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待日晞》第55章


榴月也不装了,挡在了她面前,“还是先陪了钱再走吧,我这身衣裳可值一两银子呢。”
刚刚打了她的那几巴掌,她都得讨回来。
宋知竹看着朝露背影,扫了一眼两人相牵的手,转身回了美仙院。
第47章 
月光如水; 透过木窗照在了睡梦之中的宋知竹身上,男子双眉紧皱; 面色苍白。
梦中将他这二十几年的日子全部显现。
他的出身并不高贵; 他娘是在烟花柳巷之中有了他; 由于恩客很多,连爹是谁都不知道。
亲生的娘怀了他之后; 身为头牌的她就被赶了出去; 虽厌恶一度不想要这个孩子,到底也是找了一个地儿,生了下来。
生了下来之后抛弃了这个孩子; 又回到了烟花柳巷里; 此时已经不是头牌的她,是那些姐妹说情; 让她留了下来。
亲娘走了之后,饿了的小孩使劲哭闹,要不是他当时哭声太大,引来了隔壁院子住的人,也就是给她娘接生的妇人; 见他可怜,自己也是独自一人; 便抚养了这个孩子。
随着时间的过去,小孩也几岁了,过得日子虽并不富裕,倒也温饱。
挨着住的几户人家; 知道他的出身,也认识他亲生的娘,都不让自家孩子跟他玩,一副看不惯他的样子,还语重心长的对着孩子说。
“不要跟宋家小孩玩,也不要与他说话,他可是个坏孩子。”
这些孩子是很不理解这些话的,反而一脸天真的道。
“为什么不跟他玩啊?”。
这几家妇人都会这么回答。
“因为他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干些那些下作勾当,想来他以后也会学坏。”
这些孩子知道了以后也很听话,不仅不跟宋知竹玩,还经常欺负他,扔石子打头,扔泥巴,有时候还扔的满身菜叶,后来就连他自己所做的东西也都被毁坏。
他开始还再忍让,后来发现没什么作用,反而是越发欺负的起劲,他也就不再隐藏性子了,上去就给了带头的胖子一拳,狠狠的与平时欺负他的四人打了一架。
虽然他也受了伤,可收拾了这些孩子,是很解气的。
后来这四人回去告状,带着自家爹来到了这里,养娘没有法子,一一赔罪,给了钱,才停歇下来。
当时还是小孩的宋知竹就很不服气,“娘,为什么要给他们钱!明明是他们的不对!”。
“小竹,他们在长安城的亲戚都是有权有势的,听娘一句话,别跟他们打架了,”养娘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也不过是一介妇人,再长安城里并未有什么熟悉的人,吃了亏都只有暗自吞下。
年少的宋知竹并未听进去这句话,表面上收敛了性子,其实那些气愤全都化成了心里的一股狠劲。
后来出事了,他惹上了麻烦,打了一个富家子弟。
养母也因他的缘故,被人寻仇,丢了性命,惨死在了家中。
他不得已去寻找亲娘庇护,想着即便不能让这些断了,也能让他藏身一两日,他也快被人打断了气,肚子里也空空的。
找到亲娘之时,并未认他,反而是与男人在寻欢作乐,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让人给撵了出去。
殊不知他亲娘这里也被人盯上了,要是敢收留他,就更没机会救他了。
至此,并不知情的宋知竹,踏上了逃命的日子,东躲西藏,就快要熬不下去,受伤昏迷之际,被隐门外出的人给救了。
这个门派招收的人,都是将一些身负血仇的人捡回去,给予武功秘籍,让他们也好死心塌地的办事。
宋知竹待在隐门里,一待就是十年,最后坐上了门主之位。
在这期间,也曾出去过,找到当年杀害他的人一一灭了个干净,包括亲娘在内。
浑身是血的女人,生命垂危之际,只是说了一句,“当、当年,我有救、救过你的。”
她是用身子去换取了对方不再追杀儿子的命令,为他争了一些时间。
可惜,再隐门待了这么久的宋知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性子已经变得极度偏执。
“那又如何?当时不是你赶我走的吗?这是你该得的。”
女子留下泪来,虚弱的道,“能、能叫我一声娘吗?”。
“我娘已经死了,”宋知竹说完话后,看也不看女子一眼,就离开了。
青年的身影在女子眼里,越来越模糊,直至黑暗。
梦里一切消失,他也醒了过来。
宋知竹下了床,倒了一杯酒喝下,手间一使力,杯子就成了碎片,被他扔在了桌上。
来到床前,月光下的他,出神看着外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将朝露绑回隐门的想法,反而觉得那双眼睛,长在那张小脸上是最好看的,这与他之前的性子一点都不一样,从前想要什么东西,都是用手段掠夺过来就是,何曾这样过。
是太久没有遇到了想要的东西了吗?所以才会这般犹豫。
半个时辰后,床上皎嫣翻了个身,纤手触及之处,空空一片。
她睁开眼,看着这被掀起的杯子,穿好衣裳鞋子,看了看四周,“爷?”。
珠帘之外,木窗边的男子声音传来。
“何事?”。
皎嫣点上蜡烛,这才看清位置,发觉到他语气有些不对劲,不似平日那般温柔,来到男子身侧,惊讶的看着窗沿上的鲜血,从他手下渗下出,“爷,你怎么受伤了?”。
“小伤而已,”宋知竹反而抬起手,仍由手中血迹滴滴落下。
“奴家去拿绷带和伤药,爷,您就这般,千万别动!”。
宋知竹瞥了一眼急急离去的皎嫣,突然眼前掠过少女的一张脸,轻声呢喃。
“为何你的眼神那么一尘不染呢?”。
他在伴溪村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朝露小时候与他一样,也同人打架,打起来也是一股狠劲,明明比他也好不了多少的出身,为何不去恨那些欺负过自己,说过自己坏话的人,全部杀掉不是很好吗?留着做什么。
出神想着的宋知竹,就连皎嫣为他包扎手时,都心不在焉。
“爷,可是做了噩梦不开心?”。
“就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宋知竹斜靠在木窗,一扯嘴角,瞥了一眼皎嫣,“你知道吗?我亲娘身份跟你一样,死的时候,都还在求我不要杀了她们那些姐妹。”
皎嫣咬了咬唇,身子一颤,“爷。”
女子脸上的害怕很好取悦了这个男人。
“我连我爹是谁都不清楚,索性就将那天楼里的人杀了个干净,可爽了,”宋知竹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道,“你不是暗中找人打听我身份吗?”。
“如今我亲自告诉你,可开心?”。
“开、开心。”
尽管下巴被人捏得很疼,皎嫣也是一直笑着。
片刻后,宋知竹放开了她,“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长安富贵之人,很失望吧。”
“奴家并未那般所想,不管爷出身是什么,再奴家这里爷都是主子,”皎嫣懂得如何说话,一脸乖巧道。
虽然刚刚也是一时震惊于他的出身,可对于她来说,有钱已经足够,她对于拿走了贞洁的这位男子,心里始终存着一种依赖之情。
宋知竹拉着皎嫣的手朝着屋内走去,路过木桌时,顺手提起桌上的另一个酒壶,喝了满满一口,“砰”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皎嫣刚坐到床上,男子唇瓣就贴了上来,抽离之时,口中的酒已经点滴不剩,反而是她因为这酒水来得太快,呛了几声,猛咳之间,脸都是红的。
“咳咳,爷。”
宋知竹体贴的将她落在脸上的发丝移开,“你说,我娘是不是当初也是这般,懂得如何取悦男子?”。
“爷,不管是谁到了这里,所做之事只是为了一口饭罢了,”皎嫣抹掉嘴边的酒水,小心的说道。
宋知竹:“我给你的钱已经足够赎身,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去过平淡的生活呢?”。
“那爷呢,是否喜欢今日来到院门前的姑娘?”皎嫣忽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
当初他所留下的钱让她误以为他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可待在这与他相处的日子,她又感觉到不一样了。
宋知竹眼里毫无波动,上下打量起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子,“要论喜欢,我更中意你和你的姐妹。”
“爷说得,可是真话?”皎嫣再次问道。
宋知竹好心情的将女子一推,俯身而上,看着身下的女子,“你再吃醋?”。
“是,奴家喜欢爷,”皎嫣道。
原本想对方说出的话,可看到今天宋知竹看朝露的眼神,她有些慌了。
宋知竹趴下,在女子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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