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他哥[重生]》第59章


忽而沈然回身,看着廊下抱拳而立的颜喆,不咸不淡道:“小侯爷不同去?”
颜喆瞪了沈然一眼,心中思忖这小子肤色怎么这样白,女里女气,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他闷哼一声,转念想自己昨日也辛苦,叫这姓沈的请一回客也理所应当,对着颜若栩与陆垣蛰二人点头,大步跟上走了出去。
四五月的时节,落尽叶子的树木早已经抽出了嫩芽。
今日出了些薄薄的日光,和风暖阳洒在身上格外舒畅。
颜若栩搀着陆垣蛰,后者借力将部分中心转移到那双手上,扭头朗声道:“今日倒是好天气,该将小绒球放出来在院子里撒欢。”
冷不丁的,他倚靠的那双手收回,颜若栩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陆垣蛰趔趄半步,站稳之后面带诧异,转而轻笑问道:“怎么了?”
颜若栩手指绞着衣袖,目光落在陆垣蛰清冷挺拔的侧脸上:“陆长公子操心的事情真不少。”
一时之间陆垣蛰没有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跟着颜若栩的步伐,走在陆府青石铺就的小径上。
“若栩,要不我们备一辆车?”
陆垣蛰追在身后高声道。
“备车干什么?”
颜若栩终于驻足回身。
依旧摸不着头脑的陆垣蛰抓抓头发,隐隐觉得颜若栩是生气了,至于她究竟为何事生气,他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试探着说道:“若栩,你是不是也想去一品堂吃饭?我们去便是……若栩,你别生气,我们单开一桌也可以。”
颜若栩哑口无言,她堂堂一国公主,还稀罕那桌饭食吗?纵然山珍海味,琼浆玉露,她也不放在眼中。
一路疾行,颜若栩回到院里,穿过曲折回廊,在转角之处险些撞上一人。
来人急忙后退一步,拱手沉声道:“公主千岁安康,无异冒犯,还望恕罪。”
颜若栩怔住,就算眼前这个人低着头她看不清楚他的形貌,光凭这声音,她也能立即认出来。
这把声音曾经化身伤人利刃,将她的骄傲与尊严刺得粉碎,也曾经与欢场女子窃窃私语,转而对她极尽挖苦,是她前世费尽心血也捂不住的月光。
陆垣韩此番是奉父亲的命令来寻陆垣蛰的,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也不肯来他这大哥的院中,听得下人回禀大哥不在,他只好匆忙出去寻,一不留神,就冲撞了颜若栩。
他低头静默了片刻,未曾听见动静,自顾地抬起头。
颜若栩的目光好似一汪寒潭,风平浪静却蚀骨极寒,陆垣韩觉得这眼神似乎曾经见过一般,无比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再次拱手,头重新低的更加深,不卑不亢道:“冲撞了公主是臣之错,若有责罚臣愿受领。”
这边是陆垣韩的为人了,人前永远这般进退有礼,做事情滴水不漏,只有对她时,将人性所有的恶毒都展露出来。
说不上是恨还是悔,颜若栩感觉心口上压了块千斤巨石,她快喘息不得,一股血急速涌入脑中,令她头晕目眩,几乎快站不住了。
一只手拦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陆垣蛰站在她身后,见她面如白纸,不禁有些担心:“若栩,你是不是不舒服?”
颜若栩摇头,稳住了心神:“无妨。”,接着对陆垣韩道:“免礼。”
兄弟二人平日里交集不多,陆垣蛰仰起头打量着陆垣韩,眯起眼眸,淡淡相问:“你寻我有何事?”
陆垣韩的眉间蹙成一个川字,缓缓说道:“洮阳有变,父亲请兄长去书房商议。”
短短数字,几乎在颜若栩的内心惊起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我很抱歉5555
这本文是我看文多年后,写的第一本书,我不会烂尾,也不会坑的
爱你们,么么哒
第56章 
洮阳乃是大燕的边垂重镇, 它若出现动乱,对于大燕意味着什么,谁心中都清楚。
乌云从北方慢慢压来, 拢出浅灰色的苍穹, 风开始大起来, 吹得窗棂砰砰作响。
颜若栩心神不宁, 站在逼仄的小厨房里,亲自照看陆垣蛰饮的药汁。
她打开瓦罐的盖子, 蒸腾的水汽炽热无比,灼烫袭人,颜若栩一惊,盖子随之被打翻在地,在她的脚边碎成一地渣砾。
坠儿闻声从外面跑进来, 先是看了颜若栩食指上被烫出的水泡,脸上带着担心:“公主, 奴婢先去拿烫伤膏,这汤药有我看着,公主就放心吧。”
颜若栩在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点头走出去。
外面的雨势早就大起来, 风中夹杂了湿润的水汽, 迎面袭来。
颜若栩立在西窗之下,望着院内淋漓的雨水,一头乌发绾成简单的发髻,不坠珠玉, 只有一枚桃木簪子藏于发间。
陆垣蛰从父亲书房归来, 踏步而入时,首先看见的便是这样一抹略显孤寂的背影。
他缓缓走到颜若栩身旁, 与她并肩而立。
屋子里没有掌灯,天色早已经昏沉,陆垣蛰一半的面孔没在暗处,细微的蹙眉,缓缓将手搭在颜若栩的肩头,旋即舒展开眉眼,和声道:“入夜了,若栩,别在风口站着。”
白日间被蒸汽熏伤的手指已经上好了药,可伤处仍旧针扎似的疼痛。颜若栩扭头看向陆垣蛰,没由来的想到,她不过烫伤了指头,水泡如半粒豆子那般大,尚且如此疼痛,他的伤那般重,留了那么多血,该是痛极了吧,可又憋着不肯出声,这人啊,真倔。
颜若栩的手轻轻搭在陆垣蛰肩膀上,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陆公子说的是。”
说着她仰起头,弯起嘴角,露出微笑道:“药还在小厨房里温着,我去取来,这药苦涩,已叫人备了宫里头的蜜果子,待会吃一粒在口中,汤药便不苦……”
越往后说,颜若栩的声音就越细。
雨水落地氤氲出一片薄雾,天地间只留最后一抹余韵,将暗不明,浅浅的。
衬托着陆垣蛰的眼眸琉璃似的好看,眼睫在眼脸投射出一方暗影,柔和的光从眸色深出探出,落在颜若栩的脸上。
初识陆垣蛰时,他在她眼中是桀骜肆意的少年,狂傲,是不肯低头的硬骨头。如今日日相处下来,方才知道眼前这人,柔和得很。
天色愈发昏暗,风雨更加急骤,不知是为何,陆垣蛰心跳快起来,他一只手扶着颜若栩的后腰,眼前的女子垂眸,嘴角处弯了对梨涡,笑意清浅。
他喉头紧了紧,手往下握住了更纤细之处,触感温软,手略用力收紧几分后,他的心跳得更加厉害,慌乱的心跳甚至盖过了哗啦的雨声,令他目眩。
那是极为轻柔的吻,颜若栩未曾眨眼,看着陆垣蛰附身靠过来,一手环住她的腰,好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覆上她的唇。
浅浅的鼻息打在颜若栩的脸上,还有眼前人身上略苦的药香,萦绕在鼻尖。
柔软,温柔,夹带着小心的试探。
颜若栩闭上眼睛,头脑有些昏沉,失力往前一靠,扑在了陆垣蛰的怀中。
雨雾愈加浓郁,一股雨腥气冲了进来,有凉意。这股子凉气惊醒了颜若栩,令她从温柔的氛围中找回几丝清明。
她睁眼,见陆垣蛰如山峦起伏的眉眼近在咫尺,他闭着眼,眉峰微蹙,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更加用力的将女子娇软的身子拢在怀中,执拗的不愿意放开。
他终于下了决心,今后无论风雨,纵有千险,堂堂男儿若连心中的情愫都不敢吐露,简直枉为人一遭。
这般一想,索取得越发多起来,他藏不住了,从古至今,没有藏得住的情。
颜若栩被禁锢在怀动弹不得,知他受了伤也不敢用力挣扎,只是那人激动的不能自己,手中气力没了分寸,生生弄疼了她。
细碎的呜咽声敲击在陆垣蛰心间,声音极轻,如人在耳畔轻吹吐气如兰,也像酣睡的婴孩无意识的嘤咛,陆垣蛰如梦方醒。
今日他太过唐突,必定吓着她了。陆垣蛰这般想着,却忍不住的流连,将额贴在颜若栩的脸颊,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轻叹一声。
“若栩……对不起,我……”
他的话被堵在舌尖,颜若栩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恶作剧般的探过来咬了他一口。
陆垣蛰吃痛,转身将人抵着门堵在身前,捏着颜若栩的下巴,声音沉沉的,故作冷厉道:“咬我是要吃苦头的。”
说着,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勾起,露出安心的笑颜。
颜若栩咯咯笑起来,脸颊贴着陆垣蛰的脖子,在他怀中轻笑一声:“你敢。”
晚膳的时候坠儿进来布菜,总觉得今日房中的气氛有些奇怪。
公主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吃饭。驸马就更加奇怪了,目光总落在公主身上,一会给她夹菜,一会又盛汤,这本是坠儿的活计,怎敢叫主子动手,正想上前,猝不及防被一句话堵回来。
“坠儿,你先下去吧。”
陆垣蛰用眼神示意,想到今日白天陆垣韩说洮阳似乎有异动,想来是支开她要谈论大事,坠儿虽有些不被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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