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第250章


“哦。”巢彦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真正在烦恼什么,所以让骆行书这么以为好了。
“咦,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在‘曲水流觞’。”眼尖的李采青发现了更有趣的地方,立即指着那方向对两名好友说道。
两人望去,果然见到一处更大的轩馆围坐满了人,临水那面,几片薄得透光的轻纱,随风飘舞,像是夜间翻飞的无数流萤。
轩台是一湾精巧引来的细细流水,蜿蜒着圈过每个人的坐席前。小厮丫鬟们怀抱着美酒佳酿,侍立在旁。游处,有人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溪,沿着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曲蜿蜒的水道,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要即兴赋诗或一展舞姿歌喉。若是什么才艺也拿不出来,便要罚酒三觥。美貌的侍女们则紧随那人身后,时不时往流水丢入煮熟的鸡蛋和饱满的红枣,任其漂浮而下,让宴客们随意拾用。
“景公子,这一夜你都避在一隅专司奉酒觞,想赖过这试吗?”一名被连灌了三次酒的人不愿意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来,对着那好整以暇的奉酒之人抱怨道。
自小习武的巢彦听力何其了得,他立即捕捉到了“景如是”三个字,身子不由得微微前倾,想看仔细了。
“彦,你在看谁,这么严肃?”李采青好地问道。
“景如是也在那。”巢彦回答道。
另外两人一听,反应截然不同。骆行书的脸色立即一沉,而李采青则是两眼放光,催促道:“我们快过去看看吧,参加曲水流觞的人都要即兴赋诗或者唱歌跳舞,说不定还能看到景如是唱歌跳舞呢。”
“没兴趣。”骆行书拒绝道。
巢彦想了想,接受了这个提议:“也好,我们去看看热闹吧。”
“彦,你不是向来都不想见到她吗?”骆行书不解。
“我说你真是个小心眼。”不等巢彦回答,李采青抢先说道,“景如是和我们又无仇无怨的,不过是念书时有些矛盾罢了,至于还记在心里吗?”
骆行书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景如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京是巧合吗?景家没有好人,你别以为她同你一样头脑简单。”
“我说你这是偏见。”李采青争论道,“我觉得景如是人不是那么坏,起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宦子弟有品格多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巢彦出声打断道,“不是图个热闹,过去看看又何妨?”
他这么一说,骆行书也不说话了。
到了轩台,景如是早已撩袍落座,在李采青的强烈要求下,巢彦三人不情不愿地也跟着坐了下来。
轩台呈环状,因此不论景如是有多“面目可憎”,对面的巢彦皆要不情不愿的正对她。
景如是的反应倒是平静得多,她除了对热情打招呼的李采青微微笑了笑,巢彦和骆行书两人她全当做没看见。
今晚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赴考的考生,所以并不清楚景如是的种种“劣迹”,对于这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不仅不会敌视,反而还争相同她说话。
在一波接一波的喝彩或嘘声,巢彦装作看向别处,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景如是,只见她兴致很高,因为喝酒和大笑脸色变得有些红润,此时的她,让他想起了五年前一同饮酒的那晚,她也是这样的豪爽和开怀,起平日尖酸刻薄的她,显得顺眼很多。
然而这个想法刚从脑升起,巢彦立即叫停了,他怎么能觉得景如是顺眼呢?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她回京城是别有目的的,他还是应该像以前那样警惕她,而不能被她蒙蔽。
思及此,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大饮了几口,摒除杂念。
又过了几轮后,酒觞在景如是的座前停下,滴溜溜打转。
“景公子,到你了!”
众人可是期待这一刻已久了。
景如是也不作扭捏之态,她欣然接过酒觞,随意取过一旁全新的白玉筷,微启朱唇,“景某不才,诗词不精,只得聊以作舞,贻笑大方了。”
此言一出,有人立即发出支持声,“景郎只管随意是。”
景郎?这称呼听着怎么怪怪的。巢彦一边喝酒,一边微微皱了皱眉。
“当年景从之可是精擅六艺,琴舞更是一绝的人物,景如是乃是他的独子,自小熏陶,应该不会差的。”李采青在旁小声说道,充满了期待。
☆、第35章 番外35
第35章 番外35 
只见景如是携着白玉筷徐徐走到场,待站定,她右手洒然一压,手腕陡然发力,与左手玉筷相击!
只听“铿”地一声清脆鸣音。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她低声长吟,拧身右倾,玉筷在肩部再击,“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这套动作极为舒缓,却应和着击鸣,自有韵律,带着隐匿初开的妖娆,与节奏融为一体。
皎洁的月华仿如呼应她的舞姿,景如是微阖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颓艳,低唱吟哦,“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及脚踝的纤长束带坠着玉佩金穗,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铮铮摩擦脆吟。
皎若明月舒其光,好一个月下美人!
这清艳风雅的身姿透过灿烂灯火,隔着那片薄得几近于无的纱帘,令在湖畔水滨宴饮的京人纷纷聚来,共睹景郎风华。
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却都鸦雀无声。凝神细听那隔水传来的低吟……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景如是折身侧击轩台,长吟再三“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在一片如痴如醉的目光,一道突兀的声音扫兴地响起——
“靡靡之音!”
景如是转身,自然地停下动作,惹来隔岸一片叹惋。
她见是巢彦,红润的唇勾勒起一抹轻扬的弧度,挑眉问道:“哦?那这位公子可否让景某见识下不同于靡靡之音的另一番风味?”
众人一听,也纷纷起哄,要求巢彦表演一个。
巢彦此刻大概喝到兴头了,二话不说丢去酒杯,拔剑起舞。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他的舞姿与景如是截然不同,饱含着沙场征戮之气,剑光令人惊心动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他身姿矫健,运剑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在‘流星’二字念完后,巢彦的剑势陡然凌厉,竟是往景如是而去,“十步,杀一人——”
霎时满堂皆惊!众人还来不及喝止,剑尖却霍然在离景如是不过三寸时折身直下!
真是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惊出旁人一身冷汗后,巢彦才好整以暇的吟出‘十步杀一人’的下句,“——千里不留行。”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
然而瞥了景如是一眼,巢彦很遗憾的发现她毫无动容,他略收住猛厉无的剑舞,拧腰退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收势,剑回鞘。
片刻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带头拍掌叫好。
这场斗舞,一一武,一柔一刚,教人大开眼界,目眩神迷。
只是先前景如是舞至一半被打断了,那些暗仰慕她的公子们心有不甘,等巢彦结束后借着酒劲儿起哄,要景如是将舞补完。
景如是也不推辞,只朝巢彦拱手笑拜,“公子你也看到了,景某实属无奈,只得让这靡靡之音再荼毒公子一会了。”
所谓皮笑肉不笑,不外如此了。
巢彦冷冷哼嗤一声。
景如是却是展颜:“既然‘月出’公子不喜欢,我便踏歌以作……君子舞?”
说到“君子”这两个字时,景如是稍稍拉长了语音,带着别有深意的目光,凝望向他。
巢彦立即从她的眼神看出了讽刺之意。她是指他故意打断她的击舞不是君子所为?
挑起人怒火之后景如是仍是一派道貌岸然,缓步入场。
侍女在她入场后恭顺的捧着一双绘花卉图案的红木油彩屐,跪下为她穿屐。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景如是潇洒的摇臂,转身,左脚前踏,木屐叩地声清越无,“……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若说之前的月出是颓艳之舞,现在的踏歌便是一派高雅洒脱之态。
她踏地为节,掩臂含颏,“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若翔若行,指顾应声。在踏足的起承转合间,拖曳着流动性极强的碎小步伐,从整体的‘顿’霍然呈现一瞬间的‘流’,这流与顿的对,形成绝妙的视觉反差……
时而翼尔悠往,时而纷飙若绝。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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