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词》第192章


燕妃抬头看了看皇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顾长歌说:“臣妾听闻了早上的事情,听说如今皇贵妃娘娘正在乾清宫与皇上说此事,便着急赶来……只是此事牵扯皇上清誉,臣妾不敢不说。”
皇帝眉心一跳,又是牵扯到了这种事。
后宫里,这些年来风波不断,当即气的脸色涨红,大手狠拍桌子:“荒唐!是何事!”
燕妃眸光清冷,看着皇帝说:“臣妾此前在慈宁花园曾见到庆嫔带着喜梦,与一男子私会,该男子太医打扮,臣妾以为不过是太医为庆嫔看诊以后,庆嫔带着喜梦来松一松。虽然奇怪,为何一届太医,竟有宫嫔相送,可到底也不算是坏了宫规,如今听到瓷公公在慈宁花园外抓到了与太医私会的喜梦,这才明白,恐怕根本不是喜梦与太医私会,而是庆嫔本人!”
“你胡说!”庆嫔激灵一下站起来,指着燕妃大声道,“本宫何时与人私会了!你满口胡言乱语!”旋即,她看向顾长歌,眯起眼睛,“是你吧?是你联合燕妃要陷害我!”
顾长歌满眼惊慌,无辜看着庆嫔:“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庆嫔却是认定了,冷笑一声,束手站在原地:“都是你们,你们见我得宠,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喝我的血!你们自己看看这后宫里的人,除了我,又有谁能与你皇贵妃抗衡?你见不惯我,就要除掉我,你好恶毒的心!”
顾长歌后脊背挺直,怒目而视,质问道:“我害你?难道是本宫让你日日去皇后处吗?是本宫让你与太医共处一处?是本宫教你语出冒犯,一而再再而三吗?亦或是本宫让你送的人参给皇后?”她指着庆嫔,“还不是因为你心眼太大!你看皇后身子一日一日不好下去,特地到皇后跟前讨好!羡予跟本宫都说了,每每你侍奉皇后床前,必要嚼舌根说本宫与后宫的坏话!你以为你对皇后曲意逢迎,未来皇后就会替你说话,让你替了本宫皇贵妃的位置吗!”
顾长歌极少如此急言令色,向来都温和示人的她,发怒起来却别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的庆嫔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成王败寇
顾长歌身子笔直,冷冷看着跪在下方的庆嫔。
不想,庆嫔委屈的忽然流出了眼泪,鼻尖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极了,她膝行到皇帝身前,一手抓了皇帝龙袍衣角,哀声求道:“皇上,臣妾对您忠心耿耿,您断不能听人污蔑臣妾。”
皇帝看着她的表现,无奈叹气,又看了一眼燕妃,问道:“这件事你可有证据?”
燕妃轻轻抿唇,摇了摇头:“臣妾没有证据,所以从前未曾指证,只是事关皇家清誉,有了上午的事情臣妾才过来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怎能乱说!”庆嫔双目凄婉,看着皇帝好似要融化了一样,“臣妾冤枉啊!”
皇帝再次叹气,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问她:“朕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与太医有私情?”
庆嫔睁大了眼睛,满脸的茫然:“皇上不相信臣妾吗?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皇上不信臣妾这个枕边人的,反而听信久居无宠的燕妃?”
“胡闹!”皇帝皱眉呵斥,“燕妃比你位份高了许多,岂是你能议论的!朕看你没规矩惯了!也该静静心思过了!”
庆嫔摇着头,委屈道:“都是臣妾不好,皇上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臣妾真的没有与太医有私情。”
皇帝眼底泛起波澜,尚未开口,燕妃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连公主皇子都知道的事情,庆嫔不懂吗?”
此话说完,皇帝便看着庆嫔说:“也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不怪燕妃要来提醒朕。”
顾长歌抬眸看着皇帝,他一脸倦色,是不打算继续纠缠了。手心里轻轻沁出汗水,如果这样可不行,这就坐实了皇帝的确是在意庆嫔的,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继续留在皇帝身边。
庆嫔无可奈何,点点头,对着燕妃说:“燕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
她认错态度极好,燕妃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
这时慎刑司的人来回话,说太医陈志平死活不肯招认自己与喜梦有私情,倒是屡屡提起说庆嫔娘娘一定会替他教训这群打他的奴才。
心头一喜,今日的局面多次陷入僵局,从一开始庆嫔指摘自己的时候,皇帝不温不火的态度,到后来多少罪名点在庆嫔头上,皇帝似乎也不那么在意。她疑心这件事情里,皇上可能多少知道些许。
如今慎刑司传来的消息,想必皇帝再也不能做和事老了。
她朗声问来的人:“屈打成招的确不好,那喜梦呢?可招了什么?”
来人屏息,弯腰回话:“回禀皇上与皇贵妃娘娘,喜梦说太医陈志平的确不是来找她的,她是替庆嫔娘娘与陈志平传话的。”
“什么!”庆嫔一激动,站了起来,看着下首。
顾长歌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又对皇上说道:“皇上方才的态度可是不相信燕妃说的话,不想喜梦是庆嫔的贴身宫女,也说了这样的话,皇上难道真要坐视不理吗?”
皇帝坐正了些,眼里对庆嫔多了几许厌恶,动了动腿离远了庆嫔几分。
这些动作顾长歌都看在眼里。
他说:“来人,带喜梦。”
不一会,喜梦就进入殿内。
顾长歌忽然也有一些倦意,这样来来回回的当堂对峙,入宫以后已多次发生。如今又要再来一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没有后手,那么谁输谁赢就真的说不定了。
喜梦进来后,还没有说话,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给庆嫔,便磕头便说:“庆嫔娘娘,奴婢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实在是不能帮您隐瞒那些个经过了,您做的事情有辱皇家清誉,奴婢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瞒了。”
“你胡说!”庆嫔急了,身边人如此指认,这头能不能留住都是个事了,她冲过去一扬手甩了喜梦一个耳光,柳眉倒竖,“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喜梦挨了一巴掌,呜呜哭泣,脸颊瞬间红出一个五指印。
顾长歌蹙眉,呵斥庆嫔:“打人不打脸,宫里的规矩,庆嫔如何生气也不能视宫规于不顾。”
庆嫔这次彻底没了耐心,扭头看着顾长歌,一脸不耐烦道:“你就不必假惺惺了,这些事情不知你在后面做了多少手脚,连我身边人都出来指认我,皇贵妃你好阴险的手段,好周密的筹谋。”
燕妃也不乐意了,反驳她:“你自己的贴身宫女指认你,你偏要说皇贵妃指使她?皇上,”她扭头看皇帝,“庆嫔这个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宫里。如今又犯下如此大错,皇上必定要给六宫一个说法,否则不足以平息六宫流言。”
皇帝摩挲着珠串,看着喜梦,问她:“您说,你家主子做了什么?要如实说,若有一分不实,被朕查出来,你自己掂量着办!”
喜梦吓得一抖,畏惧的看了一眼庆嫔,先叩了个头。
燕妃见状,说道:“皇上您瞧,若说喜梦不是忠仆,谁信呢。”
喜梦说:“奴婢从庆嫔入宫便侍奉在庆嫔身边,原本还好好的,可是自从前些日月卿有了身孕,庆嫔便不高兴了,时常背地里辱骂月卿狐媚惑主,更是看不得月卿夺了自己的恩宠,”喜梦偷眼看了一下皇帝脸色,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为了防止月卿越过自己去封了妃位,庆嫔便想也要有个孩子,可无奈身子不好,一直怀不上,又疑心……疑心是皇上日夜操劳的缘故,这才想到要找一个男人……”
她声音越说越响,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如同擂鼓一般,皇帝更是脸涨得通红。
“太医陈志平虽然只是个太医院新人,可年轻气盛,庆嫔便是瞧上他了,这才让奴婢想方设法为他二人传递口信。”喜梦战战兢兢,一遍害怕皇帝大怒,又担心庆嫔再打她一巴掌,身子往后缩了缩。
顾长歌皱着眉头,连眉心都几乎要拧出一个川字了,她在辨别喜梦说的真伪。
这件事透着奇怪,喜梦绝对不是自己安插在庆嫔身边的人,若是庆嫔出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喜梦。
侍奉过有失皇家体面又让皇帝带了绿帽子的妃嫔,哪个宫嫔敢再收留?更何况她将自己的主子攀咬出来,哪个宫里没点见不得光的事?谁都会担心再有什么事情,被喜梦说出来坏事。
可是喜梦如今也算是破釜沉舟,这是为了什么呢?
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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