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杀》第331章


独孤倾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滚回昆仑,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闻言,偃息歇斯底里的狞笑着:“想要我回昆仑,我告诉你,没有可能,我既然下了昆仑,我就不会再回去,绝对不会再回去。”
独孤倾亦眼中流光划过:“没有可能就在两淮呆着,安分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偃息悲惨凄切的喊声,响起在他的身后:“眠迟哥哥,你的选择是错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若带她回来,我能毁了她第一次,我就能毁了她第二次。”
回答他的是马车缓缓向前走的声音,偃息全身像笼罩在黑暗之中,散发出黑暗的气息。
他双眼欲裂盯着马车消失,在他转身进王府之际,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扛着算命的大旗,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
他阴沉不定的个性,举手对着算命的男子,就要劈过去,在他心中,毫无悬念的一掌毙命……
可是他的掌风却打偏了,那个算命的男子直接逃开了,龇牙咧嘴的对他的笑说:“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是被惯坏了,像你这样全身乌漆嘛黑像乌鸦的人,谁会惯坏你?”
“你在找死?”偃息快如闪电的出手,算命男子几个纵跃,直接挑开,跳着还挑衅对他说道:“找死也轮不到你来杀,要不要给你算一卦,看看你最近有没有桃花?”
偃息被调戏的恼羞成怒,脚下一跃,就要过来……
算命男子比泥鳅还滑,脚下生风:“不跟你玩了,你们家什么都没有。”
说完直接去追早已看不见的马车。
偃息追不到他,双眼眯着,看着渐渐远去的人,把手指头拽得咯咯作响。
燃烬冰天雪地,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冬日,车辕压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几天几夜的赶路,独孤倾亦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
他的心也随着寒冷越来越冷,跳动得越发缓慢,厚厚的大氅紧紧的裹着,都温暖不住僵硬的身体。
在驿站,林玖瑾拿起汤婆子,正欲往马车方向走,被一个头发灰白的人拦住了去路。
林玖瑾警惕的看着他:“阁下是谁?莫不是拦错了人?”
头发灰白的年轻男子,使劲的瞅着他的汤婆子:“你的主子体内偏寒,像得了不治之症,我是大夫,要不要替他看一看?”
林玖瑾上下打量着他:“都不自报家门的人,你觉得,值得让人相信吗?”
头发灰白的男子拍着胸脯道:“我你都不认识啊,你怎么在两淮混的啊,江湖人称小神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两淮的信息库,没有我吗?”
林玖瑾眉头一皱:“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以测字闻名天下的神棍?没有名字没有姓,只有小神棍三个字?”
头发灰白的男子呲着大白牙,笑道:“算你有眼光,怎么样,绝对不会让你的银子白花,要不要试一试?”
林玖瑾心中的警惕没有放松,江湖上显赫有名的人,两淮的信息库都会有,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还会和江湖人打交道。
“你要多少银子?”
头发灰白的男子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贼亮:“没有多少银子,一粒药,不过万两而已。”
林玖瑾眼皮一跳:“一粒药丸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男子笑嘻嘻的说道:“绝对物超所值,既然你听说过我,就该知道在我手下没有死过人,你不让我去救你家主子,你确定你家主子能扛的住?”
林玖瑾听着马车传来的低咳,不敢贸然去赌,就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倾尽两淮之力,你是跑不掉的。”
男子罢了罢手,直接向马车走去,围绕在马车周围的随从,个个严阵待发握着剑柄。
林玖瑾冲着他们摇了摇头,男子直接掀开车帘,跳了上去,冷风灌入,独孤倾亦咳得更凶的。
林玖瑾也跟着上来,马车够宽敞,坐着三个人绰绰有余,独孤倾亦腿上盖着棉被,林玖瑾轻轻的把汤婆子递了过去。
独孤倾亦接住的手都在抖,唇瓣无一丝血色,林玖瑾跪坐在地上禀道:“殿下,属下擅自做主给殿下找了大夫!”
男子端详着独孤倾亦,都没有诊治,直接掏出药来,林玖瑾急忙阻止,独孤倾亦压着咳嗽道:“你去吧,继续赶路。”
“殿下……”
“不要紧的,此人不像坏人。”
林玖瑾还是不放心,男子对他摇头晃耳:“瞧见没有,你家殿下是有眼光之人,我这个人一看就是好人,坏人什么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你……”
林玖瑾莫名有一种引狼入室之感。
“赶路吧。”独孤倾亦再一次说道。
林玖瑾这才不甘不愿的下了马车,独孤倾亦对男子掏出来的药,没有任何犹豫的拿在手上,反转观望:“在江湖上,懂得测字算命医术高超的,这让本王想到谯郡龙亢桓家,不知道阁下与谯郡龙亢桓家有何种关系呢?”
男子笑容一凝,“你管我是谁,给你药就吃下,反正有人付了钱银!”
马车缓缓的行走,怀中的汤婆子让身体暖了一点,独孤倾亦把玩着手中的药瓶,“有人付了钱银,也得搞清楚来龙去脉,桓家人真正出关的人,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桓家现在家主桓少一,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可是耀眼的,世间……若是再能找到第二个白色头发的人,那就是他的外甥。”
“一个对外宣称是他儿子的人,其实是他的外甥,桓芜。不知道,本王猜的对不对?桓芜,一个脱离家族,游离在江湖之中,纨绔喜笑人间,以找传承人为目的的人桓芜,是不是你呢?”
男子身体一直,眨了眨眼睛:“淮亲王,你这个病秧子,倒真的掌握天下信息。”
“多谢夸奖。”独孤倾亦冲他虚弱的一笑,手中瓶子里的药,直接倒入嘴中,桓家的药就是与寻常人家的不同,吃下去,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暖。
桓芜看着他手中的空药瓶儿:“知道我的身份这样不犹豫,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毒?”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闪烁着亮彩:“有什么可怕的?你知本王是谁,本王知你是谁,万变不离其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有人会拿自己家族去赌。”
“谁说没有?”桓芜一本正经没有维持多久,瞬间像没了骨头的蛇,微靠在车壁旁:“京城一品军侯夏侯家,夏侯家大小姐,不就搭上了家族,让一个本该不能登基为皇的人登了基,落了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那是一个意外。”独孤倾亦纠正的说道:“她的家族,她的母亲和她还活着,就没有灭族。”
“抬杠是吧。”桓芜闲淡的说道:“她想翻案不可能,先皇稳坐皇位,就凭她一个人和她的娘亲在燃烬得死。”
“那本王呢。”独孤倾亦轻言一问:“有本王在,你觉得她会死吗?”
桓芜瞬间正色道:“你去燃烬就是为了找她?以两淮之力对抗新皇?”
独孤倾亦把手中的药瓶扔给他,抱起了汤婆子,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桓芜神色肃穆,缓缓的摇头:“我说不出来!”
独孤倾亦眼尾一挑,说不出的风华:“你不是会测字吗?那就测一测看!如何?”
桓芜眯了眯眼睛看他:“一支千两,不赊账。”
独孤倾亦从袖笼处拿出银票:“万两黄金,你来测字。”
桓芜看了一眼银票,伸手拿过来,折好放在自己袖笼处:“什么字啊,你且说来。”
独孤倾亦手掌翻过,桓芜把手掌递到他的面前,他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一个字来。
桓芜眸色闪烁,慢慢的把手掌圈起:“你要不要换一个字?这个字本身就不好!”
“就这个字。”独孤倾亦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不容置疑道。
桓芜沉默的看他半响:“你要问什么?”
“未来。”
桓芜把手搭在膝盖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没有未来,你算未来没有未来!”
“亡……你要测的字是亡,不是死,而是亡。”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微微额首:“继续说你的!”
桓芜一手摊开,一手在手心中划着:“亡!逃也,出自《说文》在《国语:晋语四》记载:晋公子生十七年而亡,《国语:楚语上》子牟有罪而亡。《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怀其璧,从径道亡。”
“或,以为亡,数言欲亡,所有的古籍记载,有关于亡,就是没有。”
独孤倾亦微微蹙眉:“亡,本意是指逃离,出走的意思,有伤亡就有逃离,怎么会是你口中所说的没有未来?”
桓芜莞尔一笑,“亡,有两种读法,你所说的那一种是逃离出走的意思,我按照你所说的,以及你要我算的东西,是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意思。”
“你说你算未来,可是你给我的亡字,就是有过去,没有未来。亡,死亡消灭,失去,准亲王,亡字本身就是血淋淋的,你觉得她是出走逃离的意思,事实恰恰是相反,她并没有出走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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