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词》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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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看旁边几个熟悉的人,忙去求人家借他点,可是人家哪肯。
少年还未怎样,那壮汉却是不乐意,一把拎起他的领子:“要赖账不是!?”
郑逐忙求饶:“好汉好汉!我是郑家的!我叫郑逐!这样,你跟着我,咱们上府里取银子去,成吗!”
那壮汉一听,犹豫了,有些不敢相信:“郑府?是街西头的那个郑大人家郑府?”
“是是。”郑逐点头如捣蒜。
壮汉一脸嫌弃:“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家门不幸!好,走!”
说罢拎着郑逐就往外走,那衣冠楚楚的少年跟在旁边。
旁人瞧着就是去取银子,见事情过去,大家也都各自散去各玩各的了。
郑逐才出了赌场没多远,忽然眼前停下来一辆马车,壮汉二话不说,直接在他后颈上来了一下子。一阵痛苦,郑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
他悠悠转醒,浑身生疼,只觉得是被绑在了什么地方,双手动弹不得。
四周有些许寒凉,不远处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惊得他一身冷汗,不禁惊叫张口:“来人啊!来人啊!谁在这!”
叫了几嗓子,忽然十步开外有火光亮起,有个布帘被掀开,刚才的壮汉打着灯,温润如玉的少年踱着步子走进来,雪白的脸颊此时在郑逐眼里比鬼还恕?br />
他失魂落魄,说话也哆哆嗦嗦的:“你……你……你要干什么!”
少年微微一笑,背着手站在郑逐眼前,开口道:“你欠了我银子,若放你回郑府,你进去了,出来的可就是家丁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做。”
郑逐这时候已经瞧出来苗头不对,摇着头:“不对!你们是一伙的!这是个局!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年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温润的面庞露出一点邪魅的笑:“算你聪明,只是谁都知道你欠了我银子,这五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以你叔父的月例,怕是也要还一阵了……”
“你们做局引我上套!这不算!这不算!”郑逐惊慌失措。
少年摇着扇子,自在安逸:“我一没有逼你与我赌,而没有逼你问他借钱,”他用扇子点了点一旁的壮汉,“是你自己贪心,把自己卖了的,这事我到哪都有理说。”
郑逐额头冒出汗水,咬牙道:“你到底要怎样?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你找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又没有银子!”
“哎!”少年反驳,“你可是郑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孩子!想必郑大人对你也十分疼惜吧?”
少年啪的一声又收了扇子,靠近他低声说:“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五百两银子一笔勾销,我这还有五百两银子,事成以后全部奉上。”
郑逐身处险境,可是生性贪婪愚蠢,听到银子就什么都不怕了,眼睛都泛出精光。
“此话当真?”
“当然。”少年笃定。
“你说,让我干什么?”郑逐已经迫不及待了。
“哈哈,痛快!”少年哈哈大笑,扇子拍在郑逐胸膛上,“我要你叔父一年来的账本!”
“啊?”郑逐一惊。
那账本是叔父锁在书房的,谁都不许碰。
他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那东西叔父宝贝的很。”
少年也不勉强,微微笑着,吩咐:“去,把烧红的烙铁拿来。”
壮汉不吭声,将灯放到地上,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有两个小厮端进来一个炭盆,里面放着烧红的碳。
壮汉拿起一头铁棍,另外一面是已经通红的铁烙头。
郑逐吓得惊惧不已。
壮汉拿着烙铁过来,往郑逐身上比划。郑逐感觉到周身的所有毛孔都去体验那火红的热度,吓得他嗷嗷乱叫。
少年笑出声,问他:“怎么,还是不肯与我合作吗?”然后声音一冷,命令道,“把他嘴给我掰开,就烫他舌头,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话音刚落,壮汉便一手掐住郑逐的两颊,巨大的手劲硬生生掰开他的口腔,滚烫的热浪就应了上来,舌头似乎有点碰到,疼的郑逐拼命吼,字却说不清楚。
“我干!我干!”
“停下!”少年面带微笑,看着壮汉松开手退后,郑逐的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惊魂未定,“怎么,你又想好了?”
郑逐魂魄都飞了七八窍,此时哪还敢不服,只能顺从的点头:“想好了!想好了!”他口水留在衣服上没法擦,狼狈极了。
少年哈哈一笑:“不错。那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时间过了,我要的东西要是没到,你可是知道的,就算你一直闭门不出,我也有办法让你掉层皮。”
说完,少年转身离开了。
壮汉看了郑逐一眼,从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起一张纸,未等郑逐反应过来,一刀劈开捆绑郑逐的绳索,郑逐没有支撑,骤然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
壮汉拿起他的手,用小刀剌了一条口子,指印摁在上面。
他哆哆嗦嗦问:“敢问这位大哥,这让我签的是什么东西呀?”
壮汉不稀罕理他,见他问起,这才抖着纸给他看。
上面白纸黑字,郑逐欠一千两白银,看的郑逐差点没晕过去,分辨道:“大哥!大哥不能这样啊!”他手上缓过点力气,撑着自己坐起来,双腿摊着,“我其实只是找你们借了点独资,里外里又是你们算计我!就算这样!五百两我明白!一千两又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贪污受贿
窗外的树生长的格外翠绿茁壮,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有一缕一缕的尘烟蒸腾而起。
大树苍遒繁茂,突起的枝干上纹理密集的纹路不时爬过一只蚂蚁,沿着缝隙寻找树干破损渗透出来的蜜。
顾长歌今日穿了寻常的妃色裙子,裙裾密密麻麻绣了芍药花,头戴两支金色凤凰辉羽金凤簪,一支浅金色步摇随着头部晃动轻轻摇晃着灵巧的弧度。
她坐在床前含笑看着逸景,又笑着与三皇子妃絮絮叨叨说了会话。
见三皇子面色略有踌躇,知道他想问什么,率先开口了:“你放心,你父皇虽然不打算将六皇子如何,可本宫与你到底也是一条绳的蚂蚱,自是要为你做主的。”
三皇子面色不大好,久卧在床不起,人都有些颓废了。
好在皇子妃勤勉,又让下人好好为三皇子梳洗,这才不显得狼狈。
“可是您一直不曾问儿臣要证据。”他开口。
顾长歌笑,伸手轻轻扶了步摇的穗子:“着什么急呢,碧玺,去拿来本宫瞧瞧吧。”
碧玺应声,按照三皇子妃的指点,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油布包好的小本,递到顾长歌面前。
顾长歌伸手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一些金银进出,细看便知数额不大,她一笑,合了本子:“你父皇让本宫捎句话,叫你安心养伤,别的什么也别多想了。”
她这么一说,三皇子哪能不急。
“难道晗母妃要食言吗?”
顾长歌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本子,问他:“那三皇子是打算让本宫把这东西送到皇帝面前吗?你看看这数额,一年也不过百余两,入得了谁的眼?”
三皇子吃力坐起来,三皇子妃怕他牵动肩上的伤,扶着他,不觉变了脸色:“晗母妃,容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这百余两可够寻常人家两三年的开销了,这数额还不大?”
顾长歌只笑:“你好歹也是皇子妃,百余两,”她扫了扫她头上的一支双飞燕金簪,“买得到你头上的一支簪子吗?”
三皇子妃一愣,伸手去摸簪子,却又说道:“皇家吃穿用度哪能与旁人比呢?”
顾长歌笑而不语,倒是碧玺说道:“奴婢多嘴,您也说了皇家吃穿用度旁人比不得,这点东西确实太少了,在皇上眼里,怕是算不得贪污受贿四个字。”
顾长歌也说:“且看每年万寿节,各家各户送的东西便知道,那些个好物件月例银子怕是买不到的。皇帝不放在眼里,旁人也不放在眼里,三皇子,你怕是错了主意。还是安心养伤吧,一切事情都有本宫来办,不会叫你白白与本宫掏心掏肺一回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早上下了朝,皇上叫了六皇子到书房问话,本宫送了乌鸡煲过去,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六皇子才出来。出来后,他便直奔着坤宁宫去了,瓷公公说,皇上给了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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