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吉祥物》第54章


凤承渊点了点头,心下略定。现在史、薛两家已成定局,只有柳佩轩还是一个变数。他道:“朕的要求他能做到吗?”
凤承誉喝完了茶,却还不肯将热乎乎的茶杯松手,抱在手里,神采飞扬道:“皇上不仅相信他没有参与谋反之事,还将他升至吏部尚书之职,他又怎么会辜负皇上隆恩?他只是提出了两个请求。”
凤承渊道:“说。”
凤承誉道:“他请求皇上饶柳良的性命,还说希望能够娶太后身边的海姑姑。”
凤承渊挑了挑眉毛:“朕记得当初柳良在宴会上也提出过要娶海青。”
凤承誉笑了笑:“是,我也记得。但柳良城府颇深,倒是柳佩轩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诚恳。”
凤承渊对他们之间的私事不感兴趣,只道:“朕答应他的请求,可以饶柳良的性命,不过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下半辈子只能待在牢狱里。还有海青,一样终生不得踏出柳府半步。”
凤承誉点点头,对他的做法表示理解:“我想柳佩轩能够接受的。”
凤承渊将怀里的懿旨掏了出来,又提笔写了另一道圣旨,他将两道圣旨都交给了凤承誉,凤承誉伸手接过。凤承渊道:“一份是太后下的懿旨,另一份是朕对史家的处置。”
凤承誉脸上平淡无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圣旨,凤承渊自顾自道:“薛不凡和柳良一样□□终身,至于史家,满门斩首。”
凤承誉沉声道:“史家该得这样的下场。史俊豪这些年耀武扬威,在帝都害死了多少人命,也是该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凤承渊和他一样面无表情,他缓了缓语气,拍着凤承誉的肩膀道:“朕在这道圣旨里,也为三哥平了反,这些年你韬光养晦,我们此次能够胜利,大多都是你的功劳。朕不可能再任由民间的人坏了你的名声。”
凤承誉笑了笑,那腮帮子不由得红润了一些:“其实有些话听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虽然难听,但也能激励人。”
凤承渊的嘴角扯出了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凤承誉继续道:“等帝都的事情忙完了,我想出去走走。”
凤承渊看他的眼色变了变,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地道:“去哪儿?”
凤承誉转头看向了永安宫的门外,门外是一片大好的天空,有云、有树、有鸟、有他从未见过的世界。
“我身子虚,从小就没出过几次家门。现在我的身体越来越弱了,我想,至少在有生之年里认真看看我大齐的锦绣河山,也算不枉此生吧。”凤承誉对着天空微微一笑,眼里是明晃晃的憧憬。
凤承渊点头道:“也好。现在的帝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朕的人手够用,你出去走走,或许还能碰到治好你病的高人。”
凤承誉轻摇头,这么多年的病魔缠身大概已经让他对治好病不抱什么信心了,他说:“希望吧。”
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凤承誉实在是体力不支,只好先行回府了。
薛英暮在屋子里又待了一天后,她见到了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的人——海青。
海青的双眼通红,一见到她便上前死死地将她抱住:“太后,太后您受苦了。”薛英暮和海青从未分开过太久,似乎自她记事起,海青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现在二人分开了几天,却像是好几年。
薛英暮不忍地摸了摸海青的头发,极力露出了个笑容:“小青,你活着便好。”
海青的眼泪不听使唤地往外流:“太后,您为什么不向皇上解释,也许他会信呢。太后,您这是何苦呢太后?”
薛英暮稍显冷淡地转个头,捺着性子解释道:“没有用的。人证物证俱在,甚至我屋子里还放着柳良送的贿赂品,皇上已经认定了我们与史孝一同谋反,仅凭你我二人之言,没有用。而且这次明显是针对三大家族的阴谋,说什么都没用。”
“太后,柳大人向皇上要了我,我马上要去柳大人的府上了,不过太后您放心,陶将军虽然受了伤,但是已经没有性命危险,只要他醒过来,太后您就能沉冤昭雪了!”海青松开她,却还是哽咽个不停。
薛英暮替她擦了擦泪,眼里也有了一丝伤感:“你去了柳府要乖,柳佩轩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去了柳府之后就别再想宫里的事情,这些年,哀家耽误了你的婚事。幸好,幸好还有柳大人。”薛英暮说到这里也有些伤心,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
海青更用力地抱住她,道:“太后,奴婢不想和您分开,尤其是现在,您一个人在宫里,又没人伺候,奴婢想陪着您。”
薛英暮也回手抱住她,在两人相抱的时候,薛英暮将头埋在了她的肩窝里,这几天都没敢落下的泪终于顺势流了几滴出来,不过她飞快地又将它们蹭掉了。
“皇上顾念旧情不会对我做什么,我很安全,你出宫吧,迟早有一天,你要走出宫门。”
海青依依不舍地抱着她,怎么都不愿松手。
薛英暮强忍着悲痛将她的手掰开,露出温和的笑容道:“陶将军既然已经没有危险,就证明他快要醒了,既然他要醒了,也就说明我们还有相见的时候。小青,你听话,别让柳大人等太久。”
海青抿着唇,哇哇地叫了几声“太后”,薛英暮摸了摸她的头,硬是把她送出了积善宫的大门。
海青和柳佩轩的背影一点点地缩小,薛英暮站在宫门口看着他们,只见海青在前面边走边回头看积善宫,而柳佩轩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两人中间始终有一段安全的距离,既不太近,又不太远。虽然看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但薛英暮已经能预料到他们日后会很幸福。
薛英暮扶着宫门,心里不无羡慕。
已经四天了,陶瑾然却还是没有半点苏醒的征兆,这可是急坏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陶倾城。
“哥,我们才刚见面,话都没有说几句,你就一直躺在床上,这算什么嘛!你快醒过来,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陶倾城边拿着锦帕给陶瑾然擦脸,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她的话里带着些哭音。
陶瑾然却动也不动,那张圆嘟嘟的脸因为几天没有进食,看上去更是消瘦了不少,只有鼻翼间发出的吐气声才能证明这个男人还一直活着。
陶倾城将陶瑾然扶起,倒了杯水喂到了他的嘴边,边喂边念念有词:“哥,快醒过来吧。”
陶瑾然无意识地喝着水,突然低喃了一句什么。
陶倾城一怔,忙把耳朵贴上去听。
陶瑾然却又不说话了,陶倾城也不气馁,耳朵就一直贴着他的嘴唇,终于从他轻不可闻的呢喃中听到了他说的话。
是很简短的一句话,貌似是……太后?
陶倾城皱起眉头,将他重新放回床上,双眼望向了窗边。
薛英暮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就好像黑夜中总有一双眸子在暗地里观察着她。薛英暮面对着墙,背对着床沿,说实话,她有些怕。在小树林里她曾经和陶瑾然说她害怕一个人,这话绝不掺假。只是前几日别的情绪太鲜明,害怕反倒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忽略了。
在寂静的黑夜里,那双眸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薛英暮屏住呼吸,双手死死握住被子,在心里给自己鼓气,然后猛地一转身。
床边的确有一双眸子正在观察她,那双眼眸的主人她也认识,是陶瑾然的妹妹——陶倾城。
薛英暮如释重负,在床头拿起一件衣服披上了,然后坐在圆桌前就这么和她大眼瞪小眼。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陶倾城,她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她也很清楚在黑夜里打扰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行为。陶倾城玩着自己的头发,边看薛英暮边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只是白天人太多,我怕被发现。”
薛英暮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又给她倒了一杯,了然道:“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陶倾城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
薛英暮捂着茶杯,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笑了笑,说:“明面上我们是主仆,但似乎我们的感情又比主仆深一些。”
陶倾城还在打量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哥昏迷了很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宫中的御医明明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他就是醒不过来。今天下午我给他喂水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了一声‘太后’。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和我去看看他?”
薛英暮听到陶瑾然昏迷了很久其实就有些急了,可她不是御医,就算去看了也无济于事,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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