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631章


“婵婵,每每夜里惊醒,见你酣然守在旁边,我心中深感欣慰……”后面还未写完,妍华也不知道他写这东西是做什么,难不成日后她写小札上交,他便也回信言爱?
“婵婵来了,你笑什么呢?”胤禛听到动静,懒懒地睁开眼来,便见她笑靥如花地站在旁边盯着自己直看。
妍华的眼神轻轻地往那张纸上落了一眼,胤禛立马明白过来。他的脸色微微一顿,抬手将那张纸遮住,清咳了一声:“我见你一直不过来,心中甚是挂念,便随手写了几句。”
“禛郎莫不是一直都在偷偷写情话与我吧?写了为何又不拿给我看?”她可是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偷偷摸摸地在写东西了,之前让她逮到过一次,他便当着面儿那那封信给她看了。这一次又被她逮到了,却是用了这样一个借口。
她本以为胤禛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却大大方方地点了个头:“我写了许多了,怎么,你现下就想看?”
妍华愣了会儿,才眨巴了两下眼睛。
胤禛轻轻一笑:“怎么,又不信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妍华讪讪地将香囊拿了出来,放了一个在龙案的案角,又指着剩下的几个道:“两个暖阁里各放一个,内殿的榻上放一个,龙床上再放一下。既然禛郎如此喜欢,待明年我便再做几只……”
“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你却如此有心。”胤禛捏起一只香囊,凑到鼻子下头闻了闻,“以前在潜邸的时候,每回去万福阁,看到你在桃花林里冲我笑,我便觉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那更美的画面。你站在那一片桃花从里,就像仙子似的,美好得不像话。”
“禛郎以前倒是不喜说这些肉麻话,如今却是每日都说不完。”妍华笑着去扶他,想与他一块儿出去散个步。
没想到,胤禛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是叫她顿了半晌没动弹。
☆、第六百二十五章 秘密
病来如山倒,胤禛以前没有病成这样过,这一次腹部受了伤后久久缠绵病榻,他突然就像是大伤了元气,辗转数月不见康复。
他做了好几回噩梦,头一回梦到了十三,他与妍华说了那事之后,结果徒惹她担心,所以后来几次他都没有再与她言明。
其实他这段时日里,陆陆续续梦到了许多人。他梦到康熙帝神情严肃地冲着他摇头,说他没有将大清治理好,如今一个小小的苗疆祸乱都迟迟不得解决,可见是他无用。后来,他又梦到了德妃,德妃骂他不顾手足之情,让十四受了那么多苦,一直将他幽禁在寿皇殿之中,简直绝情至极。
他还梦到了老八老九,个个都骂他无情无义,简直不配做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还说他才是最该被剔除宗籍的那一个。
病中之人易脆弱,所以他才一直缠着妍华让她陪伴左右,因为他心里害怕。他是个信佛之人,既然信佛,自然也会信鬼魂的存在,是以他近来精神不济都是因了夜里睡不好的缘故。
所以,当妍华说他如今肉麻话张嘴便出时,他下意识地便言了一句:“当下不说,以后怕没得机会说了。”
妍华呼吸一窒,愣在那里只感觉有东西在恨恨地扎着她的胸口,生疼生疼的。她从来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他为何要说如此丧气的话呢?
胤禛说完那句话后,半晌未听到妍华出声,这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神情悲戚,这才察觉到他方才说错了话。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他自己这张嘴啊。
他闷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能得大自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婵婵莫要太过伤心,我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他将死说成是大自在,真不知他是乐观抑或哄她开心。妍华努力了半晌,才收拾好心里的悲痛。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违心的笑容:“禛郎若是得大自在了,也须得将我带着,一块儿得大自在,方不枉夫妻一场。”
他苦笑了一下:“不可,你怎放得下几个孩子?”
妍华差点儿哭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跟他提起生死之事,然他却如此明确地告诉她,不想让她陪着他一块儿去。她觉着活了这么些年,能得他这一世恩宠已经是三生有幸,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不管去哪她都是不怕的。她实在不敢想像,没了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可她没有哭,一张脸抽搐了几下,还是忍着泪笑了出来:“好,你说这样便是怎样,你要好生把病养好,不然以后我犯傻的时候岂不是没人护着我了?”
“弘历自然会护着你,你是我的婵婵,谁敢欺负呢?”他收起心思,拉住了她的手。他岂能看不出她掩藏的悲伤呢,只是本就大她十四载,这光阴,怎么追都追不回来。
他方才打盹的时候,又梦到十三了,举着杯子邀他共饮几杯。他上一次梦到十三的时候没有上前,这一次,他觉着无论如何都不该再拂了他的美意,所以便在梦里与他畅饮了一会儿。
如此,醒来之后心虚难免有些低落,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些悲伤的话来。
“禛郎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怕。”她终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心头颤得若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要沉舟溺水了似的。
胤禛看她跟个孩子似的,强忍着泪水不落,心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钝痛。他暗怪自己多言,却难掩心头的悲伤,握着她半晌没有吭出声来。
终究是妍华强压住了心里的难受,先行收拾好脸色笑了出来:“禛郎莫不是好端端地又拿这种事情吓唬我吧,禛郎也知道事不过三,可你却总是装病来骗我,以后断不可如此了。”
“好好好,婵婵,陪我走走。”胤禛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继续那样沉重的话题。于国,他放心不下,于她,他亦舍不得,所以,他还是好生把病养好才是,不该如此低落。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的病才马马虎虎地痊愈。弘历听了妍华的叮嘱后,但凡能做主的事情都不再回来告诉胤禛了,胤禛每日看看折子,心里头虽然挂记贵州的叛乱,却还是由着弘历去了。这大清的天下,以后都是要交给弘历的,他自是想让弘历得些历练。
七月里头,天气炎热得很,胤禛的病虽是好了,身子骨却大不如前。
这一日他又不知不觉地撑在案头打起了盹儿,醒来的时候妍华正在旁边盯着他瞧,眼里倾泻而出的是浓浓爱意,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在看什么呢?”受了伤后,他觉着自己的日子简直太好过了,总是一睁眼就能看到她陪在身边。他这一年又是伤又是病的,都没再翻过别个人的牌子,与她也是情动不已时才亲热过那么一回。之后她便不让他再碰了,美其名曰让他养精蓄锐。
“在看禛郎啊,禛郎怎得这样好看,真是越看越爱不释手。”她咯咯笑着,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
他疑惑地蹙了蹙眉头,见她抿着笑不说话,便故意冷下了眸子:“在想什么呢?好端端地说这样的话逗我开心做什么?”
“在想你啊,婵婵脑子里整天都只想着禛郎不是。”她又弯起了眉眼,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就在胤禛摸不着头脑时,她突然悄悄跟他说了一声,“禛郎方才流口水了,嘻嘻~”
胤禛大囧,下意识地便拿手擦了擦嘴角,可他什么也没擦到,正纳闷时,却听妍华突然捂着嘴大笑起来:“我骗你的,你还真信。”
胤禛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是无可奈何地摇了头:“以往是我捉弄你,如今你却怎得
她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我发现禛郎的秘密了。”
他有许多秘密,也瞒了她不少事情,所以他一时竟是想不出来她发现了哪一件。可看她笑得如此开心,定是发现了好东西吧,那便是……
“苏培盛!”他敛起眉目,冷冷地呵斥了一声。
一直低着头站在旁边的苏培盛立马应声跪了下去,很是为难地回了话:“皇上恕罪……奴才让人收拾箱子的时候……娘娘突然进去了,所以……”
他的内殿里藏了几个箱子,箱子装满后,他便会让人送去圆明园里放着。他将圆明园里那间阁楼命名为万福阁,自然是别有深意。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她写给他的小札,但还有一部分,是她当初偷看时,未来得及看到的,那便是压在下面的几口箱子。
“本是好东西,你遮遮掩掩的是做什么?”妍华咯咯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
胤禛摆了摆手,将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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