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初苒》第197章


是多次祭告太庙,并不断上疏元帝雨露均施,为萧氏皇朝绵延后嗣。
终于,在一次太常公高勉称璃妃为「妖妃」之后,元帝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将六十多岁高龄的太常公斩杀。
举朝皆惊!太常乃九卿之一,高勉更是德高望重。
不少心明眼亮的朝臣都明白高勉这是触了元帝的「逆鳞」,但是更多的人却开始怀疑他们帝王的英明。
消息传到岷山,众人都很默然,几月来一无所获,已经让他们深感挫败,荻泓与初苒甚至都有隐隐预感,仿似马上又要经历什么变故似的。
几日后,乐熠也来了岷山,他特意前来寻初苒。
如今两边状况都知道的最清楚的人,莫过于乐熠。他避开众人,甚是连颐珠也遣了出去,兜兜转转给初苒讲起元帝的近况。一向坦诚的他终究不习惯半吞半吐,在初苒明亮的眸光注视下,乐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希望初苒能写信劝元帝召幸后宫妃嫔,诞育皇嗣。
手中的书简哗啦啦掉在地上,初苒仿似不认识眼前的乐熠。她的脾性他不是不知,是!她承认,元帝现在确实不能被称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从上次赐死筠儿母子开始,初苒就已经有所察觉,这回贸然处决太常公更是不该。可是,真的要把这些罪名都归咎在她的头上么?莫不是现在连乐熠也当她是「妖妃」一样看待!
「师傅,你…」委屈泪盈满眼眶,初苒看不清乐熠的脸,喉中哽咽。
粗糙温暖的手,笨拙地替初苒胡乱擦拭,乐熠撑坐在木椅上,忙乱的解释:「阿苒,你听师傅把话说完。师傅并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师傅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想告诉你罢了。肯与不肯,都随你。」
「什么办法?」初苒勉强止了哭。
「你若能平心静气的听完,师傅便说。」
「好。」
乐熠紧张地看了初苒半晌,这才叹息道:「这在战场叫死里求生,或者说是以退为进,师傅也是近日观皇上怠于朝政才想到的。」
「先就说阿苒你的脾性,莫说是你不喜欢宫中生活,实则是根本就不适合,对也不对?居于深宫就免不了争斗,纵然阿苒你日后能侥幸诞下皇子,此生也逃不出这样的命运。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与皇上二人离开宫闱,过些安宁的日子么?」
初苒眼中晶亮,紧紧的看住乐熠:「辰昱离宫?这,可能么…」
「若是有了储君,就有这个可能!」
初苒终于明白了乐熠的真意,他是想说,只要元帝肯召幸其他妃嫔,速速诞下皇嗣,待小皇子可以立为太子储君,元帝便可功成身退,避开风口浪尖隐身幕后。甚至,还可以让太子早日登基,那元帝便彻底成了逍遥的太上皇,或与她退居行宫,或二人隐居山林…
呆呆的愣住,不能不说乐熠的法子很合理,也很诱人,可是心中化不开的酸楚,仍旧刺痛着初苒的心。这已不是她能不能诞育孩子的问题,就像乐熠所说,就算她如朝臣们所愿生下一个小皇子又能如何?仍然躲不开一生的杀孽与争斗。
「阿苒,皇上从前的数字妃嫔,包括婉充媛,你不是都宽谅了么。只要太医们将日子安排得当,不出半年,皇嗣就会有着落了,这是张太医亲口所说…阿苒,真的那么难以接受么?」
「从前,那不一样…筠儿也是被人用了药才…」初苒不觉捂眼,说不下去。
乐熠听出初苒话中的松动,又道:「师傅现在虽已是残废之躯,但是仍能向你保证,只要皇上能立下太子,师傅定然一力辅佐幼帝登基。」
「…」
残阳似血,初苒站在高高的山巅遥看晟京,当下与将来,她该要选哪一个?做困兽之斗还是以退为进,初苒笑得苦涩。为了守护一份爱情,是要将三十六计都用齐了才算完么?
再次点亮了莲灯,灯下是初苒已然写好的书信,一绺青丝垂在肩头,初苒执了绣剪迟迟下不去手。
「娘娘,您当真想好了?您就不想知道皇上他可愿意,不用问问么?」颐珠眼中酸涩。
「咔嚓」绣剪当机立断。
初苒将那绺乌发塞入荷包之中,握进手心低喃道:「颐珠,你说的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这就是去问他,他若进我便跟随,他若退我便…等他。」
承载着十年结发之约的书函和荷包,被送进了大晟宫紫宸殿里那个日日暴躁烦闷的帝王手中。初苒日日跪在小庙里的那尊佛像前忐忑,却不知道自己要向佛祖求些什么?
外头明明天气炎热,初苒心中却是寒冬。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跪在蒲团上的初苒蓦然抬头。远山的眉,凉薄的唇,洒满星辉的眼,这是幻觉么?修长有力的手将她大力拽起抱紧,熟悉的龙涎香,炽热的温度在纤薄的衣料间相传。
「辰昱…」初苒无意识的轻唤。
第226章静候佳音
愤怒的吻带了热切,恼恨中带着渴求。
初苒读懂了那份唇齿间的纠缠,雾蒙蒙的眸渐渐清明,奋力的撑开一线,初苒无力的抗拒:「辰昱不要,这里是佛堂…」
「哼~」元帝鼻中冷笑,瞥一眼硕大的佛像:「那朕就让满天神佛都看看,朕的这颗心能不能化解那些孽缘。」
「你——都知道了?」初苒吃惊。
「朕不知道!」元帝眸中薄怒:「就为些子虚乌有的原因,你就要将朕推到旁人的床榻之上,你可有想过朕的感受?」
「不,不是子虚乌有,莲灯真的亮了…」初苒全然没有领会元帝话中的要领。
「朕才不管什么破灯?」元帝气得面色狰狞:「如果你还是从前的阿苒,你就理当记得朕受过的羞辱。丽嫔现在还被朕关在冷宫之中,朕知道她是装疯,朕偏不让她死,朕要让她装一辈子,让她也尝尝朕当年的迫不得已!!」
初苒震惊了,她忽然明白元帝为何会忽然赐死筠儿母子,为何会一怒杀了太常公,还有现在近乎不可理喻的愤怒…不是因为昏庸,而是因为他从前受过的屈辱,因为他不愿再被任何人胁迫。
「辰昱,我绝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想问…」
「阿苒,你知不知道!」元帝抵紧了初苒,破碎的眸光中逸出痛楚:「除了你,朕已没办法再在床笫之间面对其他的女子,自你进宫后就是如此,你不知道么?现在你却要让朕去雨露后宫,还跟朕定什么十年之约!」
初苒瞪大了眼,脑中一片混沌,嘴里却不自觉的说道:「筠儿…」
「那是因为筠儿是故意扮作你的样子,衣服上还涂了媚香!」元帝咆哮着,声音却越来越低:「阿苒对不起,是朕的错,当时朕虽然酒醉,还是认出了筠儿,朕是因为气你与皇弟有情才会失控,对不起,阿苒,能原谅我么。」
懊恼的阖眼,元帝与初苒抵额相拥,低声央求。
渐渐变得温热的小手轻抚上元帝的脸颊,这是初苒第一次听元帝如此吐露心声,很多时候,即使面对最爱的人,也未必就能将心底的灰暗和盘托出,初苒声音沙哑:「原谅。那晚在游廊之下,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近乎抵死缠绵,简陋的禅房里,两道身影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多日的思念和对对方的渴望。欢愉的汗珠,动情的低吟,不知疲倦的索求。
春宵苦短,初苒再朦胧睁眼时,窗纸上已显了青白色。
禅房里,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佛像前。元帝不知何时已然穿戴整肃,初苒忽然心里发慌,郁堵难耐,想要说些什么,干涩的喉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元帝取出一只荷包看了片刻,仍旧塞回怀中,甚至没有朝帷幔后的里间看一眼,便悄然离去。初苒挣扎着坐起,强忍了身上的酸痛,匆匆穿好衣衫追出去,外面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初苒一直跑出山门,才看见颐珠独自回转。
「娘娘,这么早…」
「辰昱呢?」
「哦,皇上刚刚回宫去了。」
「…」
一连七八日,初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每日耳边响起的都是元帝床笫间的缠绵情话和他离开时冷冷的身影。
其他各人仍是各忙各事,没有人来打搅她,初苒却对满桌的书简失去了耐心。
「颐珠,宫里可有信捎来?」
「信?」颐珠茫然地摇头。
「哦,也是,辰昱才回宫七八日,是我太心急了些。」初苒脸上笑得落寞。
「七八日?」颐珠奇怪,竟掰了手指细算起来:「娘娘,奴婢怎么记得皇上已经回宫有半月了。」
「半个月!!真的么?」
「没错啊,有十五日了,刚好半月。」颐珠点头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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