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外戚的自我修养[宅斗]》第63章


皇上眯了眯眼,让人将那个娃娃拿过来给他瞧瞧。
那是一个缝制精细的娃娃,身上的白色缎子看起来十分华丽,头发披散不辨男女,身上也没穿什么代表身份的衣服,只有娃娃胸前一片血红,带着一些令人不安的意味。
他将娃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没有写任何人的名讳或者生辰,脸色这才微微转晴。
贵妃见顾明珠一席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岂能甘心,赶紧道:“皇上,这娃娃看着怪吓人的,臣妾瞧着,有几分巫……”
“贵妃。”皇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巫蛊二字在皇宫中乃禁言,一代发生便是血流成河之兆。
贵妃见皇上面色不虞,只要闭上了嘴,心里却更加不甘心,她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良媛,心想还有这个蠢货可以利用。
幸好陈良媛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变得异常聪明,见皇上皇后都来了,自觉有了依仗,便“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直嚷着肚子疼。
结果刚嚷了两声,她忽然觉得肚子好像真的疼了起来,一股热流涌出,她感觉自己身下湿哒哒的。
“啊……血……”她身边一个丫鬟忽然叫了起来,陈良媛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
“救,救命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太医出来禀报,只说陈良媛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此时太子也匆匆赶了回来,他今日本是代替皇上去西郊大营巡视,得到消息再赶回来,已过去了大半天。
皇上一拍桌子,恼怒道:“怎么回事!”
太医瞟了贵妃一眼,战战兢兢道:“陈良媛身体强健,原本胎相极好,昨日臣还来请过脉,按理来说……不该……”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反倒是原本该在室内修养的陈良媛突然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哭嚎道:“是太子妃,一定是她,她埋在地底的那个娃娃,就是诅咒我的孩子的。”
那个娃娃没有写名讳与生辰八字,却一肚子的血,的确与陈良媛小产之事十分相应。
顾明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皇上,那娃娃上写的本来是您的名讳,是我怕惹来巫蛊之祸,用鲜血抹去的吗?
一个是顾明月之罪,一个是太子之罪,唯一的不同是自己死,还是全家一起死罢了。
顾明珠膝盖碰地道:“皇上,那个娃娃不是太子妃所做,更不是她所埋,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才特意在今日引您过来,再挖出娃娃,嫁祸太子妃。”
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蹊跷,皇上不傻,自然知道这里面有阴谋,可陈良媛的孩子却是真的没了。
贵妃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凉凉道:“你说冤枉就冤枉?依我看就是太子妃嫉妒陈良媛即将生下长子,这才想借用厌胜之术,却没想到被发现吧。”
“敢问贵妃娘娘,若非我将娃娃挖出来,请问有谁能将陈良媛落胎之事与一个布娃娃联系在一起?又正好能在太子妃的宫中挖出那个娃娃呢?我这么做不是不打自招吗?”
贵妃被问得哑口无言,毕竟在她们的计划里,是要在陈良媛落胎后,再由一个太子妃宫里的小丫鬟出来叫破此事,然后由锦衣卫从葡萄架下把娃娃搜出,最后引出太子在宫中施行巫蛊之术。
却没想到娃娃被提前挖出,上面的名讳也被人抹去,反倒陷入如今的境地。
不过也好,此次也不算全无收获,既让陈良媛落了胎,让太子失去了继承人,又让太子妃掉入陷阱,失去圣心。
如此一来若能逼得太子方寸大乱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没关系,他们还有后手。
第58章 第 58 章
58
想清楚后,贵妃心中稍定,露出了讥讽的表情道:“谁知道你们姐妹俩在玩什么把戏,说不定是贼喊捉贼呢。”
顾明珠以头叩地,心里清明一片。
无论如何不能认下这个娃娃,那么就必须将陈良媛落胎之事定性为人为,而非什么厌胜之术,这样一切便迎刃而解。
她脑子转得飞快。
落胎必然要服药,只要让皇上去查一查陈良媛的吃食,再将她身边的宫女全部拷问一番……
“皇上圣明,依臣女愚见,恳请皇上对陈良媛落胎之事仔细探查一番,以免放过那个害死皇孙的凶手。”顾明珠不卑不亢,又扭头对陈良媛道,“你的孩子到底是谁害死的,你心里应该清楚,都到这个时刻了,难道你心里想的,不是为你死去的孩子报仇,而是排除异己吗?”
陈良媛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看上去柔弱得随时要晕倒一般:“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孩子就是太子妃使用厌胜之术害死的。”
她边说边扑到太子脚下嘤嘤哭诉:“殿下,太子妃看不惯我已久,每次我去她宫中问安时,她都视我腹中骨肉为心腹大患,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陈良媛跪倒在地,哀嚎不停,其中心中又怒又怕。
怒的是贵妃竟然派人给自己下药,害自己流产,怕的自然就是此事被人知道。
这件事中,她从来就不是清白的,那个布偶娃娃是她偷偷埋在太子妃院中的,此事也是她与贵妃合谋的,若真被揭露出来,第一个逃不掉的就是她。
因此,与为那个孩子报仇相比,她更在意的是能否用这次的事情扳倒太子妃,孩子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失去现在已有的一切。
“皇上,儿臣自从有孕后,一应吃食都非常小心,事情发生前,儿臣更是什么都没吃过。”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将一切事情都扣在太子妃身上,“刚刚顾家小姐说言,难道是要将儿臣认为始作俑者吗?难道儿臣会对自己腹中的胎儿下毒手吗?”
你当然不会,但你蠢,被人暗算就很有可能了。
无奈这种话却不能喊出来,原因无他,她没有证据。
随便攀诬也是大罪。
“皇,皇上,奴,奴婢有事禀报……”
顾明月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突然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这布娃娃奴婢曾经见过太子妃娘娘拿在手里把玩过。”
顾明月惊讶地喊了一声,似乎没明白身边的人为何突然背叛。
贵妃瞟了那个小宫女一眼,心中奇怪,这并不是她安排的人,但事到如今明显是对她有利的,自然不会去揭穿,反而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边说,目光边往皇后身上看去,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好戏,偏偏皇后十分沉得住气,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皇上眯了眯眼,怒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顾明月赶紧摇头辩解:“不,不是的,父皇,儿臣没有……”
那个小宫女四下看了看,又结结巴巴道:“回,回禀皇上,奴婢记得,那个娃娃上好像还写了……”
顾明珠心中大喊“要糟”,来不及多想便跟着大喊了一声“皇上恕罪”,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后,扬声道:“这个娃娃其实是臣女今天带进宫来的,臣女……臣女只是一时气不过陈良媛仗着怀了身孕就耀武扬威,仗势欺人 ,请皇上恕罪。”
那个小宫女没想到顾明珠会干脆地认了,接下来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顾明珠不给她翻盘机会,继续道:“但这娃娃根本不是什么厌胜之术,而是送子娃娃,皇上,您不信可以去大相国寺外的集市看看,这种娃娃只要在肚子上涂抹上血,就能让娃娃的主人怀上孩子,这是相国寺外的一个尼姑告诉我的,取的就是‘血脉’之意。”
她故意装作一副理直气壮、又天真烂漫的模样:“姐姐这么久没怀上孩子,就是因为没有在院子里埋一个娃娃的缘故,所以我上次去大相国寺就专门给她买了一个。”
而是质问顾明珠:“哦,既然是你做的,你一开始为何又不承认,莫不是心虚?”
顾明珠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喃喃道:“我把娃娃拿给姐姐看,姐姐不同意,还笑我傻,所以这娃娃是我偷偷埋在地下的。”
这自然都是她一时间胡乱说的,但她没办法,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求子之术总好过厌胜之术。
贵妃大怒:“满嘴胡言,本宫从未听过这种求子之法,顾明珠,欺瞒圣上可是罪加一等的!”
陈良媛不甘心就此放过顾明月,哭着道:“求皇上明察,儿臣也从来没听过用这种娃娃求子的做法,只怕是她们想出来脱身的借口罢了。”
皇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很明显顾明珠的一番表演并没能打动他。
顾明月叹了口气跪了下来:“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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