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旧影》第163章


卫秧在心里否决了捞尸的想法。
从那里出来,卫秧问:“大人,听闻君上下令寻找一个叫魏娈的女子,不知大人找的如何?”
咸阳令头疼的厉害,说:“今早刚下的诏令,自然不会现在就有着落。”
卫秧认定魏娈的尸体一定在渭水上游附近埋着,这尸体绝不能让咸阳令和秦公找到,卫秧意图把咸阳令支开,于是笑道:“大人不防在咸阳城东寻寻看,兴许会有蛛丝马迹。”
咸阳令说:“多谢大人”
第94章 九十四
卫秧回到了宅子,他是有些倦了,腐尸的那股味道总是萦绕在他鼻尖,让他腹中翻涌,时时想要作呕。
巷子里没有人,风吹过来,把地上的尘土树叶都卷了起来。
他去开门上的铁锁,手刚触到铁锁,他就看见了一旁的巷子里陈放的大木箧子,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呆愣愣的站住了。
咸阳城是有城禁的,想要把尸体从咸阳城中带到渭水河边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两具尸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出神,心想,那人到底是怎么将这两具尸体运出城的。
他正想着,耳畔就传来了马车的辘辘声,一个秦兵模样的男人抽着马鞭子,一直驱车到他面前。
驾车的男人是白英,车里的人是魏姝,魏姝记不得白英了,但白英还记得魏姝,像是老朋友一样还同她打招呼。
刚看见魏姝时,白英对她说道:“你竟然还在秦国”又说:“长玹呢?他在秦国吗?好多年都没看到他了。”
魏姝看着他黝黑的脸,看着他笑着漏出的一排白厉厉的牙,有些眩晕,然后冷静下来,说:“死了”
这下子改成白英眩晕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看着魏姝冷冰冰的脸,笑容一点点淡去,然后说:“怎么会死呢?”他的声音低落又伤感。
白英又说:“那棺椁呢?葬在了哪里?”他是好意,想找个机会去祭奠一下,她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子,声音也提了上去,变得有些尖锐,说:“不知道!”
白英见她这般样子,也不敢再问了,只上了马车,载着她在咸阳的街道上走。
卫秧看见魏姝从马车上下来,倒也不觉得惊讶,他知晓魏姝来见他是为什么,扬了扬袖,请她进门。
两人边往屋里走,魏姝边说:“魏娈的事查的如何了?”她特意的避开了白英。
卫秧说:“还没有”
魏姝皱了皱眉头,说:“还需要多久”她等不及了,只想早日查明魏娈是否活着。
卫秧拧着眉头说:“这个难说”又说:“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不太通?”
魏姝驻足说:“什么事?”
卫秧沉吟了一会儿,说:“前些日子渭水里发现具男尸,应该是范家的家仆,你且说说,倘若魏娈真出了事,尸体会藏再哪里?”
魏姝说:“这可说不准,兴许是在渭水里,若是手脚绑着石头沉在渭水河底可就难办了。”
卫秧说:“是,所以若想打捞尸首,就要兴师动众,而且单是这渭水就够捞一阵子的了。”
魏姝说:“所以呢?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法子了?”
卫秧难得的认栽,说:“没了,办这事的人手脚干净的很,为什么渭水里那具男尸连衣裳都没有,就是怕留下蛛丝马迹,倘若魏娈真的出事,只会办的更加利落。”
魏姝有些不耐烦,说:“老秦公是谋害魏家的凶手,不过说君上杀了魏娈,总要拿出点证据,至少要找到魏娈的尸首,不然凭什么叫人信服?”
卫秧很诧异,老秦公杀了白氏,这可是弑母之仇,她知道后不仅不反目,竟然还替嬴渠说话,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事实上,魏娈是魏姝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嬴渠没有伤害过她的亲人,她就可以装作一切都不知。
卫秧说:“我也在想法子,可是这宛如大海捞针,哪里有那么容易。”
魏姝拄着头,她感觉有些眩晕,有些力不从心,身子发虚,发软,脸色也很难看。
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操劳了,心和身体都已经筋疲力尽。
卫秧见状立刻的搀扶住了她,将她扶坐矮案前,担忧是真的,不为别的,他怕她会在他的府邸出事,她腹中的胎儿可金贵着,若是有半点闪失,他就摊了责任,可不是开玩笑的。
卫秧搀扶着她坐下,皱着眉担忧道:“可需要点什么?热水?”
他说着斟了杯热水给她,想要上手去喂她,又觉得僭越了本分,故而显得十分促狭。
魏姝扶着昏胀胀的头,喝了一口热水,也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头才恢复了正常,说:“我该走了”
卫秧便又来扶她,他的手隔着衣物托着她的胳膊。
他这个人虽然风流喜好女色,但手脚该干净的时候非常干净,半点贼心都不会生。
小心翼翼的一直将她搀扶到门口,亲眼看着魏姝上了马车,卫秧这才松了口气,马车辘辘的离开,他在门口了无兴致的站了一会儿,眼睛又不自觉的瞟向巷子里那个大木箧子。
那木箧子被丢在那里有些时候了,风吹雨淋的,上面漆的一层黑漆就像是死皮一样卷曲了起来。
巷子里面没人住,光线也不好,阳光终年照不进来,故而显得阴森。
卫秧想:如果凶手是用这样的大木箧子,完全可以装下两个人,在罗列点货物在上面,运送出城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想着,腿就鬼使神差的迈了出去,那箧子非常的沉,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盖子打开,扑通一声巨响,里面除了一些被丢弃的陈年旧陶碗便没有什么了。
卫秧笑了笑,才觉得自己的做法真愚蠢,他竟然会认为这个木箧子里装过尸,随即便回了宅子,关上了门。
马车往宫门行驶而去,白英驱车非常的平稳,魏姝坐在里面感觉不到颠簸。
行了一会儿,马车又突然的停了下来,魏姝不知怎么回事,想转身推开窗子探个究竟,门却被推开了,魏姝怔了一下,起身说:“君上”
嬴渠今日穿的是件普通的白色曲水纹深衣,他生的四肢修长,身材挺拔,面容清俊秀美,非常适合穿这样素色的衣裳。
马车里狭小,他见魏姝要动身起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到席子上坐着,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他的笑容亦是非常温柔。
马车随即调转了方向,往另一侧驶去。他不急着松开她,反而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面上是笑着的。
魏姝说:“君上这是要去哪里?”
嬴渠用空着的手到了杯水给她,笑了笑,没说话。他只要回想起昨夜她坦诚的样子,心就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照耀。
魏姝皱了皱眉头,往窗外看了看,遥遥的已经可见不远处的咸阳城门,她说:“君上这是要往咸阳城外走?”
嬴渠点了点头,平淡地说:“昨夜你未休息好,现下尚有一段路程,你若是困了就睡会儿。”
魏姝确实有些困了,要去靠身后的马车壁,他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要向后倾的身子掰了过来,她遂枕在了他的腿上。
这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况且哪有女子枕着国君的身子的,她觉得这实在是失礼,他却不在意。
她看着他脸颊优美的轮廓,根本睡不着,她的心有些乱,她享受着与他这样的亲昵,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堪,她其实在厌弃着自己,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若是以往,她一定会说些亲昵的话,搂着他的腰,在他身上乱蹭,嬴渠哥哥,嬴渠哥哥的叫着他,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出来了,也叫不出来了。
她可以不恨他,但她做不到以前那般甜言蜜语的讨好他,这样只会让她更觉得自己恶心。
他见她没有睡的意思,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软腻细滑的触感,还有些冰凉。
她像是只小狸一样,轻动了动头,用脸颊蹭着他的手,顺从的迎合着他的抚摸。
她的脸颊由冰凉变得微热,他的手顺着她的洁白的脖颈抚摸到她如玉嵌的锁骨,她的眼眸有些迷离,她看着他含笑的温柔的眼睛,更加的迷糊。
接着他笑了,将手收了回去,说:“睡吧”他非常的清醒,不像她。
魏姝脸一红,她觉得自己确实是没出息,她要是想保持理智就不能让他碰她,哪怕只是几下挑弄,他都能让她神魂颠倒,迷离恍惚。
她把头扭了过去,枕着他的腿,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一路行驶,天边已是红霞染天,魏姝睡的沉,直到嬴渠叫她,她才醒过来。
他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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