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本宫在撩他》第91章


正好这时候皇冠也总算是歪歪扭扭地戴完了,月风城得了解脱,快步走到下方,拍了拍席长慕的肩膀,“节哀。”
席长慕抬起头,勉强一笑,嘴角眉梢满是痛楚,“谢皇上。”
月风城叹了口气,瞥了我一眼,“如今你都这样了。长慕,你先回避一下,小米子,陪驸马去御花园散散心。”
他俯身到席长慕的耳边,“我帮你说一说皇姐。她确然被母后养得娇纵了些。”
因为有了席长慕的半数内力听的真真儿的我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继续娇纵道:“你们悄悄说什么呢!”
月风城和事佬般回头冲我一笑,“没什么。让长慕去御花园转两圈儿罢,风城有事与皇姐说。”
成功地将席长慕以一个微妙的理由支走,月风城沉吟,“阿姐,席丞相的事儿是真的么?席长慕早上在府里的状态如何?”
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愤恨样子,“别提了!就因为你刚才看的那样东西,他竟敢跟本宫大声说话!”
月风城定定瞅着我,随着我愤恨,“是啊,长慕这件事做的真是不应该。皇姐那样喜欢他,他竟然还不珍惜皇姐。”
故意露出一瞬间纠结愁苦的表情,“对了,方风城为什么让席长慕节哀?”
月风城叹道:“席丞相回了老家陪他母亲去了,他之后再邀月里就孤身一人了,再无亲人,也算是被抛弃了罢,故而风城让他节哀。”
这样随意骗你亲阿姐真的好么?
我装作一副着急的样子,“可是,咱们不还是得报母后的仇么?怎么能让席丞相跑了呢!”
月风城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就是跑到阴曹地府,风城也能给他找到!”
88、第八十八章 束手就擒的驸马
“那就好。”
倏然想到宫门口守门的谢子皓; 亦是孟将军的得意弟子之一,这几日忙着各种事,倒是忘了问一问席长慕孟将军的事,他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性子,怕是忍不了自己的儿子在叛乱的主谋之列。
“孟将军现在如何了?”
月风城一笑; 眸光深邃冷漠,“皇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冷不丁儿想到了。怎么?孟将军出了什么事了么?”
他叹口气; “虽然风城知晓将军大概是个好的,奈何谋逆是个株连九族千刀万剐的大罪; 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将军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没用风城为难,自己请了罪; 与易水一同进了天牢; 只等着秋后问斩,也免得连累了族人。”
我一惊; “孟将军请罪你就真的随他请?!”
月风城悠悠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孟易岭犯的是大法……”
他忽然一顿; 望着我眸光闪烁踌躇几下; 终于还是对我说了实话; “再说; 父皇在世时便提点过风城,小心孟将军。孟将军虽然看起来光明磊落大公无私,谁知道内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月风城露出一个冷笑; “画人画皮难画骨,皇姐你总是愿意相信别人。”
心中一凉,好像寒冬腊月被泼了一盆子拔凉拔凉的冰泉水,五脏六腑冻得生疼。
这月风城这哪里是成熟了,是长歪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肃然道:“风城,人心虽然难测,可也有端倪。不能轻易相信他人是对的,可也不能谁也不相信!孟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平日里不知晓么?!你难道忘记了他当年狩猎时冒着性命的危险去林子里找你的救命恩情了么!还有南华一行,不也是他冒着危险去救的咱们么!”
月风城笑意停了一瞬,眸色似有一闪即逝的挣扎迷茫,又似没有过的自始至终冰封万里,“谁知道那是谁设计的呢!”
“那孟易水呢?你那样喜欢她,舍得她就这样死了么?”
“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风城何曾真正喜欢过她,不过是年少的时候正常悸动罢了,随意换了另一个姿色上佳的女人长久地待在风城身边,风城也会喜欢的。”
末了,月风城还加了句,“玩物罢了。”
我蹙眉。
月风城这段话说得很溜,表情也十分到位,不屑风流,恣意潇洒,然这并不是该出现在他脸上的东西。
他该是那个即使外表装得再冷漠,心底也很柔软的孩子;他该是生死之间,跟阿姐别扭了那么多年也好,刀光剑影也不放弃累赘的少年;他该是那个心怀百姓,心系“易水妹妹”的羞涩又稳重的君子。
他不应当是现在这个模样的。
自私,冷漠,识人不明,不知感恩。
人的本质,真的能变得这样彻底么?
“怎么?皇姐想为他们求情?”
心思绕了一圈儿,我回旋道:“不,皇姐只是担心风城。”
“担心风城?”
“嗯。朝堂里谁人不晓得孟将军是个良臣忠骨,百姓们哪个不佩服大丈夫守家卫国征战沙场,如今孟易岭固然有错,只是若是冒冒然就这样简单把孟将军斩首,是有理有据,无可非议,只是怕会寒了一众良臣子民的心。就是罢官流放了,或是终身囚禁了,也算是……”
月风城打断我,“皇姐多虑。现下孟易岭犯的是重罪,风城如此处理已经是看了以往的情面与孟将军的曾经的功勋。时候快到了,风城还要准备些东西,皇姐还是先和驸马去转一转罢,顺便琢磨琢磨,一会儿怎么趁乱刺伤驸马。当然,若是皇姐有能耐一下即中,让驸马当场为国捐躯,风城也给你担着!”
带着重重疑虑被月风城撵了出来,席长慕正在不远处的树木花丛里和小米子一起慢走着,望起来相谈甚欢。
没待我走过去,席长慕发现了我,大步走过来将我牵住,“谈完了?”
“嗯。”
小米子也跟在后边儿走过来,同我行了个礼,“那奴才就去里边儿伺候皇上了,公主驸马请便。”
我点点头,小米子一溜小跑回了御书房。
左右还有大约两刻钟大典才正式开始,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索性领着席长慕回了宁月殿。宁月殿没怎么变,摆设还是我走之前的摆设,格局还是我走之前的格局。
物是人非。
关了殿门,我坐在床边想着方才的事儿,席长慕坐在我旁边静静帮我揉着腰。
“席长慕”
“嗯?”
我靠近他小声道:“你有没有觉着风城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席长慕一笑,“皇上么,多些威仪是正常的。”
我定定瞅着席长慕那个笑。
总觉得席长慕在敷衍我。
甚是自在从容地被瞅了一会儿,席长慕忽然扬眉,“溪儿,如果有机会,你更愿意待在这庙堂之上打滚,还是随长慕浪迹天涯?”
我狐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席长慕轻笑“长慕自来不愿染上一身污泥,如今大愿得偿,所求亦在身侧,便想着带着溪儿到处走一走,不拘在这一处功名利禄缠绕成的圈子里,看一看修月的大好河山。”
我眼睛一眨,品出了席长慕这话里的意思,坚决着违心道:“身为这修月的嫡长公主,自然是更愿意在泥塘里打滚了!那什么大好河山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邀月城里的风起云涌迷人!”
席长慕用空着的手帮我缕了缕碎发,眉眼温柔,“那长慕就陪着溪儿在泥塘里打滚。”
月风城怪怪的。
席长慕也怪怪的。
坐得离他远了些,“你不会是知晓了些什么却瞒了本宫罢!”
席长慕自然而然又凑过来,自然而然在我的唇上浅啄一口,眼眸弯弯,嘴甜的很,“长慕怎么会故意欺瞒我的公主。”
今儿个席长慕忒肉麻了些。
也忒诱人了些。
嫌弃地再次与他拉开距离,我清了清喉咙,干咳两声“快到时辰了,走罢。”
登基大典在清政殿外的小广场举行。
说是小广场,这里其实是皇宫里除了练武场最宽阔的地方,地势也很高,不远不近地隔了一道宫墙,被拦在外边儿的百姓们正好能仰望着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授予天权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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