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第161章


帘栊后才是龙塌,隔着帘栊,能看见弘德帝似是端正睡着。
“侯爷您看,太医说君上怕是要今晚才能醒,侯爷可是有话,要让老奴带给君上?”这内饰官似是比先前老道。
沈逸辰摇头:“勿扰君上休息。”
“那老奴送侯爷。”内侍官躬身向前。
沈逸辰随他一道出了寝殿。
沈逸辰并无旁的脸色,可这内侍官他早前却见过,许是派他来这里的人竟忘了。这是早年在华瑜公主府上伺候的老人,他早前见过。
他想过太子逼宫。
想过有人在太子身后出谋划策。
甚至想过旭王或是惠王之,甚至是太子和巴尔缔结了契约等,却唯独没有想过华瑜。
华瑜平日在京中嚣张拨扈,是因为有君上宠爱,他哪能猜得到同太子一道谋逆的人是华瑜。
可华瑜的动机是什么?
为何前一世没有?
这些他暂时都没有头绪和对策,可唯独一点,若是有华瑜在,方家和槿桐不能再留在京中了。要找人送出京中,可京中已经落钥,唯有将曹顺唤到京中。
寝殿门口,早前哆哆嗦嗦的内侍官尚在。
只是此刻似是没有早前那般惧怕了。
“有劳公公带本侯去见太子。”
这殿内都是应在君华殿留守的人,此刻,他如此说,旁人自然知晓不好跟上。
寝殿外,值守的禁军仍在,他早前没有留意,此刻才看到,君华殿附近至少有几百人在巡视。
“侯爷要见太子殿下。”似是见到这几人,这名内侍官又开始哆嗦。
那几人明显眼中戏谑,领头的拱手道:“那请侯爷稍等。”
言罢身后一人便转身离开。
“侯爷请回殿中稍坐。”领头的禁军道。
君华殿旁有侧殿,侧殿只有宫女伺候茶水,添茶之后离开,只有先前的内侍官在。
待得宫女出殿,那内侍官才上前悄声道。
“侯爷此番入宫太过危险,属下早前已传了信息出宫,太子逼宫,这殿中都是太子和华瑜公主的耳目,侯爷还特意招属下来侧殿中,可是有吩咐?”
他早就暗递了纸条给侯爷,侯爷只要一看便知。眼下明知有重兵把守,却说要见太子,那就是看准了会在偏殿等候的间隙。偏殿只有奉茶宫女,最多只会有他这个引路的内侍官跟着,其他人都在君上跟前伺候,怎么会来这里?
所以,侯爷是有事找他,才会冒这个险。
沈逸辰打开先前的纸条,果真是:“谋华瑜,控君上,巴尔和亲祸端。”
沈逸辰看过便烧掉,不留痕迹。
“让曹顺入京,想办法带二叔,安安和方家的人离京,还有一事,单独说与二叔和沈括。京中之乱不会短,让二叔坐镇怀洲勿让南蛮有可趁之机,其二,让沈括带兵北上,越早来,我越安全。”
“是。”内侍官应声。
眼看纸条即将烧完,两人都不做声。
巴尔和亲,沈逸辰垂眸。
巴尔点名要华瑜和亲,他前世没有听闻过。
是这一世忽然有的变故,还是上一世有他不知晓的事?
可有一点,沈逸辰庆幸来了宫中。
若是华瑜,必定锱铢必报,二叔,安安和槿桐任何一个在京中都会涉险。眼下,太子尚要拉拢他,华瑜不会作何,曹顺入京尚有时间。
君上目前的状态,便是他见了,也是神志不清。
思及此处,沈逸辰问:“婉妃和孝王殿下呢?”
内侍官道:“不曾动,华瑜公主动了媛妃。”
沈逸辰拢眉。
内侍官悄声继续:“侯爷不见为好。”
一语,沈逸辰便听懂了几分。媛妃和华瑜宫中几番冲突,都是君上息事,并不至于多大的仇恨。这样看,媛妃应当有份想促成巴尔和亲之事才会触了华瑜逆鳞。
思及此处,沈逸辰骤然变了脸色。
媛妃不过后宫妃嫔,不能议政,只能是和君上私下时说起,华瑜如果知晓这些,是在君上还是媛妃身边安插了耳目?
沈逸辰背后凉意。
若是在媛妃身边安插的耳目,尚还有回旋余地。
若是在君上身边安插的耳目,那君上密诏他入宫,要他持诏书扶孝王上位,让他九月带君上迷信去游说庐阳郡王等事,恐怕已经全部暴露。
沈逸辰眸色黯沉。
可容不得他多想,殿门已被打开:“侯爷请。”
沈逸辰起身。
太子监国,无法时常回东宫,故在宫中辟出思贤殿,供太子处理政务和歇息用。
君华殿往思贤殿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侯爷请。”内侍官相邀。
沈逸辰抬眸。
第118章 斡旋
“怀安侯。”太子一脸意气风发; 这幅模样何其眼熟; 分明就是前日金殿上的翻本; 而眼底翻着猩红,又隐隐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兴奋。
“见过太子。”沈逸辰拱手躬身。
“怀安侯今日来见父皇?”太子掀起殿中的珠帘上前。
沈逸辰颔首:“是,昨日君上遣人来我府邸; 让我今日到君华殿。结果不巧; 听闻君上旧疾犯了,刚服药歇下。”
太子打量他神色:“你见过父皇了?”
沈逸辰摇头:“不曾; 哪有臣子叨扰的道理。”
太子隐隐作笑:“怀安侯;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沈逸辰好似未闻一般; 不置可否。
“方才听人说; 怀安侯有事要见本殿?”太子主动问。
沈逸辰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和内侍,应了声“是”。
太子斜眸; 殿中便知趣退下。
“怀安侯想说什么?”太子压抑不住心中兴奋; 先前有人在,沈逸辰不过装傻充懵,连父皇都忌惮的怀安侯,怎么可能连宫中出事都看不出来。先前是有人在,所以他才缄口不言; 如今闲杂人等这殿中一个不留,沈逸辰自是聪明人。
太子说完,便压着笑意看他。
沈逸辰冷眸看回敬:“太子殿下太过草率。”
太过草率?太子微滞; 是说他逼宫太过草率?呵呵,他想过沈逸辰要么投诚; 要么同他撕破脸,却没想到却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本殿不明白怀安侯的意思。”太子试探。
沈逸辰幽幽看他:“君上是真病也好,假病也好,只要君上在,太子都不应当对媛妃行如此之事,留人把柄?”
“媛妃?”太子倒是真意外,他先前确实让华瑜自行处置,便是无人来和他通传,“媛妃如何了?”
沈逸辰垂眸:“殿下不妨差人问问?”
“来人。”
听到太子声音,殿外禁军进来:“殿下。”
“去寻媛妃来。”
“是。”
禁军掩门而出。
“看来怀安侯在这宫中耳目不少。”太子缓步上前。
沈逸辰微微勾了勾笑意,“怀洲几十万百姓还需我怀安侯府庇佑,不敢掉以轻心。”
一丝都不掩饰,太子觉得极对胃口,沈逸辰既在宫中有耳目,那便是知晓了宫中生变。知晓了宫中生变还敢来,又亲身去君华殿探虚实,一路也不戳穿,等到他这里满口只提媛妃之事。
他倒是真好奇这沈逸辰心中装的什么念想:“怀安侯不妨继续。”
先前正说到媛妃,若不是沈逸辰提及,他此刻根本想不起这女人来。
沈逸辰继续道:“媛妃是君上的宠妃,即便是在君华殿,君上也是媛妃贴身伺候的,这点,国中上下都知。太子想要谋事,便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名正则言顺,想要明正言顺就需要令人信服,至少是无法反驳的口舌,眼下有媛妃这么好的口舌在,殿下却弃之不用,不叫草率?”
太子眼中凝眸。
沈逸辰继续:“媛妃膝下并无子嗣,这些年在宫中虽得盛宠,却一直左右逢源,想寻合适之人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太子不会看不明白。眼下若能许诺个太妃位置,媛妃为求安生,一定愿意为太子说话。这满朝文武,又诸多亲王贵胄,哪只眼睛此刻没有盯紧宫中?进一步说,媛妃可以帮殿下扫清障碍,这宫中之事往难听讲和往好听讲,截然不同;退一步说,也可留一人在,都说红颜祸水,届时太子这番在宫中的举动,想往哪个王府身上推不可?有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却弃之不用,难道不是草率?”沈逸辰说得极慢,也一直不避讳他的眼睛。
太子明显已经听进,沈逸辰装作不觉。
“太子殿下监国多日,岂会连这些都看不明白,给你出这主意的人,其心可诛。”沈逸辰目露狠意。
太子心头一顿。
许是药性上头,疑心病又起,心中不免再次想起华瑜的行事。
“那怀安侯,你此时入宫是为了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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