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娶妃记》第62章


姜凝玉早在回来的路上就被送回了永安侯府,此时屏退了府内的下人,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云槿洛和季郕衍二人。
二人围着屋内的小圆桌对坐着,你看着我,我瞧着你,明明都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是没人率先开口打破这片沉默。
屋子里静悄悄的,云槿洛觉得,此时若是地上突然掉了根针,那声音都怕是会清晰可闻。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一片静谧之中,季郕衍终于张了张嘴,开口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过来。”
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夜未眠和一番奔波之后的倦意。
云槿洛本觉得自己此番虽然固执了些,却也没什么大错,她信任阿鹜和季郕衍,所以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安全会有问题,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季郕衍,是以未曾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只是此时,当听见季郕衍略带喑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时,云槿洛才蓦地觉得难受和心疼起来。
依着季郕衍的话,云槿洛起身走到他身侧,然后俯身从背后搂住他,低声道:“对不起。”
季郕衍没有说话,但面色稍霁,默了片刻后,道:“错哪儿了?”
季郕衍只觉得云槿洛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听见她略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不该自作聪明,不该孤身犯险,不该让你担忧。”
季郕衍“嗯”了一声,又道:“还有呢?”
云槿洛略感意外:“还有啊?”
听着她语气中的惊诧之意,季郕衍无奈的叹了口气,抓住云槿洛的手腕,手上稍稍用力,云槿洛轻轻“呀”了一声,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自己的位置便由他的身后转移到了他的怀里。
季郕衍随之挑了挑眉,目光灼灼地看她:“你刚才,是不是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了?”
云槿洛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季郕衍指的是之前阿鹜领着他和哥哥寻来时,她问到苏炳之的事,唇上不禁勾起一缕笑意,勾手搂住季郕衍的脖子,道:“你吃醋啦?”
季郕衍淡淡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云槿洛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回来路上一直凶巴巴的原因,是因为吃醋?不是因为我孤身犯险?”
季郕衍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云槿洛却是不依,搂着脖子摇啊摇地撒娇:“是不是是不是嘛。”
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自家夫人的太子殿下,就这样被绕进了太子妃的圈子里,“唔”了一声答道:“各有一半吧。”
然后云槿洛就笑了起来。
季郕衍有些不满,咬牙道:“有什么好笑的?”
云槿洛笑得不能自已:“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吃醋,还为此生闷气了。”
季郕衍继续咬牙道:“我以为你现在是要来乖乖认错的。”
“好好好。”云槿洛笑够了,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嗅着男人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点头道:“我乖乖认错,不过我提到臭酥饼,完全就是因为凝玉也在那儿而顺口一问呀,你这回喝错了醋了吧?”
云槿洛应地轻松,季郕衍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他看得出来苏炳之对云槿洛有意,也知道云槿洛曾经对苏炳之生过情愫。
他虽从未将苏炳之带来的威胁的放在眼里,但对于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季郕衍还是不能免俗地醋了,毕竟越是深爱,就越怕失去。
“阿洛——”季郕衍低低唤了她一声,俯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不管以前在行云谷如何,现在和以后,你都是我的。”
云槿洛一向是个聪慧的女子,自然听明白了季郕衍的言下之意,只是除了有些诧异季郕衍竟然知道她之前对苏炳之有过的那点心思之外,心中并无其他感想,微微垂了垂眸子,用力拥住季郕衍,温声承诺道:“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和以后,我心中都只有你一个人,人也自然都是你的。”
季郕衍心中微动,吃醋一事便算是就此揭过了,搂着自家太子妃,低声在她耳边道:“以后莫要再做些让我担心的事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阿洛,你要记着,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你对我来说更重要,你深入险境,若是半点不慎生了意外,你要我怎么后悔得及?”
云槿洛也不争辩,只乖乖点头:“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只是徐问蕊说璋王要对你不利的话可能并非虚言,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现下只需要你听话,乖乖待在府中,安心地做你的太子妃,知道吗?”
云槿洛将头埋进他怀里,瓮声道:“我还以为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呢,就我一个人闲着是什么道理?”
季郕衍失笑,温柔地顺着她的发:“我只想要你快快乐乐、身体康健地陪在我身边,其他的事,放心交给我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实训结束啦,总算能轻松一段时间了~努力码字努力更新努力完结~
☆、第六十六章
徐问蕊自觉行事谨慎; 没让路人看见自己出入归一楼; 是以当苏炳之带着人美名其曰请她去大理寺一坐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心里又惊又怕; 面上却还是得作出一副意外和不解的委屈模样; 慌慌地藏在父亲身后。
而徐剋向来珍爱这个独女; 他堂堂户部尚书,再不济也算是朝廷一品大员; 他府上的人; 又怎是旁人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更何况; 他这女儿不过区区一个弱女子; 能犯什么事需要带到大理寺去审的?是以徐剋坚持护在自家女儿身后,不让苏炳之动之半分。
苏炳之开始还算是客客气气的;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便失去了耐心; 一想起云槿洛因为徐问蕊从中作梗被璋王拐走,心内便更觉憋火; 不消多时,耐心便已耗尽,看着面前的父女二人,冷冷一笑:“徐大人是要阻拦本官办案吗?”
徐剋却是反问道:“办案也讲究个人证物证; 苏大人一大早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我徐府拿人; 敢问苏大人究竟办的是哪一桩案子?小女又是犯了何罪?有何证据要把她带走?”
苏炳之冷声道:“这个徐大人就要问问您的宝贝女儿了,昨日究竟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好事。”
徐剋闻言倒是笑了:“小女昨日感了风寒; 在屋中昏睡一天,且由她娘亲亲自守着照顾,苏大人觉得她能做什么?”
徐夫人带着随身侍女闻讯赶来之时,正巧听到徐剋的这句话,怕苏炳之不信,特意又道:“昨日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蕊儿,她连出府的气力和机会都没有,又怎会犯什么事?”
“一家之言,怎可信之?”
徐剋皱了眉,平素还觉得这个大理寺卿是个公正的官员,现在只觉他胡搅蛮缠至极,徐夫人爱女心切,不待徐剋开口,又道:“大人若是不信,徐府后院的下人们都可作证。”一边说一边给侍女萍儿使眼神。
萍儿会意,道:“大人,奴婢可以作证,昨日小姐病了,春桃又是个没心思的,不知跑哪儿去逍遥了,便由我和夫人照顾着小姐。”
萍儿素来与春桃不甚相和,本觉得此举证明了小姐的清白,又踩了春桃一脚,心中暗暗自喜着,又闻苏炳之问道:“春桃是?”
“春桃是小姐的贴身婢女。”
此言一出,徐问蕊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心中暗骂萍儿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苏炳之则是点点头,道:“甚好——来人,将这个春桃和徐小姐一并带入大理寺受审。”
一两句话的功夫,苏炳之要带走的人从一个变为了两个,徐剋哪受过这等气,道:“苏大人这般行事就不怕本官去御前参你一本吗?”
苏炳之全未将徐剋的话放在眼里,只扬了扬手,让身后的人带走徐问蕊和春桃,然后转头对徐剋微微一笑:“徐大人开心就好。”
话落不去看对方反应,带着人便走,对徐问蕊哭喊着叫娘亲爹爹的声音和徐剋气极咒骂都置若罔闻。
而另一边,偷偷躲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碧水,待苏炳之带着人离去之后,也悄无声息地由徐府后门遁出,直奔璋王府而去。
璋王府中,季郕璋本就因云槿洛被季郕衍救走一事而气极不已,此时碧水又来报说徐问蕊被带去大理寺,心中更是气闷,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导致事情发展频频失去自己的控制,此番徐问蕊若是能扛过大理寺审问还好,若是扛不过……
季郕璋眼睛眯了眯,看来他必须加快动作了,此事再拖迟不得,徐问蕊一捉,纵是他可以矢口否认说并无此事,暴露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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