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将军解战袍》第17章


“霍将军夜夜留宿你房中,今日又如此风光地送此生辰厚礼,这些足以证明他对你是宠爱入骨。”话锋一转,刘四妈又道,“不过有句话四妈妈可要提醒你,自古薄情是男儿,那些个男人爱你时捧你上天不爱时踩你入泥,你可切莫被眼前一时的得宠迷了眼。”
最后又意味深长的交代一句:“情爱皆浮云,这世上,唯有权利和金子才是最可靠的。”
一字一句看似在谆谆诱导,实则却是在侧面敲打秋月白。
如今大殷首辅大人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她若是敢忤逆他的意思对其眼中钉手下留情,下场自是不必多说。
秋月白放在首饰盒上的手颤了颤,垂下眼眸。
刘四妈继续道:“四妈妈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拎得清的人,否则半年前,你若是有那么一丝的心软,恐怕当场便是随了冯歌儿去的。”
即便是在十二坊,暗处也布了许多首辅大人的眼线,她们是棋子按照主人意志活动,倘若逆了主人意,不管多在主子面前受宠,一律当场格杀勿论。
这个游戏规则秋月白自然也看得很透。
故而半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杯无色无味的毒酒递过去时,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与冯歌儿相识多年表面上情同姐妹,然而那又如何?她出身风尘以色伺人,她则是名门闺秀素有大殷第一才女美名,别人说道起来只会夸一句冯歌儿不拘小节与她结成金兰情义,却极少人会注意到她秋月白。
怪只怪冯歌儿自不量力与首辅大人作对,竟妄想到御前为先皇后陈情。
秀眉蹙起,心中却又是徘徊。
冯歌儿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官宦之女在先皇后面前有些脸面,论起权利手中却是没有半分,杀了也就杀了于她没有半点害处。而霍景元却是完全不同,风姿卓然超群绝伦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其手中拥兵百万又深得军中将士拥戴,倘若得了他的信任和宠爱,何必还惧怕秦绍仪?凭借自己的容貌与手段,协助霍景元反将秦绍仪那老贼一军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有了如此功劳,将军夫人的位置必然也只可能属于她。
正想着,便听到刘四妈又问道:“国公府与冯歌儿长相相似的那名女子查的如何?”
秋月白收敛心神,道:“月白十分肯定她绝不是冯歌儿。”
“为何?”虽然已经向首辅大人拍胸脯保证冯歌儿确实已气绝身亡,然而出现个眉眼如此相似的人时,刘四妈却是不得不多留一份心眼。
秋月白将今日到国公府所见所闻一一说来,道:“冯歌儿的绣艺丝毫不亚于宫中的嬷嬷,可是今日不过一个最简单的花样,她竟然能够绣到十指皆伤,更何况她的针脚与冯歌儿南辕北辙,而且瞧那绣活也是绣了好几天的功夫,她不可能几天前就知道我会去找她故意布这样的局。”
“如此说来真的只是相似而已。”
“世间千万人,有相似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两人又闲聊了些其它,等秋月白收拾打扮好,刘四妈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压低声音:“这是合欢散,虽然霍将军与你是夜夜欢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再用点东西更稳妥些。”
瞬间,秋月白面色古怪:“四妈妈怎知我与将军……夜夜欢好?”
“岂止是我知,你院子里谁听不到你与霍将军的欢好之声。”刘四妈以为她是害羞,笑得团扇直摇,“想来将军常年征战身子气力就是要比寻常男子精壮许多。”
说完,又是一阵颤笑。
秋月白却是全身发冷。
她,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明明还在……

另一边。
“将军,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一切。”成瑄表情肃穆,禀告进展。
霍景元翻看着手上的竹简,神色淡淡:“这几日你跟着乔姑娘,务必查清她方才说的绣荷包男子是何身份。”
“想来只是哪家王孙公子哥垂涎姑娘容貌生出龌龊。”成瑄并无多想地说出口,“属下会命人暗中保护乔姑娘,定不会让她出任何差池。”作为霍景元手下第一高手,又素得其信任,在目前这般危险的处境下他自然是要时时跟在左右。
霍景元却是眉心蹙了蹙,抬眼瞥他一眼,道:“不如派本将军去?”
成瑄愣了一瞬,方才猛地反应过来,忙噗通跪下:“属下不敢!属下糊涂!属下这就时时刻刻看紧了姑娘去!”
“嗯,”霍景元依旧是淡淡地颔首,挥手道,“下去罢。”
如释重负的成瑄连额上的汗珠都顾不得抹去忙躬身往外退,刚到门口,清冷的男声又从顶上传了过来。
“等等。”
“将军,还有何吩咐?”
从去过西厢房后将军整个人气场都不太妙,临走时还将姑娘未绣完的荷包也带走,说是绣得太差有辱国公府形象让姑娘直接买个现成的给人,一番言语把姑娘气得听说连午膳都没用。
成瑄惶恐间,只见霍景元悠悠从怀中拿出两封信:“把这个给宣武门巡城御史张乾。”
张乾?
“将军,张乾那厮先前投靠吴兴一派,还带人公然闯我国公府冤枉您犯夜杀人。”成瑄接过信,疑道,“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将军还给他去信作甚?”
霍景元却也没多说,只让成瑄自行将信拆开来看。
待看完两封信,成瑄顿感阵阵后怕。
两封信一封是京兆府尹张松写给霍景元的,另一封是霍景元的回信,两封信的内容围绕着收受贿赂后如何将何刺史之子置于死地及分赃方式,洋洋洒洒几页纸事无巨细。
“将军,”成瑄愤慨,“这分明就是诬陷!”他跟在霍景元身边多年,十分坚信他的人品是断然不可能作出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这样的恶事。
可信的落款一笔一画分明就是霍景元的印章。
“莫不是……秋月白姑娘?”
“倒是聪明了。”霍景元笑,“张乾乃京兆尹张松之子,驻守苦寒地近十年,此次想来是秦绍仪有意想要拉拢他父子两人才将张乾调回京,只是秦绍仪太低估了这两父子。”
“将军这是何意?”
霍景元放下竹简:“我曾随在舅舅身边与张松打过交道,此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从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其子性子也随了他,这样的人,就算施了天大恩情于他们,在公道是非面前他们也不会折半点腰。秦绍仪虽善于笼络人心,然而一旦人不为他所用,他也必是要除之而后快,此番到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只是事情可以谋划,而人心却无法左右。
“属下听闻昨日刑部直接从京兆府将何公子带走,两边还在牢房起了冲突,张大人在冲突中受了重伤如今尚在昏迷,如今想来秦老贼已是部署好了才敢将人明目张胆的带走。”这两封信一旦交到圣上手中必然是要掀起惊涛骇浪,成瑄心中悚然,“将军,今夜之行只怕凶险异常!”
“无碍,”霍景元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命令道,“你将信带给张乾,嘱他一句只管照顾好张大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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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膳时分的国公府格外安静。
镇国公府总的就两位主子,国公爷徐林在外征战常年不在京,冠军侯霍景元今夜去了温柔乡,而现在作为府里贵客的乔小禾勉强算半个主子,晚膳前也悠悠溜达了出去。
醉仙楼。
楼下琴师抚琴歌者展喉,琴声悠悠歌声清丽婉转,穿过对堂而开的空窗窗棂传入二楼雅间。
紫衣锦袍男子大手摩挲着掌中的云纹缠枝荷包,一双凤眼微微上扬看向坐在对面吃得不亦乐乎的白衣女子,磁性的声音中透着几丝慵懒:“看这针脚是出自红绣坊楚三娘之手罢。”
男子长得极好看,眉间的一点红更为俊美的面容添上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这人不仅长得好,眼劲也很厉害。
乔小禾夹菜的筷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夸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花了五十两从红绣坊买的呢,至于是谁绣的呢就不得而知了。”
乔小禾起初对五十两的概念并不十分清楚,可听花楹说十两银子已够西京郊区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用度后恍然大悟,用五十两银子买个荷包岂不就是相当于2019年的当季最新款LV?
想到霍景元送秋月白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金玉软缎,一咬牙,乔小禾大手一挥也给自己买了个,反正这次消费有人买单,她不买对不起付出的廉价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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