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吉祥物》第58章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死得这么冤,然而若深究起来,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又算怎样的孽缘呢?她捏紧了小拳头,担忧和防范意识不禁更重,“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又为何要救我?”
邱霖嘴角上扬,自豪地道:“我是纡弥人,在大齐潜伏了九年,自是比常人知道得多。我当年能够入宫,也是多亏了你母亲那些年暗地里下的功夫,她虽早死,可是在大齐却留下了许多我纡弥中人。若不是你母亲,我不可能能入宫,更不可能潜伏九年,还不被人发现。而且你爹的为人,也委实让我敬佩。再者,他算是为了纡弥而冤死的,我救他的爱女一命,理所应当。”
薛英暮听他在自己面前解剖自己的双亲,尤其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娘时,不禁有些感伤,她抱着胳膊,问道:“我娘为什么要帮你们?何况当年荐你入宫的人不是我爹吗?”
邱霖道:“她是纡弥人,自然要帮自己的国家。不,是你娘她安排其他人引荐我的,你爹和你说我是薛府的人,也是因为你娘曾说我可靠。没有想到给你带来了错觉。”他耸耸肩,不无愧疚。
薛英暮静坐在马车上,她从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如此复杂,更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是纡弥的卧底。虽然从未享受过母爱,但是在薛英暮的感知里,能够让爹珍爱一生的人应该是温柔沉静、善解人意的,最不济也该知书达理。可听邱霖的描述,她的母亲却是一个工于心计、城府极深的女子,甚至可以说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薛英暮轻叹口气,揉了揉眉心,把脑袋放在膝上。
她也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现在的想法,喝下一杯毒酒,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听到了当年的真相,似乎心境也变得截然不同了。
最初听到凤承渊说那些话时绝望的想要寻死的劲头已经过去,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她现在更想要远离这些纷争,最好还能和一个乖巧又听话的吉祥物一起,去一个世外桃源,然后再给她的爹娘都立一个碑。
薛英暮望向窗外,“我们到哪了?”
邱霖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看,笑道:“已经快到大齐与纡弥的交界处,在这片土地上呆了近十年,我反倒不太舍得离开了。”
他放下车帘,双眼都被野心充斥,“不过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届时我要让这这片土地上住的全都是我纡弥的子民!”
薛英暮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若有所思。
三天后,邱霖带着薛英暮成功回到纡弥。
夜雾弥漫,皇城里一切喧嚣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遥远的月光透过雄伟的宫殿,踏碎了那一地的凄凉。
此时是十月初二,距离八月初十已近两月,两月来邱霖率领纡弥大军一直在久攻大齐城池,今日终于攻破大齐第一道防线——兴裕关。
守城的大将是个年过四十的老兵严冬。严冬人如其名,似冬天般冷峭严厉,守在这偏隅一方已十年。城破的那日,漫天血光,杀戮四起,他那四十多岁的生命也与黄沙一同埋葬在了这座古老的城池里,而副将黄旗却大开城门,率众投降纡弥。
当消息传回帝都时,帝都沸腾了,百姓炸锅了,文官更是对黄旗的行为口诛笔伐,武官纷纷请战讨伐纡弥!
凤承渊连续两个月来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两个月前已有消息称邱霖回纡弥时坐的马车上确有一女子,他派人去追踪,没想到还是被邱霖给逃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回到纡弥后,纡弥王立刻封他为浑安王,而他,竟然趁大齐内乱率兵出征。
凤承渊走到窗前,窗外细雨横斜,夜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只是初秋的天气,他偏偏却感受到了风雨中那股能渗入骨髓中的寒意。
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上面用黑线绣了六个字——勿念,好好活着。字体很小,清秀而丰润,内容虽少,却也能看出下针者精妙的绣工。若凑近一点,还可以闻到手绢上的栀子清香。
这手绢是薛英暮在喝下毒酒之前委托小李子交给陶瑾然的,只不过中途被他截了下来。
若他没有记错,这是薛英暮第一次给除他之外的人绣东西,更何况是手绢这样私密的物件。
凤承渊不会忘记当他拿到这张手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一秒里他尝到了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受。是后悔,是愧疚?是难以接受,还是嫉妒?太多太多了,他甚至不敢细想,不敢细想为什么她临死之前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却留了份手帕给陶瑾然。
他好像又记起了那日她说的话,又记起了她喊他“承渊”。最后一句“承渊”啊,短短的两个字,再从她嘴里说出时竟已隔了三年。
最怀疑她的时候她都能笑着对他,现在他知错了,想要弥补了,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太后连着两个月都不出现,凤承渊为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已经昭告天下太后染病离世。从此以后,大齐再也没有一个叫薛英暮的太后,也不会再有人能陪他夜夜伴读,替他□□添香。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吉祥物简直威武霸气
翌日,凤承渊召集陶瑾然、李林等人来紫宸殿,商量纡弥一战的出征人选。
王明秋提议:“吕达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威名远扬,臣觉得此战吕达将军是最佳人选。”
凤承渊蹙眉,“邱霖在我朝潜伏九年,对吕达不可能不了解,想必他也觉得朕会派遣吕达出征,大概已经做好了准备。况且突厥一直蠢蠢欲动,吕达还需震慑突厥人,抽不开身。”
说完,他的视线瞟向在一边站得笔直的陶瑾然和李林,问道:“陶将军有何看法?”
陶瑾然是第一次和众臣一起来紫宸殿,这里闷闷的气氛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抖了抖,装乖道:“臣的意见与皇上一样。”
凤承渊笑道:“与朕一样便好。朕想过了,邱霖对我朝的武将都知之甚深,可有一个人,他却完全不了解,朕想派那人出战。”
陶瑾然敏感地缩了下身子,王明秋接着道:“皇上说的人是?”
凤承渊微微瞪起眼睛,抬起下巴道:“朕指的是陶将军,他上任不久,邱霖对他毫不了解,何况他在除叛中也算有功,已经立下威信,一身武艺又是传自昔年的兵马元帅。朕对他有信心。”
王明秋看向陶瑾然,摇头劝解道:“陶将军从未上过战场,毫无实战经验,由他来做主帅,怕是有人不服。”
陶瑾然站在那,不知该作何回应。说良心话,他确实是想亲自前去纡弥打败邱霖,夺回大齐城池,顺便救回薛英暮!可是诚如王明秋所言,他从未上过战场,毫无经验。坦白说,这保卫家国的责任突然压在他肩上,他有些怵。
凤承渊笑道:“朕知道,所以这次朕会派李林为副将,随他一同出征,李林十六岁就随着薛老将军上场杀敌,可谓经验丰富。”
这话说完,不只李林惊讶了,王明秋也脸色变了变,他道:“陶将军和李将军若都出征了,皇上身边就无可用的将才,皇上的安全又该如何考虑?”
凤承渊道:“薛彬之前是吕达手下的将领,他们不在的时候,暂时由薛彬接任禁军统领一职。禁军中有不少薛家兵,薛彬接任,也可服众。”
陶瑾然咬了咬牙,似乎想要反驳他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凤承渊站起身,在陶瑾然和李林的肩上拍了拍,盱衡厉色道:“你们都是朕爱惜的人才。纡弥如今举兵侵犯,不仅夺我大齐河山,更是逼死我大齐将领。兴裕关已破,他们下一步就会蚕食中原。祖宗传下来的江山,朕不能任由他们落到了蛮夷手上!”
他继而说道:“朕现在封陶瑾瑜为大将军,李林为副将,即日出兵,收复我大齐的山河!”
陶瑾然与李林双双跪下谢恩,王明秋等人也跪下山呼万岁。
陶瑾然的拳头开始发汗,他竟然要出征了。
出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杀机四伏、刀光剑影,意味着他将披上那满载着荣誉与血腥的战袍,戎马一生。
这样大的责任,他真能做到吗?
陶瑾然松开握紧的拳头,缓缓起身。王明秋与李林等人皆已退下,凤承渊单独留下了他。
没有旁的大臣在,他也不像适才那般拘谨,一直荡在喉咙口的心此时稳稳当当地落了回去,凤承渊替他拍掉了衣襟上的灰,平静地道:“这一战若要打起来,生死难料,但是朕相信你,朕相信师兄已尽得师父真传,定可凯旋。”
陶瑾然勉强笑了笑,正经地回道:“臣不会辜负皇上厚望的。”
陶瑾然承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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