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压海棠》第20章


“呵呵,定是饿坏了吧,还想再睡会儿?”他轻笑,咳了几声。
“不,不了。我,我还是,起床吧。”一大早我的脸又开始发烫,有些不敢看他。
“往后由思洺丫鬟服侍你,哪里缺的都跟我说。”崔季伦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盯着我羞红的双颊,唇边含笑随即起身穿戴衣服,这一丝不苟的动作让我神色恍惚。
趁着他背对我之际,我立即掀开被子探个虚实,这一看深深吐了口气,幸好,一身防备都在。
我应该是他第一个穿着喜服睡了一夜的女人,要是他半夜兽心大发,我也难逃虎口,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秀女选举后,崔裳霓成了贵妃,永享天恩,而我就这样成了崔季伦的三老婆,论年龄与辈分果真是件吃力的事情。也不知崔季伦的二老婆怎样?素闻崔季伦大老婆难产而死,大女儿死在腹中没有保住,二老婆生下崔裳霓逐步晋升为正房,都说他二老婆美若天仙,生的一副好样貌,令人羡慕不已。
这一个英俊魄气,一个沉鱼落雁,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正在我思考时,门开了,一个比我大些岁数的丫鬟走了进来,长得挺秀气的,也很温柔,她向崔季伦行礼道:“老爷,三夫人,早膳时间到了,二夫人在大厅等着您呢。”
“恩。”崔季伦脱去官袍下的身形有些清瘦,只穿了件月白风清的长衫,黑亮的长发折簪束起,很有风韵,看着这动作倒想起师傅了,他也喜欢这样穿着。
我起身穿上鞋,在思洺丫头的注视下,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三夫人,你怎么还穿着喜服呢?”思洺一双火眼金睛看得我脸都青了。
按理,昨晚是洞房之夜,新娘本该衣衫不整,下地慢吞。哪像我这样的,喜服还穿的这么整洁,走路毫不扭捏,明事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我小心翼翼看着崔季伦,他竟然一声不吭继续漱口,我含糊了半会儿,这才道:“老爷喝醉了,醉得不轻,醉得不轻。。。”
崔季伦闻此,目光转向我狐疑了会儿,摇头笑了笑。
思洺丫头被我这哑口无言的窘样给逗笑了,“三夫人换衣服吧。”
我颔首微微一笑,不再假正经。
崔季伦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木槿椅上静静的打量着我,梳妆镜前,思洺为我梳妆盘髻,给我拿来新缝制的绣袍,而他一直坐着不走,眼睛清透看着我系上腰际红绸段。
我走向他,温和道:“老爷。”
他看着我一身装束,微微点头,“这样,很好,很漂亮。”
心口噔噔的敲击着,竟有一种陌生的情感自心底蔓延。
这,难道就是新婚燕尔的生活?
☆、第 二 十 舞
丞相府。
琼楼建筑起伏叠嶂; 雕镂玉砌的屋檐似鹰盘旋,素壁斜辉; 雁语袅袅; 流水淙淙。
崔季伦牵着我的手带领我熟悉这里的坏境。
我默默无语; 纤手轻捻裙带; 平静着观赏。
崔季伦静默着; 看向我笑; “喜欢这里么,比不上皇宫的金碧辉煌,很平淡不出奇。”
“这里很美; 我很喜欢。”
他微微点头; 对我倍加珍惜,亲昵的为我别簪,一边目视我们的思洺都害羞的垂下头退到一边。
我有些不习惯; 唤了声:“老爷。。。”
“你簪子歪了。”
“。。。。。。”
短短几句胜于数年光阴; 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温暖整个心田,我怔了怔,任由他的手为我梳理发髻。
崔季伦; 倒也是个细心的男人。
大厅。
金砖素瓦; 光滑的青瓷地面一层不染,我们刚踏进门槛; 就听到柔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爷,您来了,可让妾身等的好久。”
是一个秋波善睐; 沉鱼落雁的女人,朱红的唇,白玉般的脸颊,梳着精美的发髻,身穿绫罗绸缎飘逸衬得她贵气十足。
她,就是许婉凝,崔季伦的正房。
许婉凝离席走到我们面前,看了我一眼随即挽着崔季伦的手臂,笑着:“老爷怎么这么晚才来,早膳都凉了,妾身已经吩咐厨房重新做了,老爷快坐下用膳吧。”
崔季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看在眼里,但觉这两人关系不好。
“九歌给姐姐请安。”我唇边带笑,温雅行礼。
崔裳霓的娘果真美丽无比,崔裳霓遗传了她娘的颜容,到也不像崔季伦。
许婉凝看了看,应了声:“第一天就开始缠着老爷真是不知分寸,耽误了老爷用膳你可知道后果。”
“九歌,九歌知错。”崔裳霓她娘怎那么矫情,这说的什么话,人家新婚燕尔的谁不手牵手,亲昵无比,刚成亲就劳燕分飞岂不是六月天都要飘飞雪,我与崔季伦也没有缠在一起,嫉妒攻心了她。
“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九歌的事情无需你来管教,明白?”崔季伦颤了颤睫毛,眯着眼睛看着她道。
许婉凝慢慢抽回手,“是,妾身谨记。”
“都坐吧。”崔季伦坐在正主位椅上,对我招了招手:“九歌,来,坐我这里。”
我闷下头,咬着唇硬着头皮坐在他身边。
“想吃什么,我让下人给你做去。”
我想了想,馋意上来,便笑说:“恩。。。那就来一份麻于大饼,土包馒头,缺脑豆浆,恩,还有最好吃的香麻豆豆。”
“。。。。。。”
“。。。。。。”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丫鬟奴才的一个个盯得我有些不自在。
“放肆!封九歌你这是骂谁呢?什么麻于,土包,缺脑!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来?”许婉凝激动的瞪着我怒声道。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看了看崔季伦,“我没骂人,九歌没有,不是老爷问我想吃什么的么?”
崔季伦捂着嘴轻轻笑了出来,已经不知所云了。
有什么好笑的,食名不好听可是味道算得上香饽饽的了。
“思洺,你吩咐下人按着三夫人吃的做去。”
“是,老爷。”
早膳呈上来后,我吃的津津有味的,这些粗粮比皇宫的膳食还要美味呢。
我只顾着吃,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人,崔季伦看着我嚼着馒头馅吃的一脸幸福的样子也露出了笑:“民间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
我疑惑的看着他,将馒头咽下,问:“呃?什么?”
“我从小生在民间,食得粗粮茶饭,对这些也很喜爱,看着你的吃相,我倒想起二十年前还是个小书生的时候,虽然落魄却很自由。”他抵着下颚,看着门外目光悠远,笑意残留唇角。
我挪了挪唇,吃着嘴里的豆豆默默回应。
到底哪个才是他?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杀师傅呢?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颦眉咳嗽不止,瞪大眼睛,痛苦的撑着桌面。
“咳咳咳,咳咳咳。。。”
又犯病了不成?
我赶紧的将馒头放一边,按住他的胸口锤着,“别怕,忍着点,吸气,吸气,忍着点,不然你会喘不上来的!别忘了吸气!”
他一边咳嗽,一边困难的从稀薄的空气中吸气,痛苦的脸像抹过粉一样一阵白一阵红的。
“老爷,老爷,你怎样了?”许婉凝吓得捂住嘴。
当她伸手想要碰他时,我厉声道:“别碰他!他现在喘得厉害,不要碰他。。。快将他的药,对,药,他身上带药了。”
我手足无措的摸索着他的衣衫,掏出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到手心,伸到他嘴边道:“快,快吃下去。”
“咳咳咳。。。咳咳。。。”他呼吸变得微弱,痉挛着颤的厉害,额头的汗珠滑落浸在衣衫上,嘴唇颤抖不停,才含进口中又吐了出来。
他无法压制咳嗽,不停的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牙齿时不时的会咬到自己的舌头。我用手指扣住他的下巴,板住他的嘴唇慢慢扒开,有些费劲,手指刚进到他口中,他牙齿一阖,将我的手指咬住,闷哼一声疼的我直吸冷气,拔又拔不出来,我只能用手指顶他扩张开,咬伤的手指溢出血充斥着他的口腔。
“不怕,不怕,吃下去就好了。。。”
我将药片对着扒开的唇口硬塞进去,搓揉着他的后背好让他咽下,吃下药片后,我拔掉另一瓶药塞放他鼻尖吸食药味。
“咳咳。。。呼哧呼哧。。。”喘息声逐渐缓慢下来,他的脸上略显肤色。
我这才舒心喘了口气,看着自己手指,挪动了一下,疼的头皮发麻,幸好没有断裂,有些欣慰,还好咬的是我手指。
我轻轻滑过他的胸口帮他抚平。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呼吸着。
“老爷,老爷,你怎样了?”
许婉凝摇晃着他,哭喊着,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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