”江采萍的双眼随着这句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寒香; 你说我是不是灾星临世啊?”
寒香连忙慌张跪在地上拉住江采萍; “娘娘; 您在说什么啊?娘娘,您怎么了?”
江采萍的泪水丝毫止不住; “寒香; 冬蕊去了,徐陵川也去了。”寒香一脸的震惊; “娘娘,徐盟主他…”
江采萍含着泪点头,“为这打消万春的念头,陛下派人去杀了徐陵川。”寒香并不理解江采萍的情愫; 倒是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娘娘; 徐盟主本就是与我们不相干的人,您何必为了他伤怀呢?”江采萍泪目道,“寒香; 那是第一个给了我足够温暖的人啊。”
寒香的眼神中含着怜惜与哀愁,“娘娘,算了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江采萍摆摆手,“你去吧,我一个人想想。”
寒香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江采萍,不由得由衷的叹息了一句。娘娘,您这一生,实在辛苦。
而另一边,万春知道了李隆基派人诛杀徐陵川的消息,更是悲痛欲绝。加之馨婉仪的苦口婆心劝慰,说是江采萍对李隆基吹了不少耳旁风,这才让陛下痛下杀手。
万春自然是不敢怨恨陛下的,只以为是江采萍仰慕富贵,为了避免自身嫌疑才劝陛下诛杀徐陵川,于是便渐渐把责任全部归咎于江采萍。
而江采萍心中对万春虽然也有一些怨气,但终究知道万春也是无心,所以也不愿多加怪罪。只是二人的关系,从此以后更加恶化,难以冰释。反而是万春的生母杜美人对江采萍更加的感恩戴德。
时光如白驹过隙,江采萍也渐渐心如止水。但无法磨灭的是心中的恨意与怀念。而后宫之中,馨婉仪继续与华妃梅妃分庭抗礼,倒也算平静。
唯一的插曲是李隆基临幸了一位南熏殿的女官,名唤郑煦。次日便封作才人,入住郭顺仪的含光殿。这位郑才人是宫女上位,难免志得意满,故而除了几位主位的娘娘,其余人往往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日,江采萍与华妃正在来仪殿中议事。因为涉及到后宫众人的脂粉钱分配,所以也召来了各宫的主位娘娘。
而含光殿因为郭顺仪不出宫门,惜美人如今又不爱与人交往,所以新上位的郑才人便代替含光殿前来。
华妃见诸人齐了,才出言道,“如今咱们大唐富庶,陛下的意思是别委屈了各位妹妹。所以在脂粉钱上照着原来的例子涨一涨。偏偏我和梅妃妹妹都是不识算数的,所以这涨多少只好请各位妹妹共同定夺。”
话虽这样说,其实不过是华妃与江采萍不愿意承担责任而已。定的多了,怕陛下责怪;定的少了,又怕妃嫔不满意,所以实在是一个费累而不讨好的活计。江采萍便出了这样的主意。
凝月殿的主位是武贤仪,披霞殿而今的主位是馨婉仪。二位的家世皆是不缺银钱的,所以对这样的小事便不甚在意。所以二人只是笑笑不说话。
而钟毓殿的钟芳仪笑笑道,“姐姐知道我的,我和溢儿最省事的。我殿里的几个宝林、才女也是花费不多的。”
梅妃望着钟芳仪怀里的溢儿笑笑,如今有了孩子,钟芳仪倒是日益开朗。而因为这溢儿的活泼可爱,李隆基对待钟灵芸也是十分的上心,就连殿名也含了钟字。
而此刻郑才人说道,“华妃姐姐最体贴我们。既然要涨,自然是宜少不宜多的。只是梅妃娘娘您向来装饰素淡,恐怕是不主张涨的吧。”这一句话,立刻引得众妃嫔把目光注视向江采萍。
江采萍不以为意的笑笑,心想这丫头果真幼稚。想拿这些事把自己竖成靶子,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我不喜珠玉,不与旁人相干。”江采萍冷冷一句话堵住了郑才人的嘴。
众人这才把眼光望向郑才人,只见她此刻身着这一件碧荷出水的衣衫,头上极尽奢华的饰满了珠玉。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凤凰展翅的香玉明金步摇,凤头上是雪亮的白银,凤身上才是用明金打造,又用细笔刻出羽毛的样子。
最吸引人目光的则是高高翘起的凤尾,自上而下的垂着红玛瑙流苏。耳畔的牡丹鎏金耳坠上,正面是一朵雍容开放的牡丹花,花背处则缀了各色细碎的宝石,远远望去,熠熠反光。纤细的颈上才显得素雅些,只有银线穿起的赤色东珠。
众人望着这一水的打扮,不由得笑出声来。郑才人犹自一脸的不解,倒是武贤仪不顾忌什么,说道,“妹妹别慌,姐姐们不过是想给你指点打扮呢。既然妹妹穿了这碧荷出水的衣衫,这头面自然要素淡些才好。不能打扮的金啊玉啊的都往头上插,倒像是小家子出来的,显得没见过市面。”
一句话说得郑才人满面通红,心中忿忿却也无话可对。武贤仪身后领着的一个小采女道,“娘娘您忘了,这有些人原本就是小家子出来的。”武贤仪听言更是笑得欢畅。
郑才人此刻倒是有了话说,“娘娘您身后的这位丫头妾倒是没见过,不知是哪位大家闺秀。”
王采女原是选秀入宫的,家中原是开油铺的。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得无言以对。倒是武贤仪笑道,“不是说商量脂粉钱的事么,华妃梅妃二位娘娘怎的不说话了?”
江采萍见几人说得热闹,心中正觉得好笑。此刻见话题转向自己,才出言道,“郑才人既然说要涨,那么我和华妃娘娘自然不会扭曲了你的意思汇报给陛下。”
郑才人尚没有理解,华妃便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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