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很暖很甜》第99章


全福夫人托着合卺酒跟进来; 满脸笑意:“请大人与夫人合卺。”
托盘里头放着匏瓜对半剖成的两只瓢,它们以红线相系为一对,里盛酒液,散发出一股匏瓜特有的苦涩气味。
全福夫人道:“合卺合一; 合二为一; 同甘共苦,如胶似漆。”
裴瑾瑜伸手拿过一半瓢,阮卿拿过另一半; 自盖头下饮下酒液; 遂成合卺之礼。
裴瑾瑜事先对婚事有所了解; 不等全福夫人开口已自行起身,去案几上拿了早备好的金玉秤,一步步向床榻边端坐的小夫人走来。
阮卿听到他的脚步声,朦朦胧胧的眼前一暗,已有一只金玉秤杆挑开了她眼前的盖头。一张秀雅温柔的小脸露出来; 他寒星般的眸子里点着温柔的光。
阮卿抬眼之时; 也是看得险些呆住了。
灯火明亮,裴瑾瑜站在她的面前,红衣墨发; 俊美到极致。他靠近俯身,阮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夫人今日美极了。”
他伸手抚了抚阮卿额间碎发,衣衫间沾染了淡淡的酒气,还有自春寒料峭的夜风中走来的寒意,阮卿被他的气息包围,只感到他指尖拂过处蔓延开热意。
“外头……他们灌了你许多酒吗?”
裴瑾瑜一笑,将盖头放在了全福夫人捧着的托盘上,不急不缓地解下阮卿头上沉重的九钗华冠,一双大手灵巧温柔,没让阮卿的发丝有一丝牵扯。
“他们并没有灌太多,”裴瑾瑜将阮卿盘好的一缕发丝解下梳了梳,漫不经心道,“我酒量尚可,他们已经醉到不得不告辞了。”
阮卿脸儿红红地点点头,起身为裴瑾瑜取下发冠,也拿起了玉梳为他束发。
全福夫人递上了放着剪刀与荷包的托盘:“请大人与夫人合髻。”
阮卿与裴瑾瑜各自剪下一缕发丝,由阮卿小手,放进早已备好的荷包中。
全福夫人笑眯眯地开口:“合髻结发,心有灵犀,长相厮守,恩爱不疑。”
说完吉祥话,全福夫人告辞出门,外头自有中书府的管事们为她发赏钱。
阮卿手中捧着那只小小的荷包,满心都是蜜一样的甜意,心轻飘飘的,像是春日里头雀跃的黄鹂,一阵微风过来,她就要飘到柳梢头,飞上云间去。
裴瑾瑜看着她为手中那只合髻结发的荷包而欢欣至此,有些失笑:“夫人?”
阮卿应声抬眸,裴瑾瑜在她身侧正专注地凝视着她。他身量高大,与她一同坐在卧榻之侧也是微微垂眸的样子,灯下更是眉如墨画,目似点漆,有种十分惑人的俊美。
三书六聘,拜堂成婚,如今裴瑾瑜已经是她的夫君了。
“夫人如今可是饿了,或是先梳洗?”
裴瑾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冰玉似的嗓音里头如今带了点温柔,阮卿却是手足无措。
他与自己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气息可闻,如此之近地凝视过来的时候,方才刻意忘掉的画面忽然又回到了的脑海里——
树荫下,书房里,卧榻上,浴桶中,两人亲密地拥抱着……
阮卿顿时一阵羞耻,面红耳赤不敢回话,慌忙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些画面却是越发鲜明地跳了出来,甚至那些画面里头,还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他与自己……
裴瑾瑜问了话,却见阮卿一张小脸红得要滴血,水盈盈的眸子不敢抬起来,侧身对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自己的小夫人不知为何,忽然十分羞涩紧张了。
裴瑾瑜顿了顿,语气故意十分落寞:“今日嫁给我,夫人竟然害怕了?”
“不是的!”阮卿顾不得自己的耻意,慌忙抬眼去解释,才发觉裴瑾瑜面上并无丝毫颓丧,顿时知道自己是着了他的道。
“你太坏了,你明知道我……”
她一生气,方才那束手束脚的羞涩烟消云散。
裴瑾瑜一笑,这便是坏了?看来他的小夫人不懂的事情的确还有很多。
他自行去了床榻旁的衣栏:“今日喝了太多酒,我先去沐浴一番,以免熏着夫人。”
阮卿又不肯和裴瑾瑜说话,气呼呼地过来,乖乖地为他解下配饰,一一放在案几上,又垫着脚退下外衣,解开腰封。
她动作的时候,不可避免打量到了裴瑾瑜的身上。面前的男人肩很宽,腰却劲瘦,由自己解衣时抬手,能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到他手臂一动,是十分有力的样子。
鼻尖都是他曾经拥抱着自己的时候,冰凉的气息,如今离得这般近,像是他又将自己拥在怀中。
阮卿生气着生气着,为裴瑾瑜解下礼衣之后,面上却烧得更加厉害了。
头顶传来了裴瑾瑜的一声轻笑,极其惑人。
他自撩开几层纱幔走出,去了宽阔卧房里头由屏风隔出来的隔间。自有小厮仆从听了吩咐,飞快地提了热水赶来,不一会儿,那边便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水声。
阮卿乖乖地坐在榻上,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仿佛心头有什么隐约的失望。
她立刻又暗自唾弃自己的这分失望,轻声唤了从雪进来为她解下繁复的婚服外衣,端上温水洗去严妆。
从雪不由赞叹:“古书上曾有一句‘却嫌脂粉污颜色’,如今见了小姐才知道并非谬言。”
阮卿里头裙衫正红,衬得肤色娇嫩如雪,红衣墨发,洗尽铅华,便是人间殊色。
她面上一丝温水洗出的红云,又添了一丝女儿家的柔软:“从雪,今后需得叫我夫人。”
裴瑾瑜进来的时候,便听见这句柔软温暖的话。
她不是孤零零地立在远处的遗世独立,而是伴在身侧的,他的夫人。
从雪见裴瑾瑜出来,便行礼告了辞。
卧房里头安安静静,只有龙凤烛燃烧时轻轻摇晃的灯花,发出一丝声响。
阮卿感到裴瑾瑜坐在了自己身侧,她还未说话,他便状似闲聊的开口:“我方才见夫人不敢看我,还以为是我太过于吓人,叫夫人害怕了。”
阮卿心中一动,连忙抬头:“怎么会?我只是……”
她认真反驳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只懵懂的小兔子。
裴瑾瑜一笑:“别怕。”
阮卿只感到自己又开始晕晕乎乎。外头天色已晚,四下里喧嚣不在,安安静静的。
“中书府上,下人房与此处相隔很远,如今也宾客尽散,外头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他的眸子与声音,要将注视的人溺毙其中:“卿卿,别怕。这里只有我和你。”
阮卿茫然地点点头,她如今想不起什么桃子,什么图,她感到裴瑾瑜微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这位极为惑人的俊美君子已经将她揽入了怀中。
裴瑾瑜的声音自她头顶低低传来:“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阮卿迷糊地应了一声,她也不知这是何意,裴瑾瑜却被她的乖顺逗得一笑,“卿卿,看着我。”
阮卿乖乖抬头去望着他。
他吻上了她花瓣似的唇。
这一幕……似曾相识。
阮卿的世界里,都是裴瑾瑜身上独有的,冰冷的气息,他却是温柔的,耐心的,一步步引导着她。
她娇嫩的手指在衣袖下轻颤,裴瑾瑜捉住了那只小手,阮卿被他带着,攀住了他有力的手臂。
阮卿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到一片热意里头去,暂且停下,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时,脑海中竟有些疑惑:他是文官,手上怎么会有这样多武将才有的肌肉……
这却只是个开始。
阮卿不记得是怎么拉下的帘子,也不记得何时躺在了自己亲手绣出的龙凤被子下,眼前是一片纱帐与丝被的红云,整个世界都是前所未有的热意。
细白的手指在无力地在裴瑾瑜的肩头抓了几下,那里已经被薄汗浸透,她手上的指甲一贯是圆润的,只留下一点浅淡的痕迹。
裴瑾瑜吻在阮卿轻蹙的眉间:“卿卿,看着我。”
阮卿没有睁开眼,从着了火似的热意里头挣扎出了一点清醒,轻声啜泣:“……你出去。”
一滴汗水自裴瑾瑜额头落下,他的目光仍然那般专注,将她原本也蔓延着热意的肌肤点得轻颤。
“对不起。”
那个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惯常压抑住的情绪却再也收不住。
阮卿却不得不张开嘴小声吸气,她这时才知道他会“有力”到何等程度,口中已经压不住泣音。
他的手臂是铜浇铁铸,她困在他的气息与怀抱里头挣扎不开,渐渐惶然地叫着“夫君”,喊着“瑾瑜”告饶。
可却没有叫这个外表谦谦君子的裴瑾瑜停下来。
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专注,亦是温柔地亲吻着自己的小夫人。
却在这一天,第一次没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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