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猫爪相映萌》第52章


次日,这场宫闱叛乱很快传遍了京城。
据闻,连皇后生怕前太子萧绎平叛有功,皇帝会恢复他太子之位,勾结雷洛、崔宝荣、连晟想要逼宫,所幸,皇帝提前获悉了他们的阴谋,如今这些人已经被擒,现已押送到刑部待审。
宫越进宫擒贼,北门城楼由连府嫡子连无瑕率兵守护,成功击退叛军。
据说,连皇后身边的太监供出了多年前连皇后陷害姜皇后的证据。
几日后,萧绎在襄州诛杀雷洛,他生怕京城有变,快马行军赶到京城,与缙卫里应外合,解了京城之围。
姜皇后的冤情大白于天下,萧绎又因这次平乱有功,皇帝恢复了他的太子之位。
连皇后被打入冷宫,几日后饮鸩酒自尽。连家和崔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连无瑕。
他既没有受诛连,也没有接受皇帝的封赏,只身一人悄然离开了京城。
有人说他因守城有功,免了罪责,但因是连家人,不能在朝为官,回乡去了,也有人说他回岐山书院教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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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又是一年暮春,公主府后园花事正盛,虎斑和胡饼每日都在后园里撒欢,只有甜糕黏人,喜欢歇在滟来屋中。
滟来抱着它坐在窗边,在它头上扎了个琉璃珠。惠宁公主萧柔坐在美人榻上,正在亲手缝制一件小儿的衣裳。
她已有喜,不适应北疆寒冷的天气,便在年后回了京城。
“你与其闲着逗猫,不如帮我绣个花?将来我也好对孩子说,是她姨娘绣的。”萧柔说道。
滟来叹息道:“你让我画个花样可以,绣花我可不行。这些活儿你为何非要亲手做?捧着肚子歇会儿不好吗?”
萧柔白了她一眼:“做娘的心思你是不懂的,等你有了孩儿就晓得了。怎么连无瑕还不回来,他回乡也快六个月了吧?”
滟来点了点头。
后来,她方知悉,真正的连无瑕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只是连晟找来的替身。
早在他向父皇提起他们的亲事时,便已经向父皇坦白了此事。当时兵荒马乱,待到一切事了,他提出回乡祭扫父母的陵墓。十年来,他一直以连无瑕的身份活着,连父母的陵墓都不曾去祭扫过。皇帝准了他的请求,并让他回来后,恢复真正的身份。他走得匆忙,她没来得及去送他。
“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滟来忽然问道。
萧柔摇摇头:“不会吧,毕竟路途遥远,他或许还要到岐山书院走一走。”
“倘若他当真留在岐山书院教书呢?”滟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应当不会的。”萧柔说道,忽然想起什么般问道,“你说,连晟会让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来做连家的嫡子吗?倘若,他与连晟是远亲?抑或是……”
滟来眉头轻蹙:“皇姐的意思是……”
“倘若他真是连晟外室所生,这倒真让人担忧。”萧柔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道。
滟来轻笑:“这个我倒不在意,我担忧的是,他自己想不开。”
无论他是谁,在她心中,他就是他。她只怕他想不开,因此不再回京。
萧柔瞥了她一眼,说道:“那就罢了,他若不回,我便求父皇为你再赐一门亲,宫越如何?我瞧着宫夫人也愿意了,这次我回京后,她到府中探望过我两次,有意无意提起过你。”
滟来起身道:“皇姐,这事可莫要乱说了,宫卫长也算我半个师傅。”
萧柔晓得拗她不过,叹了口气,转而去问棋烟:“你说说,她和连无瑕见过几次面啊,怎么就这样了?”
棋烟心说:他们可不是只见了几次面,每夜都同榻而眠呢。
只是这件事屋里除了棋烟,便只有滟来怀里的甜糕晓得了。只可惜,猫又不会说话,要不然一人一猫一定凑在一起说说,那日,公主殿下穿着男子衣衫回来的事。
滟来悠悠叹息一声,青樱掀帘进来,禀道:“殿下,有人下了请帖,邀你出去一聚。”
棋烟有些奇怪:“谁啊?”
青樱道:“说是姓方名宁远。”
棋烟道:“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殿下你认得吗?”
滟来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方宁远,完全陌生的名字,京城从未听说过此人,为何要邀她?
“邀我去哪里?”滟来忽然放开甜糕,问道。
青樱瞧了一眼请帖,还未说话,滟来已起身将她手中的请帖夺了过来。
熟悉的字体入眼,滟来跳了起来,说道:“我出城一趟,你们莫要跟着。”
西江池畔。
暖阳映照,湖水青绿如一块冷玉。湖面上团团荷叶出水,朵朵欲绽未绽的荷花掩映在荷叶间。
滟来纵身自大黑马身上跃下,拍了拍它的背,放它到林间去吃草。
再回身时,一条乌篷船自荷叶间划出,一个白袍的人影坐在船头,正朝她望着。
水光潋滟,日光映在他眉眼上,他唇角笑容明艳。
滟来抬高下巴,哼了声问道:“你是谁?”
他笑着朝着她伸出手,宽大的白袖随风摇曳:“在下方宁远,请公主殿下上船一聚。”
滟来不言语,也不去拉他的手,而是纵身轻跃,跳上了船。她握桨在水中一击,湖水飞溅而起,湿了他的衣角。
他却似根本未曾注意,只盯着她看。
滟来却并不看他,摇着桨滑向湖水深处。
“你回来做什么?在岐山书院教书不是挺好吗?”滟来问。
他不答话。
“你是不是忘了我?”滟来再问。
他依然望着她不说话。
滟来瞪圆了眼睛,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在想,想那日你没穿衣衫在我榻上那日……”
滟来:“……”
她没想到他这么坏。
“你别误会,那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在你榻上睡了会儿而已。真的……”滟来解释道。
他不信。
直到洞房花烛夜。
他掀开盖头时,眼前明明是媳妇娇美的面庞,待他回身端了合卺酒过来,媳妇儿不见了。红盖头上卧着一只雪白的猫儿,正是每晚找他的绒绒。
绒绒朝着他喵呜一声,窜到他的怀里,居然探头过来喝他的合卺酒。
他不给,她居然躺在床榻上打滚撒娇,还用猫脸蹭他的脸。
他:“……”
这只猫居然敢调戏他,成精了吧!
他媳妇儿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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