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门嫡女之再嫁》第209章


再说,长安的心在谁身上,龙莲比谁都清楚!
“我怕你?!”
萧云一撩衣袍,便追着龙莲的身影而去。
至于俩人怎么样在外暴打了一通,长安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黄昏时回到庄子上,俩人的身上都挂了彩,衣衫破洞脏烂不堪,连发髻都被打得歪斜了,还有几缕垂在额头好似乞丐一般。
不过,这一场打斗好似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倒着实让庄子里的人跟着惊了一把。
庄子的主子是长安,只要她没说撵人,萧云实在不好做这个主,虽然他巴不得把这个讨厌的龙莲给丢得远远的。
龙莲也就安心地在庄子上住着,每天与长安说说话,弹弹琴,据他说这样的方法有利于胎教,弄得旁人哭笑不得。
转眼之间到了七月,沈平带着谢旻君赶到了北川,萧老郡王也带着郡王妃一同到了,北川的庄子煞时热闹起来,而这时,长安怀孕已是六月有余,圆鼓鼓的大肚子让人想不看见也难。
谢旻君啧啧称奇,围着长安转了两转,眼中却难言嘲讽奚落的笑意,只拉了长安的手,掩唇笑道:“怎的瞒得这样严,都有了孩子还不将婚事给办了,你到底和王爷怄的什么气?”
沈平在一旁沉默地坐着,两手搭在膝上,看了一眼长安,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沉痛。
长安心口一滞,泪水便落了下来,她上前几步,撑着腰缓缓跪在了沈平面前,磕头道:“是女儿不肖,有辱门风,请父亲责罚!”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说你?”
沈平的眼中不禁有痛楚,还有失望,他的女儿不该是这个样子,或许,一切都该怪那个始作俑者萧云!
老郡王与郡王妃也坐在一旁,老郡王看年纪该有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目光矍铄,一身墨黑色锦缎长袍,郡王妃却看着很年轻,至多三十几岁四十不到,皮肤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来年轻时必定有几分姿色,簇新的暗银红薄纱长裙裹在身上,身姿窈窕好似少女一般。
见沈平的目光望了过来,老郡王低低咳嗽了一声,一起身便是一脚踹向了跪在地上的萧云,口中骂道:“臭小子,让你不学好,让你带坏别人家女儿,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了,你打死他不也是这样?!”
老郡王妃瞥了老郡王一眼,表情淡淡地看向沈平,“武国公既然也在这里,大家就把话说开了去,如今已是这番模样了,这婚就尽快结了吧!”
长安浑身抖了抖,直觉地想要摇头,转头却瞥见萧云的目光,带着一丝恳求与切盼,她突然记起昨天他与她说过的话。
正文 第【138】章 默成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胎儿着想!”
“你难道忍心见着他一出生便没有父亲,一辈子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头?”
“……”
长安怔怔地看向周围,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脸孔,她知道,萧云是有备而来的。
可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孩子至多不到三个月便会出生,若不能在这之前安上个名头,那么他一出生便会背负私生子的名头。
其实长安也想过,把孩子送回开国公府,可依秦家人对她的态度,能够接受这个孩子吗?
说不定会指着她大骂一通,说她不知道羞耻,罔顾名节!
秦家人对她尚且是这样的态度,又怎么会善待她的孩子?
不,她不能让孩子拥有这样的命运!
长安咬了咬唇,目光转向了萧云,他正无声地翕合着唇,目光中含着一丝恳求,“应了吧!”
长安紧紧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滑落,她不是对命运妥协,只是为了孩子……
就算与萧云成了亲,他们也只能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因为她的心里始终觉得秦暮离还活着。
活见人,死见尸!
会不会哪一天他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展开怀抱,浓眉轻扬,笑着告诉她:我回来了!
“长安,你怎么说?”
沈平挑眉看向长安,目光复杂至极,若是他能早预料到这一天,并且加以阻止,会不会一切就不会发生?
长安咬了咬唇,低垂了目光,忍住全身的颤抖,低哑道:“一切……但凭父亲作主!”
长安这话一出,萧云松了口气,唇角碾开一抹笑颜。
老郡王是一脸喜色,老郡王妃却是抿了抿唇,看向萧云的目光不明,略过长安之时却多了几许深意。
谢旻君在一旁瘪了瘪嘴,早不知道沈平带她来这里的目的,眼下却是明白几分,敢情就是为长安操办婚礼来着。
众人商议了一番,很快便做了决定,婚礼从简,也不用请什么人,等孩子在这里出生后,过一段时日再回京城去,至少要等这件丑闻淡化后再说。
好在萧云本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什么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没做过,虽然这未婚先孕,还是娶了个再嫁女,知道的人难免会嚼舌根,但也只是嚼嚼,谁还敢当面打萧郡王府的脸面不成?
于是乎,在紧张地筹办了三日之后,长安的第二次婚宴便在北川举行。
萧云在北川县城里暂时赁了个宅子,宅子家具都是现成的,布置装饰了一番之后,还是有模有样的。
成亲那天,不过几个亲眷在座,萧云陪着吃酒,只是场面不热烈罢了。
长安在新房里也没受罪,早早吃了东西便歇下了,襄儿给留了门,又将外间的床铺早早地给萧云铺好了。
这是成亲前长安与萧云早便商量好的,而关于孩子的事,虽然生下来之后会暂时姓萧,但是萧云已经同意暂时不记入萧氏的族谱,若是以后有变故再说不迟。
而这个所谓的变故,不管是可能还是不可能的,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
屋外有人推开了门再轻轻合上,长安本来睡得便不熟,侧身向里躺着,听着身后渐近的脚步身,只觉得脚尖都绷紧了。
她能感觉到床沿边轻轻凹陷,萧云特有的皂角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似乎还有湿发滴水落地的“嗒嗒”声,心里不由又紧张了几分。
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虽然她没有一点喜气的实感,但却不知道萧云是怎么想的?
她不爱他,却占据了他的正妻之位,这对他来说是何其不公?
若是有一天,有一个女人真心爱他,又会不会因为她曾经的种种而心生怨怼?
长安脑中转过万千想法,却听得萧云在身后沉沉一叹,似乎口中还呢喃了一句,“连交杯酒都没有喝……”
长安眉心一跳,只觉得唇角泛起一抹苦涩。
萧云静坐了一会儿,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恐怕是最憋屈的新婚之夜了,他苦笑一声便起身向外间去了,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只留案台上儿臂粗的两只大红喜烛灼灼燃烧至天明。
新婚的第二天,长安挺着大肚,穿着未束腰的大红纱裙给老郡王夫妻敬茶时,老郡王只是感慨了一句,“委屈你了孩子,今后咱们萧家会好好补偿你的。”
长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身后的襄儿上前收过老郡王的大红包,又转向了老郡王妃。
喝了新媳妇茶,老郡王妃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只叮嘱了一句,“云儿性子野,你做了他的妻子便要多担待些,早日为萧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老郡王妃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长安隆起的腹部,眸中的嫌恶一闪而失。
襄儿与紫琦扶起长安坐在垫了软垫的圈椅上,萧云忙递上了一杯清茶,眸中的关心显而易见,长安反倒有些无所适所,抿紧了唇,接过茶便将头转向了另一方。
老郡王在一旁看着,还只当他们夫妻仍然在闹别扭,这年青人是一阵一阵的,谁没年轻过呢,想来将来孩子出生后便好了,他可是已经等着抱孙了。
从前在郡王府里,他虽然妻妾不少,但唯独儿子却只有这一个,虽然是庶出的,但脾性却深合他的胃,他对萧云也无甚期望,人人都说权势好,他却只愿儿子做个闲散王爷,就这样富贵平安到老,焉知不是一种福分?
三天回门,长安自然是回了北川的庄子,老远便见着沈平等着了庄口,长安还未下马车,萧云已是落了马,满脸喜气地迎了上去,恭首道:“岳父!”
沈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再转向马车旁立着的长安时,淡淡地点了点头,话也不说便往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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