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第211章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夕阳余晖透过竹窗洒进,将这充满书墨香气的雅阁镀一层淡淡的金辉,康惜赐沐浴在这片暖暖的光晕里,头微垂,长睫掩映,在高挺的鼻翼两旁覆下两道薄薄的阴影。他的气息安宁而沉稳,往日的骄傲孤高在老人面前收敛得丝毫不现,此时,他只是一名虚心受教的平凡学生。
他启唇,缓缓开口道:“这几日学生规行矩步,不曾出国子监半步,与太子党更无牵扯。老师唤学生前来,想必是关乎学府内之事。恕学生愚钝猜测,可是因今日课堂之争?”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确因此事,他问道:“今日老夫巡视监舍,行至修道堂,恰好听到那番关于殷商纣王的论辞。惜儿,对于景如是此人,你如何看待?”
康惜赐客观地回答道:“学生以往只认为她是名不思进,只知飞鹰走马的平庸之辈。但与她接触之后,这个想法便愈加模糊了。景如是似乎并不如她一贯表现的那般愚昧蠢钝,但也不似精明贤能之人。”
“能将历史与政治条分缕析得如此深刻的人,老夫也不相信会是蠢钝之人。”老人赞同道,“莫说虞夫子,连老夫,目光都不一定能她更透彻。景如是,她的政治嗅觉极其敏锐,其造诣远非同龄人可。惜儿,此人你要多加留心。”
康惜赐怔了怔,道:“老师认为她将会是学生的劲敌?”
老人不置可否,道:“景家历代权臣,能屹立数百年而不倒,他们凭借的不是军队和财富,而是每一代家主的头脑!景如是也不例外,她带着愚蠢的面具示人,其目的为何?惜儿,难道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康惜赐耳根有些微微泛红,看来,他以前是真的被景如是给蒙蔽了,他说道:“老师说得极是,学生是疏忽了。”
“你不是疏忽,是过于自信。”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专注与太子一派争斗,却忘了帝国还有诸如景家之流的存在。惜儿,你的身前遍布荆棘,那些潜伏在草莽的毒牙你都要一一看清!”
“学生谨遵提醒!”康惜赐俯身,大声答道。
老师说得没错,他真的是粗心大意了,竟然会将景家人视作蠢人,殊不知,他们可能会太子更难以对付。不过今日景如是倒是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君子恶居下流”,千万别当失败者,否则会像商纣王一样被历史遗弃,受万世唾骂!
同一时刻——
“阿嚏!”正奋笔疾书的景如是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摸了摸额头,不冷啊,“谁在骂我?”
子时,国子监后山。
“死老头,罚我抄《史记》,52万6千5百字啊!还十遍!去你大爷的!”甩着个袖子,一边爬坡一边咒骂的景如是脸怒气未消,口念念有词,“说不赢我摆出个权威的死样子,这种心胸、这种气量怎么为人师表!我看大楚王朝迟早被这帮腐儒也弄垮!”
好不容易才将看守她的人弄昏,现在影卫们还在代替她抄剩余的部分,而她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还得从后山爬坡坎偷偷回宿舍休息,教她这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
哎,早知道自己干嘛进国子监来受这个罪啊,在宰相府好吃懒做不舒适安逸么?非要和景从之置什么气,结果看吧,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她自己!越想越觉得不值,景如是提高了音量,望着天蒙蒙的银月又骂道:“天呐,你不分好歹何为天!我来国子监不过是为了平平静静地渡过这几年,结果你却任由那群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天天挖空了心思恶整我!忠奸不分、善恶不惩,你说,你这样子配做老天爷吗!”
☆、第7章 番外7
第7章 番外7 
然而,一道低沉的声音如幽灵般飘了过来——
“你说谁是小兔崽子、王八羔子?”
景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脚一软,好不容易爬了山腰,差点一个不慎又滚了下去。
待她稳住身形,往斜后方看去,只见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隐隐坐了个人影,在这漆黑朦胧的月夜,还有凭空出现一个“鬼影”更吓人的吗?
但她毕竟也是从未来时空过来的,接受过十几年的无神教育,她肯定不会以为真的撞“鬼”了。
不过这大半夜的,一个不会武功又身无寸铁的弱女子在一片荒地遇到一名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陌生人,心自然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她向后挪动了几步,一脸戒备。
对方不再说话,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如探照灯似地激射了过来,打在景如是的身,让她一阵心颤。
她咽了口唾沫,暗道不好:景家仇敌众多,大白天都有那么多人想整死她,如今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如果对方意图不善,杀了她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啊!
该死该死,以后她一定要多在书院里多驻扎些保镖!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不过很快,景如是发觉她的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因为天的乌云此时散开了,皎白明亮的月辉将那片影影栋栋驱散开来,她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康惜赐,你有毛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装神弄鬼!”景如是一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心大石完全放下了,也不禁懊恼自己太过紧张,竟连康惜赐那讨人厌的声音都没分辨出来。
端坐在树干,正享受着“月光浴”的康惜赐一听到景如是的叫骂声,“臭脸”显得更臭了,今日要不是她在课堂之大放厥词,老师也不会特意唤他去提醒他,他更不会心烦意乱独自一人来这幽静之处思索。现在这个始作俑者竟骂他装神弄鬼?
俊眸微沉,他倏地一掠,纵身飞了下来,稳稳落在了地面,而那片被他用来当作坐垫的丝绸布也缓缓从半空飘下。
“景如是,你好大的胆子!”康惜赐唇角抿得紧紧的,斜眉入鬓,张嘴便呵斥道,“你可知辱骂皇族是死罪!”
景如是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没骂过。
“你说什么!”康惜赐的听力何其灵敏,将景如是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隐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拳头紧了紧,良好的修为却硬逼着他克制住了。
景如是是什么人?本是不知皇权为何物的景家人,景从之从小的言传身教,真的让她很难对“皇族”有太过敬畏的想法,更何况,她刚才可是被康惜赐吓得差点从山坡滚下去,要论怒气,她也不逞多让!
“说什么?你听的什么我说的是什么。”景如是哼了一声,“况且是你先故意吓我,我都没生气你凭什么生气?”
“我先吓你?”康惜赐更怒了,“要不是你先出言辱骂,我会出声?”
“我骂你了?”景如是无赖地狡辩道,“我指名道姓了吗?还是说我脸写出了‘康惜赐’三个字?”
“你!”康惜赐指节攥得咯咯作响,已经恨不得掐死她了,他的忍耐力一向很好,但每次面对着景如是,他都很快会“破功”!
“我什么我?自己喜欢对号入座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头。”景如是白了他一眼,此时一阵冷风吹过,虽说现在已是春末,但夜间的风还是很冷的,她穿得少,为了避免感冒,于是她也不想再同他“计较”,往前大跨了一步,想离开。
康惜赐又怎会让她如愿,他见景如是想开溜,足尖轻点,身子便如树叶般蓦然飘至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景如是,你辱骂皇亲国戚在前,百般抵赖在后,你以为本殿下会轻易算了?”夜风来袭,康惜赐一身蔚蓝色锦袍迎风鼓张,他还是名少年,却拥有普通成年人的身量,修长挺拔的身形再加飘逸的衣袍,真有番飘飞若举的味道。
不过景如是可注意不到他的“美色”,她只觉得死咬不放的康惜赐更加“面目可憎”了,她灵眸挑,一脸不屑地反问道:“那殿下打算怎么着?”
打她,他会觉得脏了自己的手;骂她,他的“口才”又实在骂不过她;若治她的罪,笑话,景从之会第一时间冲到兴政殿,“苦口婆心”地同老皇帝摆家常、讲道理。
有这么大的“遮荫伞”撑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康惜赐大概也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俊逸的脸神情变幻莫测,似乎真的想不到狠招来对付她。
但康惜赐的智商也不是他老爹白给的,“一招毙命”行不通,那只好“曲线制服”了。
“景如是,夫子可是叫你抄完十遍《史记》才能回房休息,现在才子时,你确定完成任务了?还是你找了帮手,自己趁机溜走?”康惜赐轻蔑地睨视着景如是,将她的把戏彻底看穿了。
“我抄没抄完与你何干。”不提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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