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宠妻》第74章


她垂下眸:“千真万确,但此事攸关家中私隐,恕妾不能详述。”
“……”
沉吟半晌,洛侯低低叹了口气,道:“随老夫来吧。”
文容媛心中一喜:“侯爷这是愿意襄助了么?”
洛侯并没有回答,只领着她穿过幽静的长廊,最终在一间书房停了下来。老者示意文容媛待在原地等待,隔着木雕花的屏风,她只能瞥见书房内的陈设十分素雅,有个约略三尺高的木头柜子。
不一会儿,洛侯自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深蓝色的瓷瓶交到她手里,交代道:“用水煎了,内服,大约三日可见效。”
“嗯。”文容媛郑重应下。
待接过了那瓷瓶,她又有些小心地问道:“妾斗胆问一句,寒浊之毒并不常见,侯爷府中的解药是从何而得,又是为何愿意将此药交给妾呢?”
文容媛其实不觉得自己那一番慌乱中近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足以打动他。
“你们曾救过瑾儿性命,按理说老夫本是理所应当帮你这个忙的。”
她忙道:“……那时妾与家夫仅是负责通风报信,救下洛小娘子的正是侯爷本人,我等实在不敢当。”
“你替言时说的那番话,老夫也确实不信。只是……”他摇摇头,无奈地笑道,“那个人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但他最终还是背信忘义,将前朝的江山取而代之。”
“啊……”文容媛微微张唇,欲言又止。
她本想问洛侯所指是不是武帝,后来又觉得问出来倒显得有些多余。
“没什么,权当是老夫在怀念故人吧。”他的声线十分平淡,“唯愿尊夫能保持着今日的想法,不改初心。”
说罢,老者兀自转过身,眺望着远处没有一朵云的湛蓝晴空,似是出了神。文容媛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最终只默默朝对方行了个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
秦琮大摇大摆地在府中新掘的秘道中行走着。
不似大理寺还算得上干净整洁的牢房,在府中建筑秘道及牢房只是秦琮一时兴起。
环境恶劣、幽暗隐蔽自是不说,浓浓的血腥气无法逸散出去,他远远就闻到了那腥甜到令人作呕的味儿,不禁蹙起两道秀气的眉。
铁闸旁守着的守卫连忙将门闩打开,秦琮瞥了眼正在休息的几个狱卒及依然洁白如新的供状,冷声道:“没审出来还敢歇息啊?”
那狱卒慌忙爬起道:“禀大将军,按理说下一回动刑是一日后,在这之前小人都只能问他的口供,待他好些才能继续上刑。”
“一日后?!”
“是的。”转身面向衣衫褴褛、绑着手脚的布条还隐隐渗着血的言时,狱卒犹疑了下才道,“大将军未到时,小人已用了一轮刑,但他这两日一个字都没说。”
“啧。”秦琮走向跪趴在地上的言时,发泄似的踢了一脚,那人顿时一阵血气上涌,“连打人都不会,养你们这帮废物不知道有什么用,给我接着审!”
“大将军……”
狱卒还想说话,见大将军态度坚决,只得恭顺地退开,取了挂在墙上的一条鞭子正欲用刑,秦琮却示意他闪一边去。
他噙着莫测高深的笑意,轻笑着招招手,小游不知何时已提了一盆冷水过来,往言时身上撒手一泼。
言时湿了一身,凌乱的发上滴着水珠,本来因连日受刑的痛楚而有些迷茫的意识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言中丞,本将军劝你还是招了吧,徒受这皮肉之苦,实在没意思啊……”
“咳咳……”言时看都不看他,迳自道,“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你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没办法招。”
“哦,是么?”秦琮伸手按了按他左臂上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那道疤受了外力又再度崩开,顿时血流如注,“每个初来这里的人儿都这么硬骨头,现在看着还真挺可笑的。”
“你这是何意?!”
“不干你的事,中丞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秦琮的嘴角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旋即抬起手对狱卒示意道,“给本将军继续打!”
随着此起彼落的清脆扬鞭声,秦琮看着颇是惬意,小游则有些反胃地别过了头,干脆面向牢房外边。
身为心腹,小游自然晓得秦琮曾将几个不服管教的下人关到此地“处理”一番。
坦白说他觉得大将军近来的举动有些过了,但是又能怎样呢。
他已经跟秦琮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若中途反水,想必等着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秦琮在旁瞧着,狱卒自然不敢手软,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抽在言时的背上。可一刻钟过去了,他的闷哼声越来越微弱,那件囚服上的布料已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言时愣是一个字不说。
狱卒侧头看了下意识渐渐变得涣散的言时,问道:“大将军,还要继续打么?人犯快昏过去了。”
“打!”秦琮一脚踢翻了那狱卒,神色愠怒,“晕过去就用冷水泼醒啊,本将军方才示范给你看了不是?”
狱卒惶恐地捡起鞭子,正欲再用刑,却闻一道清亮嗓音划破了死寂的气氛:“且慢,都别打了!”
狱卒连忙放下刑具站到一边去。只见秦琮回过头,面色一变:“谁让他来的?”
小游默不作声地与来人交换了眼神,那狱卒已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如释重负地道:“护军大人!”
第78章 其之七十八
秦琮提高了声音; 气急败坏道:“文宣楚,你来做什么?”
在一片混沌迷茫中,言时依稀听见秦琮恼怒的叫喊着文宣楚的名字; 心中不禁一激灵; 艰难地撑起身子。
抬起头仰视着他,言时只见自己昔日的好友正与秦琮并立着; 彼此怒目而视,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
——文宣楚怎么会来?他们……他们已经整整半年没说过话了。
过了一会; 言时方迟迟想起应该是文容媛托兄长过来帮他的; 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
文宣楚并没有注意到言时是醒着或是晕厥的状态; 他望着秦琮那双桃花眼,冷然道:“表兄,放了他吧; 您这样只是屈打成招。”
“放了他?”秦琮仿佛听了个笑话般,朗声笑了起来,“表弟,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吧?好不容易才捉住他; 你现在放了他,我们要如何破案,吴掾属的妹妹尚昏迷不醒; 你如此对得起他们么?”
“下官并非此意。”文宣楚不耐道,“将一切交给陆寺卿,她自会审讯,大将军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从阿……言中丞口中找您所谓的证据; 如此不是皆大欢喜么?且您真将他打死了,天下人又会怎么看你?”
“表弟,你不懂。”秦琮焦躁地在青石地面上走来走去,半晌才道,“我爹跟郡主是亲生兄妹,我们的血脉相连难道就比不过你和这小子的一段友谊吗?”
“……不懂的人是您。下官并非因为私情才替他开脱,是大将军您现下做的本就不是什么对的事情。”
“文宣楚!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能够出来为官的!”秦琮瞪圆了眼,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方愤愤不平道,“你最好记着,要是没有本将军,你现下还只能待在郡主府中,成日无所事事,像个窝囊废一样!”
对于秦琮的指控,文宣楚只平视着他的眸子,并不回答,眼神里流露着隐隐的鄙夷。
“你倒是说话啊?”
眼见秦琮激动得要揪自己的领子,文宣楚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又道:“放了言时并非下官一人所望,这里有书信一封,还请大将军过目。”
说着,他便自袖口掏出一封信笺。
秦琮黑着脸接了过去,大略扫了几眼之后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容太尉这老不死的东西,都躲在家炼了十几二十年的丹药了,怎么偏生现在要出来蹦跶?!
秦琮简直要怀疑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了。
“容太尉乃四朝老臣,其威望亦不可小觑。对于他的请求,您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秦琮之所以能一意孤行的跋扈行事,并非是因朝中真无一人可制衡,乃是因这些说话有分量的老臣多半都对秦琮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下既真有人跳出来说话了,秦琮本就理亏,也只能咬牙切齿地下了决断:“把他押回大理寺。”
“是。”文宣楚连忙拱手应下。
见他如此,秦琮早已气得不愿再说话,拂袖而去之前只抛下一句:“你今天帮了言家,未来会后悔的。”
“大将军。”文宣楚不悦地道,“下官从不是为了言家——”
秦琮没理会他,斜睨了一眼后便带着小游离开牢房,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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