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初苒》第190章


张太医也伏地不起。
方才舜雅筠下红不止,张太医情急之下检查时,赫然发现孕妇隆起的肚皮上都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这样猛烈的撞击胎儿又如何受得住。是以,张太医将药都下足了份量,才算勉强止了舜雅筠下身的血。
元帝木然注视着榻上昏迷的舜雅筠,眸光破碎:「来人,将筠儿送回浣兰轩。」
张太医一愣,雪阳宫虽离浣兰轩并不十分远,可夜间这般挪动对孕妇和胎儿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此时此刻他又哪敢再多说一句。
宋雪芙界面道:「皇上,还是让筠儿妹妹留在臣妾这里调养吧,妹妹年轻,只要调养得宜,纵然这一胎不保,再孕育皇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元帝不语,伸手撩开被角,只见舜雅筠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金链,元帝不禁回身冷笑:「朕还清楚的记得,筠儿住进雪阳宫时,爱妃向朕保证了什么。现在龙胎不保,爱妃可是打算向朕兑现承诺?」
宋雪芙脸色骤变,她料想元帝必然会为龙胎受损心烦意乱,迁怒璃妃,不想元帝竟忽然向自己发难。宋雪芙一时心魂不定,垂眉噤声。
「滚!」元帝凉薄的唇没有半点犹豫,低声斥道。
宋雪芙不敢耽搁,告罪退下。
元帝看向榻边服侍的宫人,冷声问道:「筠儿手上褪下的链子呢。」
宫人欲佯装不知,可感受到元帝似笑非笑的眸光,直觉悚然,疾奔去到妆镜前,自匣子底层掏出一个绢包递上。元帝打开来,里头果真是一副金铃嵌花的绕指链,上头还有微褐的血迹。
元帝眼中结起寒冰,将绢包狠狠捏在手中冷声道:「充媛舜氏,心怀不轨,居心叵测,即刻赐死!此事不宜声张,这里到底是惠妃的寝宫,先将舜氏送回浣兰轩,张太医,这事朕就交由你督办。」
张太医闻言大惊,两股战战,失态地问道:「这龙胎尚存一息,皇上何以…」
「哦~方才惠妃不是跟朕说,没能为朕保住这龙胎么。」元帝微微一顿,声音渺远飘忽:「让舜氏走得安详些。」
张太医已在宫中伺候了三代君王,什么宫闱秘事没经历过,戕害皇子的妃嫔明里暗里也知道一些,可如元帝这般亲自扼杀的却是头一遭遇到。所谓虎毒不食子,张太医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跟着去了浣兰轩,怎么就熬了夺命的汤药端在手上。
琥珀色的药汤漾出圈圈涟漪,张太医亲自端了向榻上的舜雅筠走去。这种事本该是内侍局里的人来执刑,可元帝亲口说「此时不宜声张」,并交由他来督办,便是要舜雅筠对外死得不清不楚,但宫中的记录上则是明明白白被赐死。既如此,他又何苦假手他人,平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人担当了,或许将来不至累及家人。
几番折腾之下,舜雅筠早已虚弱不堪,张太医没费什么劲便将汤药尽数灌入她喉中,而后呆立在榻前静候,心里不住叨念祝祷,生怕自己也一并受了业报。
凝华殿里,颐珠带回了舜雅筠被元帝赐死的消息。
还有,她之所以回来的这样晚,是因为她刚出去便听闻「颐珠得璃妃授意,推倒了怀有四月身孕的婉充媛,至使充媛下身见红,龙胎受损。」颐珠闻听只得隐了行藏,在宫中四处打探,寻找证据,却不料最后竟探听来元帝赐死舜雅筠母子的消息。初苒惊得无以复加,终是知道自己满腹疑惑、惴惴不安原因何在。
携了颐珠一路飞奔,冲进浣兰轩,初苒猛得驻了脚步。院中一处游廊下,一道孤寂的身影静静伫立,冷白的脸色就如自己梦中曾看见的一般。初苒紧握了心口,那里忽然有一种被击碎剥离的痛楚。
一步步走进,元帝惊觉,见是初苒,艰涩地一笑:「阿苒,朕已将横亘在你我之间的那根刺拔除了,阿苒你可安心?」
「皇上…」初苒强压了心头悸痛,颤声道:「何至于此!阿苒并没有怨恨皇上与筠儿的意思,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般包容,原来在意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包括原则。初苒忽然觉得后悔,她匆匆握了元帝的手:「辰昱,让阿苒去瞧瞧筠儿,或许还来得及!」
第216章浣月涤尘
初苒顿时瞪大双眼,飞快的将脸侧向一旁,这个时候她可不稀罕元帝的怜悯。
还未到掌灯之时,殿中已然微暗。可近在眼前,元帝又怎会看不见那一闪而过的伤痕,何况鼻端还嗅到淡淡的药香。将初苒双手交迭一处按在头顶,元帝腾出手来去掰转初苒的下颌,初苒梗着脖子不肯稍动,元帝哪敢使力,凝视良久,一俯身温热的吻便落在初苒右耳珠上。
「苒儿~」一声久违的轻唤。
初苒骤然泄了气,被元帝一托颈项,原本玉瓷般的左颊上自耳根到唇边,三道狰狞的伤口便显露元帝眼前。元帝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悸恸,冰凉的指尖在血痕上来回虚抚——这样深的伤口,只怕用再好的御药也要留下疤痕。
「这,是筠儿伤得么?怎会这样…」
「真是好笑!」初苒见元帝满脸不可置信,哀惋痛惜,不禁来气:「不然皇上以为是阿苒自己挠的不成?我可没有那么一副金铃嵌花的链子。」
元帝眼角微抽,翻身而起闷声离去。
行至殿中又忽然想起什么,呵斥道:「这满殿的奴才都到哪里去了?何以将你一人留在这里!」
初苒一肚子疑惑摸不着头脑,本不欲理他,可听他如是说,又怕会迁怒颐珠,忙界面道:「颐珠刚刚去御药房配新药去了。」
话音未落,元帝便夺门而去,空余初苒满头黑线,不明所以。再看窗外,天色渐黑,颐珠好似已经出去的太久了。
雪阳宫西殿。
焦头烂额的张太医官帽下俱是密密的细汗,宋雪芙默默无语,双眼红肿,一见元帝进来,便跪下请罪道:「臣妾无能,没有照顾好龙胎…」
元帝径直入了内殿,舜雅筠仍然昏睡不醒,面色惨白。
张太医也伏地不起。
方才舜雅筠下红不止,张太医情急之下检查时,赫然发现孕妇隆起的肚皮上都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这样猛烈的撞击胎儿又如何受得住。是以,张太医将药都下足了份量,才算勉强止了舜雅筠下身的血。
元帝木然注视着榻上昏迷的舜雅筠,眸光破碎:「来人,将筠儿送回浣兰轩。」
张太医一愣,雪阳宫虽离浣兰轩并不十分远,可夜间这般挪动对孕妇和胎儿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此时此刻他又哪敢再多说一句。
宋雪芙界面道:「皇上,还是让筠儿妹妹留在臣妾这里调养吧,妹妹年轻,只要调养得宜,纵然这一胎不保,再孕育皇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元帝不语,伸手撩开被角,只见舜雅筠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金链,元帝不禁回身冷笑:「朕还清楚的记得,筠儿住进雪阳宫时,爱妃向朕保证了什么。现在龙胎不保,爱妃可是打算向朕兑现承诺?」
宋雪芙脸色骤变,她料想元帝必然会为龙胎受损心烦意乱,迁怒璃妃,不想元帝竟忽然向自己发难。宋雪芙一时心魂不定,垂眉噤声。
「滚!」元帝凉薄的唇没有半点犹豫,低声斥道。
宋雪芙不敢耽搁,告罪退下。
元帝看向榻边服侍的宫人,冷声问道:「筠儿手上褪下的链子呢。」
宫人欲佯装不知,可感受到元帝似笑非笑的眸光,直觉悚然,疾奔去到妆镜前,自匣子底层掏出一个绢包递上。元帝打开来,里头果真是一副金铃嵌花的绕指链,上头还有微褐的血迹。
元帝眼中结起寒冰,将绢包狠狠捏在手中冷声道:「充媛舜氏,心怀不轨,居心叵测,即刻赐死!此事不宜声张,这里到底是惠妃的寝宫,先将舜氏送回浣兰轩,张太医,这事朕就交由你督办。」
张太医闻言大惊,两股战战,失态地问道:「这龙胎尚存一息,皇上何以…」
「哦~方才惠妃不是跟朕说,没能为朕保住这龙胎么。」元帝微微一顿,声音渺远飘忽:「让舜氏走得安详些。」
张太医已在宫中伺候了三代君王,什么宫闱秘事没经历过,戕害皇子的妃嫔明里暗里也知道一些,可如元帝这般亲自扼杀的却是头一遭遇到。所谓虎毒不食子,张太医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跟着去了浣兰轩,怎么就熬了夺命的汤药端在手上。
琥珀色的药汤漾出圈圈涟漪,张太医亲自端了向榻上的舜雅筠走去。这种事本该是内侍局里的人来执刑,可元帝亲口说「此时不宜声张」,并交由他来督办,便是要舜雅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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