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跃农门》第113章


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怕这事情传出去呢。
至于沈文晖不情愿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
一来,卢明浩此人能够冒着仕途名声不要、以后被翻旧账的风险,也要从卢家脱离出来,可见并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心思之深沉,以自家妹妹那个单纯的性子,只怕被狼吞入腹中还毫无所觉呢!
二来,卢家境况复杂,哪怕现下卢明浩和他的生母单独分府出来住了,可卢家还有他的生父和嫡母,明面上和实际上的长辈前后加起来便是三座大山,更何况,他那个嫡母着实不是个善茬儿,沈文晖可不愿意自家妹妹整日困在后院里对付那些污糟事情!
因而,看向卢明浩的目光在温和之中却是越发不容置疑:“我家妹子向来是个热心肠,这回能帮上令堂乃是运气,不过这丫头做事莽莽撞撞的,帕子丢了都没发现。
幸好她也到了要相看亲事的年纪了,家母近日都正拘着她呢,也好让她在出嫁前多学点儿能傍身的东西,若是卢兄这厢有认识的青年才俊,也可与我介绍一番,耀之便是感激不尽了!”
话里的意思乃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最后一句话更是相当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便将卢明浩从他心里头的人选之中排除掉了,听得卢明浩顿时心底苦笑。
说到底,他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心知肚明的,也知晓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绝对不是个好夫婿的人选,不过,就算是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好感有限,更多的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搭上沈文晖这条线,对方拒绝得这般干脆明了,也着实让他有些伤自尊啊!
当然,卢明浩绝对不是那般不知进退之人,人家都已经直接地表明态度了,同样是读书人,他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怎么可能死缠烂打地继续腆着脸凑上去呢?便拱手道:
“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有认识的合适人选,定然告知沈兄。”话虽这么说,可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后头这句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沈毓宁祖父、父亲、兄长俱在,哪能需要一个外姓男子来帮她张罗亲事呢?
沈文晖点点头,看着那道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眯了眯眼睛,对着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车夫道:“走,我们回家!”
对于今日发生的这一遭,沈文晖甚至连自家夫人都瞒住了,只在私下里同母亲讲了讲,宋氏得知后便叹了口气,也没办法指责儿子拿了主意,换做是她在了解了那人的情况之后,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件事情便这么在沈家风平浪静似的过去了,陈婧姝尝试着探过沈毓宁的口风,只是没看出什么东西了,时间长了,也就相信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武安伯府嫡次女梁婉茹同谢家嫡长子筹备了许久的婚事总算到日子了,陈婧姝作为关系较好的表姐,自然是要过去随礼、给她添妆的。
从自己的嫁妆箱子里翻出来一套头面,这还是自家祖母当初给她的及笄礼呢,贵重程度自是可想而知,估摸着便是在表妹自己的嫁妆单子上,也是能够勉强压箱底儿的东西呢。
沈文晖走进来,看她坐在榻上,一只手抚摸着那套头面,脸上仔细瞧还有着几分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既然这套对你来说意义不一般,那就换一套嘛,表妹定然是不会介意的。”
陈婧姝嗔了他一眼:“我那嫁妆你又不是没见过,除了这套以外,其余的那几套适合我这个年纪的,我都多少戴过一两次了,毕竟是要添妆用的,总得送个新的,图个好兆头嘛。”
小夫妻两人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哪里冒出来的突如其来的兴致,大半夜的开始对嫁妆单子,陈婧姝一一对着他说了许久她那些嫁妆的来源,让沈文晖好一阵儿纳闷儿,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那般好的记性。
此外,出乎沈文晖意料,甚至也出乎了陈婧姝自己意料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中,连阿娘塞给她的压箱底儿的银子都透出来了,要知道,这可以说是她最后的退路了,可见从心底里对自家夫君究竟是有多么信任!
沈文晖自然知道女子出嫁都是有压箱银子这个说法的,疼爱闺女的人家自然给的便是银票了,不过打从一开始,他也就没想着靠夫人的嫁妆过日子,自然对其数额毫无兴趣。
却没想到,自家夫人究竟是太单纯呢,还是大智若愚了些,竟然对他这般毫不设防?当然,虽然心底里默默这般作想着,但沈文晖不得不承认,这样近乎于被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的滋味儿还真不赖。
也因此,小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好了,这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作者有话要说: 沈文晖:我双标,我骄傲!!!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梁婉茹出嫁这日并非休沐; 沈文晖也只得将自家夫人送至上下喜气满满的武安伯府上; 这才去翰林院当职了:“过后等我来接你!”
自家夫人有孕在身,四个多月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只是不细看却是瞧不出来的; 按理说已经坐稳了胎,出来走动也是无妨; 只是因着这种大型喜宴必定是人来人往; 嘈杂不绝的。
沈文晖的话到了嘴边儿打了几个转儿; 最终还是决定吞回去了,只是暗地里嘱咐着崔嬷嬷和落樱落夏多看顾些,片刻不得让她身边离人; 这才算是勉强放心。
“知道了; 夫君再不走的话可就要迟了!”伯府门口准备进门的宾客已经有些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动静,瞧见小夫妻两个依依不舍、你侬我侬似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 察觉到这样的目光,陈婧姝不觉有些羞涩。
当然,话里虽然带着些许催促之意; 可终究还是面上的神情出卖了她,唇角微微上扬着,眼眸更是一片清亮,没有丝毫不耐烦之意,反倒是一派很是享受这样的关怀的模样。
沈文晖自然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得上马车走了; 只是今日做事之时,不免有些许心神恍惚,还是郑渊奇怪地问了一句“耀之兄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才惊觉自己的心思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大半随着自家夫人走了。
要知道,他自认为乃是心志坚定之辈,尤其是前世为官多年的经历,早已学会了对着任何人都不显露神色那一套,可如今却是自碰上自家夫人之后,屡屡犯了自己的忌讳。
无人注意之时,沈文晖不由得苦笑,真是白活那么长时间了!只是,虽然暗恨自己不争气,这般轻易地便被那个一颦一笑间、“润物细无声”一般入了他心尖儿的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可到底,想起小姑娘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当然,郑渊的好意提醒自是没有白费,虽然愈发坚定了对小姑娘的那点儿心思,可他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不可能真的有情饮水饱,当下也只得收敛了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投入到自己手头的事情上去。
那厢,陈婧姝在武安伯府也是呆得极为不舒心,给表妹添过妆之后,瞧见舅母进来了,她怎么说也得给人家母女俩再多留出来些相处的时间啊,因而便很是有眼色地提出来要到外头去走一走,舅母自然是无有不允的。
只不过,出来没有片刻,陈婧姝便止不住地后悔了,一来武安伯府怎么说也是她的外祖家呢,随母亲来逛逛这园子的次数可不少了,再稀罕的景儿也该看腻了。
更何况,如今这都要入冬了,除了梅花这些耐寒的,其他的花草早就被搬进专程放了炭盆的屋子里,好生娇养着了,园子中留下的这些单调的景致,有什么好看的?
这二来嘛,京中就这么大,圈子里就这么多人,来参加武安伯府的喜宴的,大多数都是最起码和陈婧姝打过照面的,同龄的姑娘们早就听说她如今嫁给了一个正六品小官儿做夫人,不知是看戏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奚落更多些。
总之那一张张花儿一般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都像软刀子似的,直往人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戳去,令崔嬷嬷这个自诩见过大风浪的人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她们倒也不是真的与陈婧姝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这等寒冬腊月的,实在无趣得紧,又恰巧碰上这么一个以前还能有着侯府姑娘体面、如今却是眼看着一辈子都追不上她们了的人,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些乐子吗?
不过,这些人说话的时候似乎都忘记了,论礼陈婧姝身上还有着正六品的诰命呢,若要追究起来,怎么说也得她们这些白身先给她行礼才是,这也就是她好性子懒得计较罢了。
若陈婧姝当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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