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跃农门》第120章


不须崇光帝再继续说下去了,沈文晖也明白第二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毕竟这无异于告诉天下人,崇光帝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所不满,这才这样地去损他的颜面!
“皇上言重了!也罢,微臣在翰林院虽然和卢兄算不上熟识,但既然皇上语气之中对其倍加推崇,微臣再去细细了解一番,倘若的确是个才思敏捷、品行不错之辈的话,便是认下这个妹夫又有何妨!”
沈文晖这话说得,似乎全然是看在崇光帝的面子上才愿意去了解一番这个人的,让崇光帝满心舒坦的同时,也不由得想到昨晚为他们二人引路的那个小太监的回话。
一想到耀之昨晚为了此事还在喝闷酒,可见内心之不情愿,现下却是为了他而松口了,内心便不由得更加愧疚些许,一扬手便大方地道:
“女子出嫁定是要嫁妆傍身的,既如此,待此事了结了,等令妹出嫁的时候,朕定然让皇后赏她些东西来添妆!”
“那微臣便代妹子谢过皇上和皇后娘娘隆恩了!”
瞧着沈文晖这般顺水推舟的模样,崇光帝脸上却是无丝毫不悦之色,反而笑眯眯的,他欣赏的,不就是耀之的这份儿不客套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事情果然如崇光帝所说; 恰巧就在他封笔的前两日,当沈文晖从消息灵通的郑渊那里,得知了早朝时突然有几位大人提出辞官归乡,心里也就明白过来了; 看样子; 这出“引蛇出洞”的好戏算是完满谢幕了。
随着崇光帝的封笔,朝中大臣也正式进入了过年的状态,暂时不用再去当职了; 当然; 早在他们节假之前,大街上忙着采办年货的百姓,便开始为着过年的事情,添上许多年味儿了。
今年对于沈家人来说; 算得上是意义非凡的一年,不仅是沈文晖在仕途上有了建树; 就是家中两个孩子的婚事也都纷纷有了着落。
于是乎,年夜饭上; 老爷子难得在老太太默许的情况下; 念叨着家中越来越好的境况; 喝得微醺,兴起的时候,还非要拉着自家孙子一道,沈文晖无法,只得依言作陪了。
沈明泽再理解不过自家爹的心情了; 对他来说亦是有这样尘埃落定似的踏实感,只不过,念及瑛娘不喜他喝酒,便只是悄摸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喝了两杯罢了。
瞧着桌上父亲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沈文晖和陈婧姝不由得对视一眼,眼中都盛满了笑意,以后的日子,要是都像这样平静安详,该有多好啊!
按理来说年夜饭过后是要守岁的,只是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熬不得那么晚,便先回房中去休息了,陈婧姝又有身孕在身,便是她情愿,宋氏也不会松口的,几乎是半赶着让沈文晖赶紧送自家媳妇回房休息去。
“那日你去老师家送节礼的时候,回来脸色不算好看,我也就忘了那回事儿了,卢家那天过来送礼,卢公子和他母亲都过来了。”陈婧姝一边帮着自家夫君褪去外衫,一边如是说道。
沈文晖一挑眉头:“如何?”不需多说,陈婧姝也是明白这其中意思的,接着便道:“那日是祖父和爹去招待卢公子的,我只是和祖母还有娘一道见了见那卢家夫人罢了。
瞧那做派,虽说是妾室,但想必先前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或许因着在正房跟前讨生活久了,行事间难免有些畏首畏尾的。
不过,感觉还不算是什么坏心眼儿的人,性情嘛,也可以称得上温和了,毓宁嫁过去,只要她立起来,与婆母相处应当是吃不了亏的。”
陈婧姝不愧是大家出身,说话间也多少考虑到了些这是小姑子的未来婆婆,留了几分体面,甚至还称了一句“夫人”,日后总归是少不了来往的。
沈文晖也将其中意思听了个明白,肉眼可见地便松下了一口气,不管卢明浩的姨娘以后的姿态会强硬些还是更加软弱,他在乎的永远只有一个,自家妹子莫要吃亏便好,至于名声,那些都是华而不实的,还不如真切过得好来得实在些呢。
“对了,我瞧你那日脸色不大好,怎么,是老师责骂你了?”陈婧姝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调侃,却也下意识地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不说别的,自家夫君的老师虽说一年到头总是在松山书院呆着,不常留在京中的府邸里居住,可太傅府的管家也没少往家里跑,为的就是专程送一些老师检查夫君书册这项任务完成情况的信件来。
若不是对这个弟子上心,谁有那么多精力,还去管一个已经入仕的弟子有没有落下学习任务呐?如此一来,却是让她对于那日所发生的事情愈发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够引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夫君那般情状呢。
沈文晖默了片刻,他向来是习惯于什么东西是藏在心里头的,只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说出来与否都改变不了什么,甚至也只会为家里人徒添烦恼罢了,因而很少有这般强烈地想要将心中藏着的话吐露出来的**的时候。
“我先前有同你提起过吧,老师收了五个弟子,大师兄、二师兄各自回乡教书育人,做了书院教渝,三师兄便是外放回京、现任太常寺少卿的冯师兄了,四师兄还在外放。
那日我去老师府上送节礼,也碰上了冯师兄一家人,翰林院和太常寺隔了大老远,我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师兄了,便和老师、师兄多聊了两句,本也没想多呆,因着还要叙话便留下用午膳了。
席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冯夫人一直在若有若无地针对我,对我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这也不是我第一回有所发觉了,只是,这是冯师兄的夫人,我若是点出来,势必要引得老师和师兄不快。
直到席间老师偶然说到,半年前京中出现了一名大善人,愿倾家财送育婴堂的孩子们去上私塾,以后也好搏个出路,他便说自己孤身一人,既无家室也无子女的,百年之后也定然要效仿那位善人的做法,给更多的孩子一个希望。
冯夫人闻言便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碗碟,还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可眼中却是惊惶一片,联想到老师说的事情,我便大概明白过来了,大抵上她是以为日后会由冯师兄来为老师养老送终,理所应当地,太傅府的家财便应当归于冯府吧。
抱着这种想法,对于我这个得老师心意的意外变数,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不言而喻,我也总算是找到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敌意的源头。
说来也可笑,我从未惦记过老师的东西,或许只因着官职低微、家境不显,便要这样遭受他人的恶意揣测?”说到最后,沈文晖的语气里已然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
或许是因着方才席间他为了陪祖父,也多少喝了几杯,言语之间有些地方颠三倒四了些,可陈婧姝却是全都理解了,顿时一颗心,像泡进了酸水儿里似的,涩涩的,胀胀的。
未出嫁之前,她虽是侯府二房嫡女,可因着祖父还是宁平侯,出门走动也算是担着侯府嫡长孙女的名头了,侯府虽无实权,只有表面上的荣光,可到底,底蕴还是在的,相识的姑娘自然也不会小觑了她去。
待出嫁了之后,最常走动的也就是同在这条街上的翰林院为官之人的家眷,官职最高的也不超过正四品,更何况,后来,她身上还有了正六品的诰命,更是比一些夫人还要高上一筹了,去参加赏花宴什么的也就更不可能受委屈了。
只是,陈婧姝没想到的是,自家夫君这般霁月风清的人物,竟然会被一个妇人如此作想?虽然还没有见过那位冯夫人,但单单凭着夫君的那点儿描述,她对此人的印象便在瞬间跌落谷底了。
“夫君可莫要气闷!咱们家的家业都是夫君一己之力挣回来的,才不像某些眼皮子浅的人,整日就知道盯着别人家的饭呢!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那等人,日后少些来往便是了。”
陈婧姝绞尽脑汁地出言安慰了这么几句,正说着,却见着自家夫君一下子蹲下身来,脸贴着她隆起的小腹,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夫君,怎么了?”
自从怀了身孕,陈婧姝便觉得这身子当真是愈发敏感了,就如同此刻,明明自家夫君什么也没做,只是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腰间,可她就是觉得,那双大手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热度隔着衣服一直传递到了她心底。
当然,问出这话的陈婧姝也有些许忐忑,上次母亲来顺道探望她的时候,还跟她叮咛着,怀孕期间万万不能不顾着孩子胡闹,但也不能一味地放纵夫君去找别的女人,必须得好生拘着他才是,过后,她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照了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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