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第66章


祝嬷嬷则是提早就从顾修元那里得知此事,听闻这消息后,倒是长出了口气,神情复杂地同云浓道:“顾大人倒是说话算话。他卸了官职,从风口浪尖退了下来,姑娘再嫁过去也省了不少麻烦。”
云浓含笑应了声,并没多言,自顾自地将糕点整整齐齐地摆在了餐盒中。
这是她同阿菱学了之后亲手做的,虽说卖相、味道都远不能同阿菱做的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过得去,便想着给顾修元尝尝。
云浓先是到绮罗香看了一遭,阿菱看了她做的糕点,抿唇笑道:“比先前好多了。”
她初次学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奇形怪状,味道更是自己都受不了,相较之下这次的确是称得上大有进益了。
云浓将糕点放至一旁,先是同阿菱聊了几句生意,而后又扯到了徐思巧身上。
早前云浓曾与徐思巧商议生意之事,许诺说愿意出钱给她出去做生意,徐思巧并未当场应下,云浓便耐着性子等她的回复,但至今也没什么消息,所以便忍不住问了阿菱。
“她早几日也问过我的意见,”阿菱并没避讳,一边收拾着桌案,一边同云浓道,“只是这事要担的风险太大,她若是真做了,便相当于是要与家中闹开……”阿菱顿了顿,叹道,“并非人人都能有这份气魄。”
有些事情说来容易,可真要迈出那一步,却是难如登天。
因此纵然是叹着长辈严苛,婚姻之事难以捉摸,徐思巧仍旧没能下定决心应下。
云浓对此倒并不算意外,毕竟若是异地处之,她只怕也没有这个勇气。
“若是生来没什么羁绊,行事间也就没那么多顾忌,”阿菱同云浓感慨道,“可若是生在世家,自幼受着规矩教导,做什么事情前,少不得就得再三思虑。”
若非是到背水一战的地步,谁敢破釜沉舟呢?
“我那日原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她既然没这个心,那便罢了。”云浓觑着天色不早,便提了糕点,施施然离开了。
她原是想着今日找顾修元的人必定不少,所以有意等到天色已暮才过去,但饶是如此,顾修元仍旧还在花厅会客。
“公子午后方才回来,然后便是客人们上门来,一下午就没怎么断过。”春暖引着她到卧房,又向着那餐盒笑问道,“这是什么?”
云浓打开来给她看了:“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可要尝尝?”
春暖小心翼翼地拈了个尝了,而后不住地夸赞着,仿佛是什么绝佳的美味似的。
“哪有这么好……”云浓忍不住笑了,话还没说完,顾修元便推门而入。春暖拈着半块糕点,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来尝尝,”云浓托着腮看向他,随口道,“客人走了?”
顾修元应了声,从中挑了个杏仁酥来,咬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夸道:“这是谁制的?味道倒是不错。”
云浓颇为受用地答:“是我向阿菱学了,亲自下厨做的。”
顾修元虽然早就料到,但还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个惊讶的神情,随后又道:“很好吃。”
“其实远不如阿菱的手艺,”云浓倒了杯茶,“等赶明儿我多练练,再做给你吃。”
顾修元在她身旁坐了,关切道:“近来可还好?”
云浓一怔,方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抚了抚小腹:“并没什么妨碍,只是胃口大了些,偶尔会犯恶心。听人说,如今还算是轻快的时候,等到再过些时候月份大了,便有的是罪受。”
她在宫中多年,也见过妃嫔有孕的时候,虽说宫人已经百般小心地伺候,太医也是随叫随到,可仍旧难免会折腾。当初祥嫔怀有身孕后吐得厉害,御膳房变着花样做饭菜也没用,有时候一闻味道就要吐,整个人都憔悴得很。
云浓只一想,便觉着心有余悸。
顾修元覆上她的手,低声宽慰道:“别怕,我在呢。”
他这语调很是温柔,云浓不禁笑了声:“我也是杞人忧天了,还未到那时候,便先怕起来了。”
顾修元顺势握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柔情缱绻。
两人离得很近,云浓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只觉着心跳仿佛都快了些。她下意识地凑近了些,在他唇角轻轻地舔了下:“杏仁酥的味道。”
顾修元眸色一沉,抬手抚上她的鬓发,正想加深这一吻,但却被敲门声硬生生地打断了。
“公子,”春暖的声音中带上些紧张,“皇上来了。”
顾修元原本是准备让春暖将人给赶了,可听闻是刘琦亲至,只得放开了云浓,低声道:“先欠着,晚些时候再向你讨还。”
云浓坐直了身子,忍笑道:“快些去吧。”
顾修元开了门,忽而又回头问道:“你可要去见见他?”
云浓一愣,她自然明白顾修元这话的意思,不仅仅是去“见见”,而是亮明身份。她犹豫着开口道:“我不知道”
依着云浓的本意,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她也不知刘琦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故而并不敢贸然行事。
虽说两人当年感情很好,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顾修元见她这般,也没勉强,独自去见了刘琦。
第058章 
刘琦的来意;顾修元也能猜个大概;不疾不徐地见了礼后,含笑道:“臣心意已决;您不必再劝。”
“顾卿……”刘琦被他抢先一步将话给堵了回来,倒也没恼,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前你同朕提此事时;可没说这么快就要走。”
当初顾修元生出这心思时;的确没准备这么快就离开,可在知道云浓有孕后,他便一丁点都不想再拖延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料理了手中的事情;没有半点对权势的眷恋,只想着尽快离开。
顾修元道:“如今局势已经稳定;文臣武将各司其职,便是少臣一人也无大碍。”
刘琦也知道他这话没错,可心中仍旧有些不舍。
毕竟顾修元于他而言分量极重,绝非旁人能比,纵然是他什么也不做只在朝中站着,都莫名让人觉着安心。
“那顾卿将来有何打算?”刘琦心下叹了口气,又问道。
顾修元微微一笑:“四处走走,将这天下的名山大川都看一看,至于旁的,还未来得及细想。”
于他而言,能与云浓在一处就够了;云浓想做什么那他就陪着。
其实像顾修元这样的朝臣,简直是求之不得,多事之秋出来稳固朝局,称得上是鞠躬尽瘁,又不会专权独大,功成之后便主动身退,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但即便是清楚这个道理,刘琦也仍旧没办法一挥手,由着顾修元就这么离开。
刘琦这位少年天子,是天生的好脾性,只是上面有几位兄长压着,生母又是不怎么受宠的妃嫔,故而少时并不得先帝看重。这一年来,顾修元尽心尽力地为他料理着朝政,也毫不藏私地将自己所能教授给他。
于他而言,顾修元就如同师长一般,是个主心骨。
顾修元看出他的心思,耐着性子笑道:“陛下是贤明之主,只是臣志不在此,只能辜负您一番好意了。”
他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刘琦也彻底没奈何,向他请教了些朝中的事宜,又嘱咐了几句,眼见着天色已晚,也只能起身离开。
顾修元亲自将他送了出门,目送马车向着皇城驶去,这才回了府。才行几步,便见着了躲在一旁的云浓,他微微一怔,而后上前问道:“你怎么也跟出来了?”
“我想着看看他……此番之后,大抵也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云浓声音上含了些怅然。时至今日,她再见着刘琦,仍旧觉着有些不大真实。
在她的记忆中,刘琦还是个总黏在她身边的小皇子,如今却已经成了个独当一面的帝王,无论是相貌气势都与当年大不相同,真真是恍如隔世。
顾修元轻轻地揽着她的腰:“纵然你在他面前坦露了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言下之意就是说,若她真想见刘琦,并不必这么躲躲藏藏的。
云浓摇了摇头,叹道:“横竖都是要走的。”
景宁与春暖是自小同她一块长大,情谊深厚,自是不比旁人,而顾修元就更不必提了。除却这三人,云浓并没准备再向其他人挑破身份。
毕竟在世人眼中,怀昭郡主早就已经不在了,纵然有交情的人当初难过,如今这么久也已经淡了。
再去贸然提起,反而是平湖起波澜,惊扰旁人。
顾修元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勾着她的手向府内走去:“这样也好。”
第二日早朝,刘琦批复了顾修元请辞的折子,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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