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跃农门》第118章


沈文晖也没想到,卢明浩竟然会愿意站出来驳了亲事一说,相当于当面跟一心支持他的太上皇唱反调了,日后的前途可想而知,可到底,人都是利己的,说句自私些的话,沈文晖心里却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婚嫁自当两厢情愿,如今男方、女方都提出来了不同意见,太上皇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一意孤行吧?
事实证明,沈文晖的这口气儿松得太早了些,只听得太上皇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赞同地道:“诶,卢爱卿的话未免妄自菲薄了些!若是因着这点儿缘由而不愿说亲事的话,倒也好办!
来龙去脉朕也都是大致了解过了的,双方都各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你身为人子,错得自是要更多一些,不过现下你也被净身出户了,算是受到了惩罚。
自此之后,便与卢家再无干系,你莫要惦记着卢家的家产,卢家嘛,也莫要想着认回你这个儿子来光耀门楣,你可有不同意见?”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直困扰着卢明浩的难题便这样迎刃而解了,他怎会有任何意见?闻言便是轻轻摇了摇头。
众大臣在一旁听着也算是大开眼界了,第一次知道还能这么断案的,只不过,看似是卢明浩吃亏了,实际上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另一位当事者卢大人的意见都完全被忽略了,可见到底,太上皇还是护着卢明浩的,君不见,卢大人此刻的脸色五彩斑斓的,那叫一个色彩纷呈!
“既如此,你的后顾之忧也该尽消了吧?高达,拟旨,今沈家有女正值婚嫁之龄,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着为其同翰林院庶吉士卢明浩赐婚,钦此!”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太上皇似乎也怕再出个什么“后顾之忧”似的,立刻便说了如上的一番话。
沈文晖猛地抬起头,一句“太上。。。。。。”还未完全脱口而出,便对上了崇光帝悠远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冲着他轻轻摇头。
太上皇的旨意一出,若是再提反对的话,哪怕是为着曾为帝王的那份儿威严,也不可能轻饶了沈文晖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归根究底他妹妹在婆家过得如何,还不是看她这个兄长是否得力吗?
沈文晖动作一滞,随即又缓缓地垂下头,将剩下的话全都到吞回肚子里去了!
这桩事情过后,宴会剩下的环节则都显得风平浪静了些,便是方才一直在沈文晖耳边“聒噪”着的郑渊,此刻虽则偶尔担心地看着他这难得的沉默,也识趣地不凑上去打扰,或许,沈兄现下最需要的,便是独处了!
太上皇年纪大了,今日过来走这么一遭最主要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虽然过程曲折了些,可到底。。。。。。因而没过多久便离席了,只留着崇光帝和一众为他祝寿的大臣喝过满满一轮!
沈文晖则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头,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地喝着闷酒,似是宫中的酒不值几两银子似的,殊不知,身后一直没法、只能为他续酒的宫人,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卢明浩一直注意着他这里的动静,见状,方才生出的那几分“阴暗的”得偿所愿的窃喜,忽而也烟消云散了,等宴会散了之后,看着他脚步已有几分虚浮地往外走,不由得上前默默搀扶住他。
借着引路的宫人手中持的灯笼所散发出的那点儿微弱的光亮,沈文晖毫无形象地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许,仔细辨认着眼前的面孔,忽然,就像是瞧见了什么讨人厌的一般,鼻间冷哼一声,甩开了卢明浩的手。
卢明浩也不气恼,总归的确是他理亏在先的,又锲而不舍地伸手去,与此同时,目光虽则看着前方,可却在同沈文晖小声地说着话:
“沈兄,我知道现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请你信我,今日之事我先前也并不知情,要说感觉委屈的人,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闻言,还不等他说完,沈文晖便不应了:“能够娶到我妹妹,那是你天大的福气,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卢明浩知晓不能跟喝醉酒的人一般见识,何况这还是他未来的舅兄呢,当下好脾气地笑笑:
“是我失言了,还望沈兄莫要见怪!能娶到沈姑娘,的确是我的福气,我也在此,以自己多年来
的清誉向沈兄做担保,此生定然会好生对她!有违此誓,愿意任凭沈兄处置,绝无二话!”
沈文晖这才算是勉强满意地哼了一声,随即又是嘟嘟囔囔地道:“可是。。。。。。我们沈家的男子可都没有纳妾的先例!沈家嫁出去的姑娘,自然也不应该受这份儿委屈!”
听他这么说道,卢明浩心底暗笑一声,他这位未来舅兄,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看着像是醉了,还不是在变着法儿地向他要保证呢?只是。。。。。。
“沈兄放心,我自己便是庶子,深知庶子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艰难,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我受一样的罪,百年清贵的谢家有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我在此也向兄长承诺,若是年过四十无子,宁可去育婴堂收养一个,也绝不纳妾!”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到这话; 沈文晖心中不是不讶异的,只是既然“醉了”,那便须得有几分醉酒的意思来; 这也不仅是给卢明浩看的,更是给在前面引路的小太监看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圣上定然是要知晓他的反应的。
因而; 沈文晖并未做出什么回应; 总归这担保的话语,有效期能到什么时候; 可不是说出来的; 而是在行动上看出来的。
宫门口; 陈婧姝和毓宁早已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儿了; 她有身孕在身,本就容易疲乏些,照着往常的时辰,这会儿早该准备就寝了,只是,自家夫君还未出来; 她哪里还顾得上心里头的那几分困意呢?
落樱守在马车旁,远远地看不大清晰; 直到走近了才敢确认那的确是自家姑爷,赶忙同车夫一道从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身旁接过人,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少夫人; 少爷回来了!”
不须她多说,陈婧姝也已然瞧见了被车夫算得上小心翼翼地塞进来的男子了,可不就是自家夫君吗?闻言便掀起帘子来,她虽然未曾见过卢明浩此人,但只看对方能够将自家夫君好生送过来,便知晓,最起码两人的关系算不得恶劣了。
对着车外的男子微微颔首:“有劳这位大人送我家夫君过来!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夫君酒醒之后,定当亲自致谢!”
天色虽暗,可借着落樱手中的灯笼,陈婧姝还是将卢明浩面上的些许惶恐瞧了个正着的:“当不起嫂夫人的一声大人!在下还未有官身,与沈兄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家中还有母亲惦念着,明浩便先行告辞了!”
卢明浩如是说道,同时也清晰地瞧见了马车中另一女子的脸,可不就是他在相国寺曾见到的姑娘吗?
两人的眼神碰巧对上,卢明浩看着这位似乎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冲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对方好像清简了些,略有些直勾勾的意味的目光令马车中的沈毓宁不适地飘忽着目光。
“回家!”似乎还在醉酒着的沈文晖却是声音刚好地嘟囔了这么一句,他是沈家的顶梁柱,车夫自然知晓究竟该听谁的,当下扬起马鞭,马车便缓缓驶动起来。
至于陈婧姝,虽然觉得好像自家还没有来得及跟人家说过一句道别的话,便这样放下了车帘,将对方的脸“驱赶”出了视线之外的模样,似乎有些失礼,可到底,瞧见自家夫君皱着眉头,不大舒服的样子,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文晖的头靠在了陈婧姝的肩膀上,微闭着眼睛,尽管马车行驶得很是平稳,可陈婧姝还是忍不住时时关注着他的动静,好让他能够稍许舒适些,坐在一旁的沈毓宁则是有些出神地在想着什么事情。
当然,现下的沈毓宁自然记性还没有好到对只见过一回的人过目不忘的地步,虽则觉得面孔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又着实想不起来。
不过,对方的目光未免太过无礼了些,念及自家兄长或许跟此人有些交情,毓宁心想着,那她还是不拿这点儿小事情去烦扰哥哥了,总归,与此人打交道的也不会是她的。
说实话,毓宁还是略微放心地早了些,回到沈家,不等老太太闻见沈文晖身上那远远便传过来了的一股酒味儿,便只听见,自家孙儿又是口出了惊人之语,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之上投入了一块巨石似的,泛起的,可不只是那层层涟漪了。
因着牵扯到的是自家妹子,沈文晖几乎等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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