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云烟》第279章


秦氏抬眼瞧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岳明屹上前拉了她的手; 柔声说道:“母亲; 那绣坊是心儿一手料理的,儿子也曾答应了心儿,即便是在我们岳家,心儿若是想去那绣坊; 便可去,若是母亲不愿瞧到,那日后心儿也无需禀了母亲,只儿子知晓便是了。”
秦氏闻言,皱起眉来,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岳明屹仍拉了她的手,说道:“母亲,若是心儿在这将军府如此拘束着,那儿子便带了她与顺儿离了这昭勇将军府。”
秦氏不由得一怔,望着他,见他不像在说笑,忙问道:“明屹,你说什么?你要离了这将军府?”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有心亲赐‘显武将军府’给儿子,儿子不舍母亲,才婉拒了,若是母亲舍得儿子,那儿子只好同心儿、顺儿挪去新府上去,只是顺儿见不到祖母,恐怕心里要难过了。”
秦氏长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你知我素来疼爱顺儿,怎舍得他离了这府上?”
岳明屹点了点头,说道:“儿子正是知道,才不舍离了母亲,而母亲若是这般,让儿子难免动了要走的心思。”
秦氏垂下眼来,仍摆弄着腕上的镯子,说道:“也罢,她既放不下这绣坊,去瞧瞧倒也罢了。日后,也无需和我讲了,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那儿子便替心儿谢过母亲,”岳明屹忙说道,“心儿来府上本就比两位嫂嫂和弟妹晚些,还望母亲好生待她,切莫让她伤了心。”
秦氏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岳明屹便也不再多言,只亲手捧了茶给她,瞧她吃过了,才轻轻退了出去。
返璞轩内,心儿执了铜剪子将那烛芯剪短了些,便见岳明屹走了进来。她搁下剪刀,笑着问道:“去了这么久?里面备的水也该凉了,我这便叫人换了水来。”
她说着便要往外去叫人,却不妨他反手将门掩上,说道:“不必了,天气炎热,即便是凉水倒也无妨。”
心儿抬眼望着他,见他神色颇为肃穆,倒也暗暗吃了一惊,问道:“不过是去了趟母亲那里,瞧这神色,倒是怪吓人的,可是谁惹了明屹?”
他仍凝了眉,望着她,说道:“你惹了我。”
心儿一怔,瞧他沉着脸,忙上前揽了他的腰,抬眼瞧着他,柔声说道:“我何时惹了明屹?我如何不知道?”
他心中一动,却仍冷着脸,问道:“母亲将那丫鬟送到你身边,你倒准备着受了?”
心儿听他这么说,心中明白,便笑着说道:“既是母亲的好意,如何好给母亲送了回去,日后多留意些便是了。”
他伸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问道:“三奶奶还真是宽心,日日瞧着她,也不嫌碍事?”
心儿瞧着他眉头松动了些,便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说道:“我不嫌她碍事,只是恐怕明屹未必能容得下她。”
他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痒的下巴,嘴角终带了一抹笑,轻声说道:“我已经回了母亲,明日便将这丫鬟送回到母亲院子里。”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呆呆望着他,半晌才说道:“你便这么对母亲说的?”
他点了点头,一面吻着她的脸颊,一面喃喃说道:“我说过了,在这府上,自有我来护着你,谁都不能把你怎样。”
“即便是夫人也不能?”心儿轻声问道。
“即便是夫人也不能。”他喃喃说着,口鼻中的气息染红了她的面颊,也暖热了她的心房,她抬起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温热的唇上,他一怔,旋即忙拥紧了她,二人的舌尖便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摩挲着,似乎想找个停留的地方,可她身上的每一处都那么令他眷恋,而他身上的一处也按捺不住,也轻轻抵住了她的身体。他忙一把将她捧在怀中,大步朝床榻走去。
而她仍轻轻环着他的脖子,口中却仍吻着他,他愈发急切起来,忙俯下身去一面解了她的衣裳,一面说道:“除了我,谁都不能把你怎样。”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任他除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只轻轻拥了他,说道:“我早便是你的人了。”
他拥着她柔软的身体,喃喃说道:“从我头一眼瞧到你,我便是你的人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他疼爱地望着她,轻轻吻着她,她脸上便落满了他满是爱意的吻,湿湿的却满是温情。他再忍不住,便轻轻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深深浅浅的低吟声便响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心儿送岳明屹出去了,便叫了丫鬟文兰过来。那文兰不知其中缘故,只拘谨地垂手站着。
心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缓缓说道:“你在我身边没多少时日,可我也瞧得出你是个聪明乖觉的,本想多留你些日子,可我知道你心思并不在这返璞轩里。”
文兰不妨她这么说,知再难隐瞒,便忙跪了下来,哀求道:“求奶奶看在奴婢在这府上这么多年的份上,别把奴婢撵出去。”
心儿笑笑,让绿果扶了她起来,说道:“即便要撵你,也该是夫人撵你。今日我便送你去夫人的院子里,想必夫人定不会不管你的。”
文兰听她这么说,忙说道:“三奶奶,奴婢也有苦衷,还望三奶奶不要怪罪奴婢!”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你既是夫人的人,一心替夫人做事,我又如何会怪你,只是今日你既离了返璞轩,那便不是这院子里的人了,日后这院子里发生什么事,也不该从你口中讲出去。”
文兰忙点头说道:“奴婢谢过三奶奶,奴婢日后定不会提到这返璞轩半句。”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正要去给夫人请安,你便收拾了东西,随我去吧。”
文兰应了声,便忙回房收拾了东西,待她收拾妥当了,心儿便带了她一道去了夫人秦氏的院子里。
秦氏瞧了心儿身后的文兰一眼,仍笑盈盈地望着心儿,说道:“三奶奶今日倒是来的早,你几位嫂嫂和弟妹还没有来呢。”
心儿笑笑,亲自上前捧了茶,送到她手中,说道:“孝顺母亲,本是媳妇该做的。”
秦氏抿了口茶,抬眼望着她,她便缓缓说道:“昨日听三爷说母亲喜欢返璞轩的丫鬟文兰,媳妇便给母亲送了来,文秀聪明沉稳,在母亲身边伺候最好不过了。”
秦氏瞧了眼垂头立着的文兰,笑了笑,只说道:“三奶奶有心了。”
心儿笑笑,没再言语,秦氏便冲文兰使了个眼色,文兰会意,便轻轻走了出去。
秦氏见屋内没了旁人,便搁下手中的茶,缓缓说道:“既这绣坊是你一手料理的,你常去也是应当的,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你若是去便直接去好了,也无需特意来和我讲了。”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媳妇谢过母亲。”
秦氏抬眼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明屹才是最当紧的,你们虽有了顺儿,可日后还是得再有了孩儿,这绣坊是一时的,可明屹与孩儿才是长久。”
心儿笑笑,说道:“母亲说的,媳妇记下了。”
秦氏还想说什么,抬眼瞧到世子夫人陈氏走了进来,便将话咽了回去,只说道:“也罢,三奶奶是聪明人,你自己的日子终究还是你们自己过的。”
心儿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只瞧着陈氏上前问了安,秦氏忙伸手拉了陈氏的手,婆媳二人笑盈盈地说着家常。心儿略陪着说了一番话,便先出来了。
一连几日,心儿仍日日去秦氏房内请安,秦氏虽不再在众人面前特意嘱咐她少去抛头露面,可言语间仍难以亲近,心儿索性也不再多想,如今她能不干涉自己去绣坊,便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旁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心儿仍惦记这小巧与胡大魁的婚事,便也去了绣坊几次,两家都有心思,这亲事做起来倒分外容易些,几次下来,便只将那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二月。
☆、西行
一日; 心儿正在屋内对着账本出神,便见岳明屹走了进来。她忙合了账本,便听他问道:“你这是算计什么呢?”
心儿笑笑,说道:“胡嬷嬷的儿子胡大魁要成亲了; 住在这府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想着拿些银子出来; 让他置办一处院子,也不委屈了小巧。”
岳明屹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再找不出你这么好的媒人了,不光替人牵线搭桥; 还替人家置办院子。”
心儿也笑了起来,柔声说道:“明屹你知道的,胡嬷嬷曾救过顺儿的命。”
他敛了笑,说道:“我逗你的,你给胡大魁置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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