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吉祥物》第70章


乌利的面色同样难看至极,他狠狠瞪了邱霖一会儿,才对乘东道:“那人还说了什么,你都讲出来!”
乘东支支吾吾地道:“还说……还说赫霖元帅已同他们说好,会帮他们活捉……活捉乌利皇子,把乌利皇子交由他们处置。”
砰的一声,乌利捏碎了一只茶杯,他作势就要打邱霖,察木正死死地拉着他,劝道:“乌利皇子,如今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莫激动。”
乌利用了死力从察木手里挣脱出来,他大步向邱霖走去,他捏紧了拳头,牙齿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邱霖一直眯着眼看乘东,虽然他的面色不曾有太多变化,但是血红的眼睛已经将他如今的心情准确地暴露了出来。
乌利开始骂娘:“赫霖!老子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却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还想活捉我?你做梦!我说为什么我们的粮草会那么容易就被烧,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个内奸,小人!”他咆哮到最后一句时,终于忍不住出招了。
邱霖早有所料,一偏头躲了过去,乌利哪会轻易罢手,一拳没中,又开始出脚。察木几个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拉住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力。
察木瞅了邱霖一眼,又低声对乌利道:“皇子少安毋躁。若赫霖元帅真的做了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纡弥的所有人都绝不会放过他。”
乌利瞪了邱霖一眼,模样虽然还是凶狠无比,但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
察木稍稍安心,转头声色俱厉地对乘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浑安王是我王亲封的元帅,他在大齐九年,可谓忍辱负重,劳苦功高。他凭什么帮助大齐?”
乘东还是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道:“那人说赫霖元帅到时能得到封地和爵位,而且正是因为他在大齐九年,所以他对大齐有感情。”
察木听后闭嘴不言,乌利更是趁机挣开察木的手,将邱霖的元帅令牌抢下反握在手里,道:“这东西,你不配拿着!”
邱霖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开口道:“事情尚未查清,本王是御赐的元帅,你又凭什么拿走令牌?”
乌利一点不怕他将父王搬出来,反而冷笑道:“你还有脸提父王!我告诉你,父王要是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他第一个会赞成我这么做!”
察木虽然还是在阻止乌利乱讲话,但是他的态度却明显靠向了乌利,他沉声对乘东道:“大齐的人还与你说了什么,一次性说出来。”
乘东把陶瑾然说的话全都说了,又赶忙把怀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惊慌失措地递了上去,说:“他……他还给了我这封信,说赫霖元帅看到之后,会依计行事的。”
察木接了过来,和乌利一同拆开看了。
看完之后,乌利把那封信交到了察木手里,刻意不让邱霖看见,他把元帅令牌也收了起来。
从乘东开始说话起,邱霖就一直站着,除刚才说了句话外,他再没有任何的表示。现在,乌利已经不屑于看他,而察木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似乎还想要个解释。
事实上,邱霖已经心乱如麻。他一手撑着桌子,狠狠顺了几口气,双眼赤红地道:“我没有做过,这是反间计。”
乌利轻蔑地笑了一声。
察木也皱起眉头,对乘东道:“你先下去,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不需察木交代,乘东本人也是绝没那个胆子到处说的,他忙道是,匆匆忙忙地就退下了。
而此时,营帐里的另一大将伊成站了出来,他对邱霖道:“浑安王,别的事情你无须解释,就请解释下为何他们那么巧在你的人守夜的那天,烧了我们的粮草,还成功救走了你从大齐带回来的人。”
邱霖捏紧拳头道:“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是我计算上出了差错。我本以为他们会休整几天,却没想到他们竟会在当晚来袭!”
乌利已经找了个椅子坐下,他跷着腿,冷冷道:“那好。你告诉我,为何你非要带那个大齐的女子一起出征?”
邱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记得你也同意了带她一起。”
乌利道:“没错,我是同意了。但我的意思一直都是将她绑起来,以便在关键时刻威胁大齐。可你呢,非好吃好喝地伺候她,原来竟是等着人去将她救走!”
邱霖也据理力争地说:“那是因为她的母亲也是纡弥人,如果不是她母亲在大齐埋下了不少探子,我根本入不了宫!”
乌利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信。”
邱霖也发了狠,额头青筋直冒。
二人之间的战火一点即燃。
☆、第六十七章
察木伸出手阻止他们二人继续交谈,他道:“末将只有一事需要浑安王解释。”
邱霖瞪着眼睛道:“你说。”
察木慢慢地道:“浑安王说过,乌利皇子曾经独闯嘉燕关想要救出我们,却连嘉燕关的门都没摸着就落败而回。”
邱霖一下子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也明白了昨晚的顺利是怎么回事,撑着身体的手一软,他几乎要瘫在椅子上。
察木一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边将话说完:“既然乌利皇子都没成功,那为何昨晚浑安王去救我们时,不仅将我们平安救出,还没遇上任何追兵呢?乘东曾说,大齐的元帅笃定‘邱霖自有办法’,谁知浑安王果如他所料,有了万全之策。末将委实怀疑,浑安王是否在那日趁机与大齐通信。”
邱霖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入了对方的局。
他捂住额头,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只能反复地重复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纡弥的事,我没有……这是他们的反间计。”
乌利看也不看他,他站起来,兀自将那元帅令牌拿出来晃了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元帅你是绝对做不得的!”
他又看向其他人,道:“各位将军,你们想清楚,他在大齐九年,或许早就偏向大齐了,何况大齐的皇帝已经向他承诺会加官晋爵!如果再让他统领三军,还不知我纡弥会受到多大的重创!赫霖他之前,信誓旦旦地向我父王保证,对大齐的将领知之甚深,绝对能够凯旋。可现在呢?这才是第二座城池,我们却已经粮草全无。你们对他这个主帅真的还有信心吗!”
乌利将那令牌放在了桌上,尽管他竭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出他脸上露出了几丝自鸣得意之色。
他对邱霖道:“我不仅是将军,更是纡弥的皇子,我现在要解除你的元帅之职。”
察木站在一边不说话。最先发声问邱霖问题的伊成,这时站出来附和道:“我赞同乌利皇子的做法。浑安王现在已经有了通敌的嫌疑,确实不适合元帅之职。”
他这么一说,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赞同。
察木虽一直没说话,但以他与乌利之间的交情,大家对他的选择都心知肚明,现在只余两个人还犹疑不定。
他们虽与赫霖无交情,但赫氏乃是纡弥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两个人便都是赫氏一族的好友。实际上,他们的内心也在动摇,乘东说得那么真,再加上粮草被烧这等事确确实实都发生过,可万一……这真的是大齐的反间计呢?那两个人在左右摇摆,谁也不肯先表态。
邱霖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哪还指望他们为自己说话,他背过身去,哑声道:“我今日中了大齐的计谋,我无话可说。元帅之职,你若想要,给你又何妨。我只最后提醒一句,那封信上的内容,你们不要轻信。”
乌利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当然不希望我们信,我们若是信了,你还如何与大齐里应外合,瓦解我纡弥的兵力!你不让信,我却偏偏要信。粮草已剩不多,这是我们打击大齐兵将的一次大好机会!”
邱霖对乌利的智商早已不抱任何信心,他转头对察木道:“我是纡弥人,我只为纡弥尽忠。”
乌利先行截断道:“我若没有记错,你的母亲是大齐人,你并不算完整的纡弥人!你无须再编这种煽情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察木道:“浑安王的话,我会仔细斟酌。”
乌利道:“这几日浑安王就莫要出营帐了,一日三餐我都会派人来送。等攻下嘉燕关那天,我会亲自再请你出来。”
邱霖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多说。
曾经,他壮志满怀地回到纡弥,希望拿下多座城池,希望给纡弥百姓换一个更加优越的环境,希望能够打败大齐,带着满载荣誉的军队班师回朝。
可是现在呢……他还能见到纡弥军队攻下嘉燕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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