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路》第47章


在瞬间坠入冰窟中,一阵阵风带着彻骨的寒冷从体内穿过,每一寸灵魂和骸骨都要冷透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她片刻不语,强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面上看不出情绪。昌平侯夫人有些忐忑;“娘娘……”
她眼中露出一丝适度的惊异,声音十分平淡;“颍川并无战事,朝廷为什么往那里运送军需?”
“这……妾身就不知了。”昌平侯的笑容里带着谄媚,稍作停顿后继续说;“不过皇上召温大人回京可能是因为温大人没将差事办好。皇后在朝上只有温大人一个依仗,温大人终究太年轻,皇贵妃是北梁公主,区区一个郡公府可谓不值一提。”
欧阳姌听出对方的逢迎之意。按下内心翻涌的反感,淡淡道;“夫人错了,皇后最大的依仗并不是温府,而是当朝皇帝。这话本宫就当没听过,夫人以后可要慎重言语。”说完,她不再看对方,起步离去。
回宫路上,她坐在轿辇中,心里一直想着昌平侯夫人的话。之前她猜想夏子熙召温珩回京并不是因为皇后的事,昌平侯夫人的话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夏子熙担心北梁崛起会成为燕国之患,就在暗中自助乌恒与北梁抗衡,如果温珩执行了他的命令,他没有理由召回温珩。除非,温珩并没有执行他的命令……
这样想着,她慢慢阖上双眼,这很可能就是真相,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今天如上次一样,夏子熙依然在她的寝宫等着她,她见到夏子熙并没行礼,只是对殿中的所有宫人命令道;“都退下。”
其中有夏子熙的随从内侍,夏子熙不开口,便是默许了她的命令,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
欧阳姌走到夏子熙面前,几天前她知道夏宇的死讯后离他而去,他并没主动找过她,今天却在这里等她,便是要问她心里难不难过了。她望着他俊美的面孔,那双眼中并没有任何情感。他并一次次将他的冷酷展现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是在提醒着她,不要忽略他的冷酷与残忍。
“是你杀了他?”她平静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只有疲倦。
他竟然算计北梁,可她却什么都不能问。站在他的立场上,不希望北梁强大并不是错,只是她和他的立场不同。而那些日子,他对她提到北梁挫败乌恒攻城掠地时,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夏子熙站起来,阴骜的双眼盯着她,扬起的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快意,“不错。”
欧阳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真的承认了。”
他轻蔑的说;“不过是一个该死的人,朕为什么隐瞒?朕还要告诉你,他的身上藏着你的画像,他还找了一个容貌与你相似的舞姬作伴,还在酒醉后喊你的名字,你听到这些是不是很感动?”
欧阳姌震惊的看着他,这些话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夏宇,你又是何苦……
她来不及多想,下巴已经被他挑起,目光被迫与他对视,他死死盯着她的脸,“他既然对你念念不忘,当年为什么不娶你,让你入宫却还和你藕断丝连,到底是出于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他放开她,旋即讥诮道;“朕想过不多久,江夏王又要往宫里送女人了。”
她的心狠狠一颤,被他的话气的全身发抖,只觉一股怒气已经冲入头顶,大脑昏昏沉沉,伴着无法忽略的心痛。他怀疑江夏王的忠心,并将她当成了江夏王府的棋子,将她入宫两年来对他的真心全都否定。是,现在她已经不爱他了,那两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就该被他这样揣测践踏吗?
她扬起手向他掴去,手腕被他一把握住。她看着他,泪水涌出眼眶,他的怒容很快在眼泪中变得模糊。他放开她的手,她慢慢转头,声音极为平静;“你怀疑江夏王有谋逆之心,怀疑我与他们暗中勾结,现在是不是要把握交到刑部,让刑部为我定罪,再以此为借口撕毁与北梁的盟约?”
“你别用北梁来压我。”他看着她,眼中的怒火渐渐冷却,凝成一道冰冷的绝望,“换在过去,我即便知道你和夏宇的过去也不会怀疑你。现在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我不得不疑,是不是北梁让你有恃无恐,你连敷衍我都不情愿了?”
“夏子熙,你让我走吧。”她已经不想在和他解释什么,重新望向他,眼中没有爱恨,只有无力的疲惫,“就当我喜欢他,就当我因为他的死恨毒了你,你让我走吧,留着一个恨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他怔了怔,忽然想起眼前的女子一直都是这样骄傲,只是过去的他并没将她的骄傲放在心上。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她,她的抵触只是源于她的骄傲?
“姌姌,”再开口,他的声音里已有了微微的沙哑;“你真的不恨我?”
“你既然认定了我心里有夏宇,如果我说我恨你,你会以为这是真情流露,如果我说不恨,你也会认定我在骗你。”她平静的说。
她无法理解夏宇的执着,如果情深至此,当年为什么还要娶欧阳姝?他没有忤逆父母的勇气,只是这样自艾自怜的折磨自己。他是错了,可这不能成为他该死的理由。而夏子熙的冷酷多疑更让她心寒。
夏子熙定定看着她,“只要你说心里没有夏宇,我就信你。”
她冷冷的说;“我心里没有你。”说完转身要走,手臂被他死死攥住,下一瞬整个人都被他扯入怀中,他的手臂就像世上最牢固的枷锁,她挣脱不开,却还是徒劳的挣扎,拳头狠狠打在他身上,“夏子熙你放开我!”
他语气近乎于哀求的对她说;“姌姌,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他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他们的距离太近,进到她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的痛苦。
一边怀疑她算计她,一边对她好,他让他自己这样辛苦,也让她活得更加辛苦。她垂下眸子,不再看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爱我吗?”他哑声问,黑眸中弥漫着一层痴迷的雾。
她的心仿佛被刺到,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他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强行抬起她的下颌,薄唇狠狠覆在她的唇上。
她挣脱不开,用力咬下去。唇边一片火辣辣的痛他,他狠狠抱紧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血的腥甜在两个人的唇齿间传递,当她不终于放弃挣扎,想一个美丽的偶人一样任他摆布,他慢慢放开她。她擦去唇畔的血迹,泪水从眼中成串落下。
他有些无措,小心的捧起她的脸,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烧灼着他的心。
“夏子熙,你欠我的。”她低哑着声音,一字字地说。
他为她拭着泪水,“我会加倍补偿。”
“我想安静一会,请你立刻离开。”话音落下,她转身背对着他,身后是一片沉寂,他的气息和他凝视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真切,而她就这样和他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去,她轻轻松了口气,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往事如雪崩在眼前轰然坍塌。
她到底爱不爱他?
在她爱他的时候,他不曾这样问过她,在她爱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何曾关心过她的感受?在他的面前,她不可以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他为了磨平她的棱角,将她在乎的人推向绝境。她终于不爱他了,他却又开始纠缠她。她为什么要他好过,两个人相互折磨,总好过她一个人受苦。
派去朔州调查的官吏回到京城,朔州温府的管家也已经不在人世,据说是喝醉酒掉入池塘淹死的,被带到京城的是那管家的家人。这些人和之前的证人一起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夏子熙令刑部严审,并将此案公开。皇后涉嫌弑父就这样成了朝野宫闱人尽皆知的事。
这日傍晚,夏子熙来到未央宫,挥手屏退宫人后,他看着欧阳姌,眼中凝着沉沉郁色,“今天温珩进宫请罪,他承认是他为了尽快继承爵位,杀了温广仁。”
头顶仿佛炸开一道霹雳,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天一直紧绷着的弦仿佛在这一瞬噌的断裂。
她不会听错,他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她稳下心神,定定看着他,轻声问;“这是真的吗?”
他走到她身边,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关起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欧阳姌摇摇头,心中突然涌出阵阵绝望,夏子熙口中的温珩和她认识的温珩真的没什么不同,他是那么在乎皇后,为了救皇后,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她一定要救他,只是不能求面亲的人,所以她不能露出破绽。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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