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易安)》第143章


“他二十岁那一年,刚刚结婚,他的叔叔就将他介绍给我,说他已经学过了一些手艺,后来以前的师傅病死了,希望他可以跟着我。”喻广财回忆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实话实说,在你们几个之中,李伟是最肯干的一个。可他比不上林子和峻之,这两个娃娃比他有悟性。”
爷爷渐渐将李伟脸上的那件衣服扯开来,如他所料,他那张被啃烂的脸上的皮肉连在了那件衣服之上,扯动的时候,发出“咝咝”的撕裂声。那一副景象,让爷爷顿时退回了莫晚身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咋了?”莫晚问道,右手边距离差不多两米的喻广财也眯起眼睛来看他。
爷爷摇摇头:“没啥子没啥子,听师傅说。”
喻广财继续闭回了眼睛,说道:“那个时候,其实我也刚出师不久,三十来岁,凭着以前跟着我的师傅学的一些手艺,结交的人脉,勉强还算能够养活我们俩。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他就跑到镇上去买酒,我们煮一些水煮花生和着酒吃,吃醉了,他就开始套我的话。这个李伟最笨,比不上银贵,他想假装无意地从我口中讨些绝学,平时又不敢问,就只能等到我喝醉了来套话,可他笨得不行,每次糊弄他两句,他都要回去琢磨半天,琢磨不透了,也不敢来问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意思。”
整个山洞里一片寂静,除了喻广财说话的声音,就是找不到源头的滴水声。爷爷仔细地观察着喻广财的表情,他每每回忆到与李伟所干的一些趣事的时候,脸上就会浮现出笑容来,可这笑容停留不过两秒,等到话音一落下,就在他的脸上很快就消失了。
喻广财说:“记得差不多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他的婆娘丁晓月去世了。丁晓月的父亲是个赤脚医生,自己也懂一些医术。李伟跟着我出来之后,就很少回家,一年也不超过两次。有一次,他回到家中,丁晓月提议两人生个孩子,可李伟想到我交给他的事情,就拒绝了,说下次回来一定生。可真正等到下次回家,也就是差不多大半年后,丁晓月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其实丁晓月在提议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患了绝症,她算是通一些医理,也晓得自己的病不好治,可还是去找了医生来看,医生是学西医的,诊断出她患有癌症。如果进行手术的话,可能以后就不能再生育了。丁晓月晓得自己不能这样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不能让李伟背上这个家族骂名。加之这巨额的医药费,是李伟家里根本就承受不起的,于是丁晓月决定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直到李伟回家之后才发现。唉,等到丁晓月死后,李伟就一直很内疚,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发现丁晓月的病,才导致她的死,这么多年,可能到现在他才算真正放下了。”
喻广财的话,倒是让莫晚忍不住抽泣起来。爷爷见她不停地抽动着肩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这时候,坐在对面的罗琪和曾银贵却没有吱声。天色又暗了下来,洞里的视线并不明朗。爷爷突然问道:“银贵师兄。”
“我在。”曾银贵回道。
“师姐呢?”爷爷的话问出去之后,就没有等来回应。
曾银贵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喊道:“罗琪,罗琪!”
罗琪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曾银贵开始着急地在四周摸索起来。他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罗琪就坐在他的身边。他沿着那方向摸出去,大约在半米之外,摸到了罗琪的脸。他轻轻拍拍罗琪的脸:“喂,醒醒。”
罗琪没有反应,曾银贵连忙将手凑到她的鼻息前,试了试还有呼吸。他战战兢兢地说:“罗琪她睡着了。”
喻广财听到这话,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曾银贵旁边:“赶紧将她叫醒!”
曾银贵照着喻广财的意思,抓住罗琪的肩膀,不停地摇动,一下接着一下,罗琪好像一朵枯萎的花朵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动,却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看来,这个觉一旦开始,就只有等到见了血光才能醒来。”喻广财颓然坐倒在地上。
爷爷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恐惧开始在洞子里蔓延开来,阎王爷此刻应该就端坐在这洞子的某个角落里,等到罗琪在梦中梦见谁死了,他就会立即索了这人的命。只是,这最后倒霉的究竟是谁,答案根本没人知晓。
罗琪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这房间里布置着不少粉红色的丝带、床帘、窗户,还有身子下面的粉红床单,身边的被子已经被拆开,上面绣着龙凤的图纹。
这时候,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莫晚似乎并不知道罗琪已经醒了,眯着眼睛,响起略微起伏的鼾声。
罗琪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周围的一切散发出暧昧的味道,她感觉这像是一间新房,可又有点怪怪的。她努力地回忆在入睡之前的情形:青龙山对面的山洞、张七不见了、有一个叫雪儿的姑娘、李伟死了,被曾银贵的一个梦境害死的。这样想着,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没错,就在自己的梦里,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并且在这场虚幻之中散布着恐怖的气味,这气味正从一个自己完全不知的方向朝着自己靠近。
莫晚从睡梦之中逐渐清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说:“罗琪姐,你醒了?我给你倒杯水。”
罗琪回头望了她一眼,说:“现在是在哪儿?是不是又遇到了啥子麻烦事?”
莫晚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似乎她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莫晚说:“没有啊,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这里是重庆城,现在我们住在客店里。”
“客店?咋个会有这么奇怪的装饰?”罗琪伸手摸了摸床帘。
莫晚这时候降低了声音,凑到罗琪耳边说:“我也觉得这客店有问题,像一个窑子。”
“哪个提议住进来的?”
“银贵师兄。”莫晚递过手中的茶杯,说,“当时是他负责先一步到街上找客店,也不晓得为啥子,所有的客店都满了,就剩下这间客店。之前走到这间客店门口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发现啥子不对劲的,直到进了这房间,才觉得有点怪怪的。”
“莫晚,不用怕,我们现在只是在一个梦里。”
罗琪的话弄得莫晚更加莫名其妙,她伸手探了探罗琪的额头,说:“你不会还没有睡醒吧?”
“我想醒,可是醒不过来。”
“那现在在跟我说话的人是谁?”
“罗琪,不过是梦里的罗琪,我们正在等待着一场灾难。”
莫晚不解地望着她,从她恳切的表情之中,莫晚也看到了真诚。她并没有撒谎,那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是我们都在做梦?
“罗琪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喻师傅和峻之他们,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要赶路。”说着,莫晚准备出门,却再次被罗琪叫住。
罗琪问:“我们是从哪个地方回去?”
“从万州,做了一个简单的丧礼,这个你都不记得了?”
罗琪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可能是我睡昏了。”
等莫晚出门之后,罗琪从床上站起身来,她开始慌张起来。爷爷做了一个梦,导致梦里张七死了,虽然一直没有找到张七的下落,可他遭遇不测的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后来曾银贵做梦,又导致李伟死了,这可是她亲眼看见的。那自己的梦里岂不是又要害死一个人?
这样想着,罗琪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既然现在一切都是梦境,那如果打破这个梦境的话,就能拯救那个正处于危险之中的人。在正常情况下,其实罗琪也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状况,明明自己在做梦,梦里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做梦。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在做噩梦的时候,将自己真正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肯定是自己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有一次,她梦见自己被一个脸上缠着绷带,浑身恶臭的尸体按在地上。当时她就在梦中告诉自己,你尽管杀了我吧,反正我不过是在做梦而已。可就在那尸体手中扬起一根铁钎,朝着自己捅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明显的恐惧,那一刻她醒了,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如果要从这梦中醒来,一定要让自己受到与之相似的刺激。于是,她随手搬起了高凳上的花瓶,对准自己的脑门砸了过去。
“住手!”喻广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门,看到面前的这一刻,迅速大声喝住。
罗琪停下手中的动作,茫然地看着几人,曾银贵连忙上前将她手中的花瓶取了下来。他责骂道:“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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