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压海棠》第31章


垢炅恕?br /> 东河也已经开始修建堤坝渐渐稳住水势; 七天的时间; 日夜连续修建七天不成问题。
“九歌,拿纱布给我。”崔季伦说道。
我将纱布剪去一段交给他,我扶住伤患; 他为其包扎; 额头沁着汗水,顾不得擦拭,包扎后; 我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 叮嘱道:“注意自己的身体。”
“放心。”他转身走出了帐篷,随从牵来御马,跨上马背御马而去。
“夫人; 可否帮老夫将这些药熬成汁; 给这位伤患敷上。”何太医将一包药给我,道。
我回身点头; 拿起药去了伙房。
熬了接近半个时辰,已经全都熬出深色的药汁来,我掏出黑色的瓶子将里面的药倒在药汁里; 随后收在怀中。
夜已经深了。
百姓都睡下了,一切都安顿好后,我身心疲惫坐在外面的椅上看着天空的月亮。
薄寒之夜,较为静谧。
将睡未睡,自来愁多困苦。
相思怨别,恐惧凄惶,寂寞寥落,断然难以分开。
我将手边的酒提起,灌了几口下去,顿觉舒畅,长长叹了口气。
“月静,悬空。染青丝,愁离别……”我喃喃自语,再次灌了一口下肚。
崔季伦走到我身边,将披风盖在我身上,蹲下为我扣上,“夜里凉,不要冻着。”
我笑脸盈盈接过衣边裹上。
他看着悬空的明月,问:“伤患比较多,没事吧?”
“恩,没事,都已经安顿好了。”回头看向那一处灯火,顿然发觉自己变了很多。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他们何时才能有居处,水势何时才能止住。”
“七日便好,已经开始动工了,东河边上已经止住了,房屋也已经开始搭建了,不过几日便可收工。”
我笑了笑,“你一直忧国忧民,有你在我都不用愁什么了。”
崔季伦抬眼,回视着我,声音轻柔:“你要习惯没有我在的日子。”
我抿着唇看他,眼睛有些湿润,“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吗?请,不要离开我啊。”
他不由得吸了口气,又幽幽吐出白气,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他微低下头,回望着我:“三年。”
我睁大眼睛,眉头皱了皱。
“用三年的时间将北齐推上另一个舞台。”
我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不要泄气啊。”
“当然,不过今非昔比,高洋自始自终成不了高祖那样的人。对于他而言,为了他成就统一疆土的野心,我是障碍,是绊脚石。”
“什,什……么?”
“应该是那样,收复北周,攻下高丽,将各地领土捏握在掌心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却是陛下惦念不忘的几块肥肉,这些将会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陛下,是那么有野心之人,亦是无情的君主。”
我咽下一口水,松开手,“朝堂之上,你为了百姓与陛下争斗,可有人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没有啊,季伦,所以,不要傻了,也许降服于陛下,他会开恩免你一死……”
“九歌。”他打断我的话,“我已经跟高洋拉开战争了,自从篡改了圣旨那刻,我所忠爱的百姓便以陷入血河,尸首遍地,实则令人无法忍受。我崔季伦……终究不能为他高洋所用。”
“……”
“九歌,只要将我曾经拟改圣旨之事公诸天下就可将我就地正法,将他高洋如何逆谋害死高澄之事公正天下,就可天下大乱,你忍心看到吗?”
我已然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才是真相。
因崔季伦掌握了当初高洋害死自己哥哥高澄之事,因高洋趁高祖病危之际,将崔季伦拟好的圣旨篡改了,他们之间的怨恨才一直无法停息。
“我与苍生社稷孰轻孰重,你看不到吗?”
我抢先接了话,声音微颤:“你重要!对我来说你重要,苍生社稷那是皇帝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我只知道,你比社稷重要,其他的我顾不得。”
崔季伦将我拥入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九歌,开创一个疆域,开辟一个国家是需要牺牲的,我,你,陛下,高祖,我们所有的人只是,只是成了后人的牺牲品。”
我伸手抱住他,眼睛湿润,泪水滑落,再也无法抓住得来的幸福,这颗炙热的心就此陨落了。
“遇见了你,我才会恋恋不舍,变得犹豫不决。本是就此停住,任由陛下宰割,遇见了你,我竟发觉世间有太多的美好。”
月光打在我们身上,银光微闪。
我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贪婪的呼吸着薄薄的气息,“所以,现在想一了百了,想要解脱,我决不允许,不论你过得如何沉重,我都不允许你就此罢手。”
他微微一颤,不语。
我环紧他的背脊,坚毅道:“绝不可以那样,我们要一起走下去,一起活下去才行,你不能对我这般残忍,不可以。”
一滴泪落下,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内心深处却祈求着能活下去……
☆、第 三 十一 舞
“九歌; 你知道我想要一个怎样的盛世么?”崔季伦温雅而笑,凝视着我。
“我不知道; 可你终该要说的。”
他没有再说话。
我们携手仰望天空的明月; 心如明镜。
七日期限将至。
崔季伦劳累过度染了风寒; 躺在床上看书。
这天; 我端了碗药递给崔季伦; “瞧瞧你; 这都受了风寒了还不休息,我让何太医配的药,喝了好好睡一觉。”
他低眉; 将碗端着直视我; 随后喝下去。
我想救他,终归就不了他,所以我要想办法; 榆木脑袋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双手接过空碗; 我眉头锁住,惆然殇之,看他睡下安心笑了。
愿你做个好梦; 你远远想不到的梦。
子时。
东河水势上涨; 崔季伦分配了居处,随即带着几名侍卫去勘察。
今夜; 我没有入眠,一直坐在房中看着窗外,只见刚开始下了场大雨; 雨变小了,整整三个时辰却不见他归来。我开始害怕了,坐立不安。
心里慌慌的我从头凉到心坎,我不愿意做了,崔季伦即便有视死如归的心,我也不要他再去遇险。
慌张失措中打开门,便见何太医站在门外,我一惊,问:“这么晚了,太医怎么还没歇息。”
“老夫奉圣谕看管夫人。”
“太医,我不放心丞相,正要寻去呢。”
“晚了,夫人。”何太医目光阴寒,似被一只蛇盯住的青蛙。
脑门一震,我道:“何太医是何意思?你说什么?”
“丞相死了,哮喘发作当场葬身东河。”
清然一句,让我失去依靠倒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呢,我将药扔了的,扔了的。”
“老夫配置的药两份,你一份,老夫一份,陛下当知你不会对他下毒,所以派了老夫前来救济。”
我目光眦裂,寒颤道:“是你给我的那碗药?那毒……”
“已经进入五脏六腑,丞相昏厥掉入东河,怕也随波逐流了。”
“我不相信!让我去找他!我不相信!”
何太医退到一边,一人目空一切走了进来,盯着地上的我,冷声道:“你必须要信,崔季伦死了。”
“陛下。微臣……”
“爱卿请起。”
我抬头看向透着阴暗面孔的高洋,目光呆滞,“最后,我还是没能救的了。你容不下崔季伦,可知我多恨你。”
高洋俊美的面容逐渐靠近我,他俯下身挑起我的下巴,温吐:“九歌,你功不可没,想要什么,朕会满足你的一切。”
“我恨你!”我咬牙切齿,死死的瞪着他。
高洋并没有动怒,相反淡定的很,“九歌,朕发现有一个位置非常适合你,与你万分般配。”
恐惧蔓延开来,痛苦的睁大。
“传朕口谕:崔暹私通北周,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其妾室封九歌乃后宫伶人,奉谕与崔暹成婚从中获得通敌罪状,功不可没,遂——纳入后宫册封皇妃,封氏。”
“我不!我不会改嫁,不会嫁给你!你大可赐我死罪,何必假仁假义!我封九歌生是崔家的人,死是崔季伦的鬼!”我已然无法冷静,失去了心底的最后依靠,我还有什么?
“你与崔季伦今生无缘无分,是朕赐给你短暂的梦,而今朕便要再赐给你另一个梦境,你以不吃亏。”
“我不稀罕!”
封九歌,你真的命该如此么?命该被他掌控吗?
追逐与两个男人之间,寻得真心一人却就此断了命,叫我这颗心怎能不痛,我就知道,不该来的,我就知道我不下手,自有人会要他的性命。
“你没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