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锦年》第254章


宇文陵紧皱眉头,“阿姐,我哪里是胡说?我就知道你会在安安面前袒护他,我才不敢睡。他为了那个女人对你不理不睬,任由那个女人作威作福,还逼得你上泽心寺住下,这些你都忘了?”
宇文樱一脸着急,忙解释道:“陵儿,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原先也这么想,可我今日才知道,你姐夫他有苦衷……”
宇文陵眼看姐姐替慕容恪辩驳,不由得更加心疼她。
“姐姐,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若真对你好,怎么会逼得你出走?那个时候安安还只有四个月,你带着我们南下,一路颠簸,受了多少苦。你如今还袒护他作甚?”
宇文樱忙稳住宇文陵,直说道:“陵儿,你听我说,娘还活着!”
宇文陵一脸难以置信,宇文樱点头,流下两行泪。
“娘真的还活着!师傅也活着!娜仁抓住了你姐夫的把柄。你姐夫为了保全娘和师傅,不得已才娶了她。”
宇文陵直摇头,“不可能!你不要相信他!我亲眼看见阿娘中毒死了,就在我面前断的气,她不可能还活着!”
宇文樱满脸是泪,却笑得开怀。
“真的!娘过几日就到吴郡,我们马上就能看见娘了。”
宇文陵半信半疑,心中却升腾起一阵希望。
“娘真的没死?”
宇文樱点头,“是你姐夫救了他们!如今我只知道他是给师傅吃了假死药,才救了师傅。至于他如何救下娘亲,我并不知情,想必应该是用的同一个法子。”
宇文陵细想还是觉得不妥。忙打消心里的希望。
“若是姐夫真的救了娘和师傅,为何不告诉我们?我那时还小,姐夫瞒着我,尚算情有可原。可是他为何连姐姐也瞒着?”
“我也不知!方才我正要问他,安安在门外喊了一声,再后来。我也无暇再问他。我也在等着他的解释!”
宇文樱说了这话,长叹一口气。
慕容恪,你到底为何不肯将实情告诉我?
第235章 此生相伴,于愿足矣
“想不到你也有狼狈的时候!”
一阵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慕容恪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的高济,有些不满。
高济举起手中的酒坛,大喝了一口,自顾笑道:“我还当自己彻底没了机会,看你灰溜溜地翻墙出来,我就放心了。”
慕容恪一脸冷峻,“那些话是你告诉她的?”
高济轻笑一声,“不知阁下指的是哪些话?”
慕容恪上下打量他一番,“想不到我倒让你摆了一道!”
高济笑出声,直说道:“有些人就是太矫情,明明心里舍不得、放不下,偏偏憋在心里不说,我看得实在着急。不得已为之!”
慕容恪伸手劈向高济,高济忙躲开,惊呼道:“好歹亏我给你通风报信,你才能找到她,你便是如此答谢我?”
眼见慕容恪一脸疑惑。高济又一声笑,“我还以为你聪明得很,倒不知还有你没想通的事!若不是我给你的人传了信,你以为是谁帮你?”
慕容恪原先一听达步于说有了宇文樱的消息就着急过来,从不曾过问此事。今晚听了乌兰那声抱怨。他还以为是王车的功劳。不曾想,送信的人竟是高济。
“为什么?”
高济敛住笑,正色道:“为什么?你以为为什么?你救了我,我承了你的情,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个人情还给你。”
慕容恪无奈一笑。“你不觉得你一不小心将人情还多了么?那些话我本没打算让她知道,偏偏你全说了出来。”
高济脱口而出:“所以我才说你矫情!”
慕容恪一把夺过他的酒坛,猛灌了一口,神情中有些哀伤,“有些事。你不懂!”
“我无需懂,她懂就好!”
高济说了这话,抬脚就走!
“高济你……”
慕容恪出声,高济回头,爽朗一笑,“我去哀悼自己失去的机会!”
慕容恪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见宇文樱站在自己身后,已摘下面具,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慕容恪扬起脖子,接连灌了几口酒。
宇文樱沉?不语,等着他解释。
好半晌,慕容恪才缓缓开口,“夜深了,你一人在外行走不安全,早些回去吧!”
宇文樱咬唇看着他,不说话。
慕容恪暗叹一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娘和师傅在世,你为何不告诉我?在我离开之前娜仁就已经将她手中的东西交给你,你为何还那般对我?还有……我当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何在抱着我的时候。故意喊出娜仁的名字?是不是为了逼我走?你为什么要逼我走?”
宇文樱一口气说出心中的疑问,她看着慕容恪,等着他的答案。
慕容恪长叹一口气,“宋老板明日举家搬迁,以后针对你的闲言闲语想必会越来越少。吴郡是个好地方,又有高济照顾,你若常居于此,确实不错。”
眼见慕容恪又要喝酒,宇文樱夺过他手中的酒坛,自己猛灌了两口。那酒太烈。辣得她嗓子生疼,她生生忍住,咽了下去。
“你生我的气,何必勉强你自己?”
慕容恪伸手要阻止她再喝,语气间满是无奈。
宇文樱举起酒坛,直哭道:“我真恨不得拿这酒坛子将你的脑袋敲开,看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慕容恪夺过酒坛,远远地扔了,转身看向她,好言相劝。
“夜深人静,你一生气,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大,小心让人听见了。当心明日四处传,说文老板半夜与人私会!”
宇文樱不服气,哽咽道:“那你方才还将酒坛砸了!”
呃……还真是,失策!
慕容恪无奈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宇文樱一脸倔强,“你若不将话说清楚,别指望我会回去,也别想再甩开我!”
慕容恪伸手替她擦了擦泪,“你不能跟着我,那会害了你!”
宇文樱直摇头,“你若是担心自己夺位失败,牵连了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怕。你若有心争位,我不相信你会败给慕容儁。”
慕容恪神色一顿,宇文樱心中明了,“由始至终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夺位?”
慕容恪不出声,当是?认。
宇文樱一脸怒火,挥出拳头,狠狠砸向他,“你父王殁了,娜仁也不会再阻拦我们,慕容儁更不担心你争权。你毫无后顾之忧,为何要推开我?莫非你真的忍心看我一世孤独?你已经让我伤心难过了六年,你还想让我这么过一辈子?”
宇文樱越说越激动,慕容恪忙稳住她,“阿樱。你小声一些,咱们回去再说!”
“我偏要说!”宇文樱泪流得更加汹涌,直说道:“高济说的没错,你就是矫情。你不止矫情,你还自私!你从未过问我的想法。只理所当然地下了决定。你以为自己为我好,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无私,在我看来,那就是自私……”
“汪汪……汪汪……”
宇文樱还想再说,巷口窜出一条狗,大吠几声,直朝他们冲过来。
情急之下,慕容恪只得揽住她,直往西快奔。
眼见大狗要追过来,慕容恪搂住宇文樱。到巷口北拐。那狗也是笨得很,依旧直直往西跑,不再追着他们。
好半晌,没再听到动静,宇文樱还是抱着慕容恪不放。
慕容恪感受到怀中人有些颤抖,忙抚着她,低声安慰。
“别怕,它走了!”
宇文樱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它要是再回来了怎么办?”
慕容恪抱着她,探出头看了看,“绸缎庄离这儿就两步路,我送你回去!”
宇文樱摇头,“我不走,害怕!”
慕容恪见她抖得厉害,也只得停在原处。
于他内心深处而言。他只恨不得这般停留的时间能再长一些。
六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如今终于找到她了,就让自己享受片刻的幸福可好?
他怀中的宇文樱却是早已流泪。她想了他六年,逼着自己恨了他六年,如今他就在自己面前,却还是要抛下自己么?
“六年来,我一直很想你!我想恨你,我想忘了你,便只能逼着自己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将那个晚上的屈辱经受一遍又一遍,再一遍遍回想你对我的疏离和冷漠。它们就像利刃一样扎在我心里。我既已知道那一切痛苦都是虚妄,你让我如何甘心?你若还想将我拒之千里,那好!等安安嫁人之后,我就找个庙宇出家去。与其忍受人生悲苦,不如放下一切,清净自在。”
说话间,她声音越来越哽咽,到最后直痛哭道:“我尚且如此,你心里只怕不会比我好过。今日最后抱你一回。今日过后。放下一切,桥归桥,路归路,以后相逢便是陌路。”
慕容恪搂着她,心中一阵酸涩。
六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六年间彼此经受折磨,往后的每个六年,都要如此么?
好半晌过后,他缓缓开口,“汝阳候死之前看透了你的命格。他说你是被人强行扭转了命运,所以你不能再替人改命,否则形神俱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救下岳母和大伯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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