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娘子[金推]》第94章


林枫一想,脸色也变了:“然后呢?”
程百舸跺跺脚:“后来过了一段时候,还不见她回来,我就着急出来找寻,我猜她大概是回了外宅了,去那里一找,果然是在……当时妹妹衣冠不整的,手上还带了伤……我自然大惊,问她发生何事……”
林枫握着拳:“她怎么说,发生何事?”
程 百舸满脸羞愧:“唉,妹妹说,她回来途中,又遇到了采花贼,想要对她意图不轨,幸好妹妹竭力挣扎,那贼怕有人来到才逃了……我本来想去报官的!可妹妹跟我 说,这件事务必不能张扬,第一,会对她名声有损,第二,本来是我要送她回来的,我却先回了府,才发生此事,表哥一定会气恼……所以……我便才听了妹妹的, 对谁也没有说起,甚至……”
林枫问道:“甚至什么?”
程百舸几乎要哭出来:“表哥,我错了,上回知县大人招我去,问我可知道芳姬在退堂后去了哪里,我、我说……我说是我陪她回来的……”
林枫后退一步:“知县大人为何要问你此事?”
程百舸道:“好像、好像是那个本来要指认去探监是何人的狱卒……也在那一日死了……”程百舸说到这里,打了个寒噤,自言自语道:“难道也是那采花贼做得?表哥你说……”
程百舸抬头,想要问林枫的看法,谁知眼前空空如也,竟不见了林枫的身影。
林枫快步进了内宅,直奔芳姬的房间,有丫鬟正从里面出来,忙拦住:“林少爷,不能进去……”林枫毕竟是个君子,当下住脚。
里头却传来芳姬的声音,道:“是枫哥么?进来吧。”
林枫这才迈步进入,刚进卧房,就嗅到一阵郁郁馥馥的香气扑面而来,林枫定了定神,撩起帘子,看到芳姬正从床边起身,缓步向他走来:“枫哥怎么寻来我房里,难道有急事?”
林枫定睛看去,却见眼前人比花娇,曾经额头留下的伤处都已经淡了,林枫无法面对芳姬双眼,便垂眸看向她的手臂,近日天气转凉,芳姬着一件淡粉红的薄缎裙,显得她的脸色越发白腻无瑕,却自看不出手臂如何。
林枫不语,芳姬便看出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林枫道:“芳姬,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可否对我说实话?”
芳姬面上的笑渐渐隐去:“什么事?”
林枫道:“那次知县大人过堂后,我叫百舸陪你回府,他这么做了吗?”
芳姬一愣,转开目光,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枫道:“我只想听你的回答。”
芳姬皱眉:“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林枫心头一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你不记得了?”
芳姬有些心烦:“枫哥,今日我娘亲才给人押上京城,我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为何又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旧事?”
林枫见她始终不说,便道:“那好,我方才在外遇到百舸,他跟我承认,那天他并没有陪你回府。”
芳姬挑了挑眉:“哦……那又怎么样,我是去探望娘亲了。”
林枫忍无可忍,走到她的身边:“你为何还不跟我说实话,那天,那个本来上堂指认你跟你娘的吴狱卒莫名其妙死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芳姬回身,怒道:“枫哥,既然你问过哥哥,那你也该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个采花贼忽然又出现,意图不轨,我拼命反抗才逃了出来,我怕你会担心,所以才让哥哥隐瞒不说,没想到好心反而被你误解,你莫非以为那个人是我害的?”
林 枫无言以对。芳姬道:“我受了好大的惊吓,几乎连寻死之心都有过,后来才缓了过来,这些你又知道吗?你却来逼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你可也想想,我一个弱女 子,要怎么才能杀死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让你怀疑到我身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
芳姬说着,泪如雨下,又怒又是伤心地看着林枫。
林枫本是要来问责芳姬的,没想到却给芳姬反驳的哑口无言,林枫看着这双满是泪的双眸:“你……真的是那采花贼吗?”
“你不信就算了!”芳姬大叫,“我娘已经离开我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孤儿,差点被采花贼玷污,差点寻死,却没有人同情,反来质疑我!莫非你真的要我死才相信?”
林枫见她伤心之态,才忍不住道:“我只是……来问一问,既然你说不是,那么……就不是,是我错怪你了……或许,这只是巧合罢了。”
芳姬掩口,抽噎起来,十分悲戚。
林枫叹息了声,走到她身旁,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好了,是我的不是,枫哥向你赔罪了。别哭了……不管如何,我还在你身边……”
李氏在县衙住的第二日,县衙内来了一位意外之客,竟是程夫人。
阿润见了,又惊又喜,忙迎了进来。又介绍李氏跟程夫人“相见”,殊不知两位母亲早已经暗中见过了。
李 氏见了程夫人,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惶惑的,她心中起初担忧程夫人要把阿润“讨”回去,毕竟阿润是她从小养大的,如心肝肉一般的孩子,加上阿润又格外懂事,三 个丫头里,数她最跟自己贴心,李氏知道程夫人家财万贯,又加出身极好,若是要跟自己夺阿润的话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何况,她也明白,如果阿润归了程夫人去 抚养,大概会更快活一些,起码不必为生计奔波担忧……但也许,渐渐地就会把她忘了,作为一个母亲,李氏实在是舍不得。
程夫人却是温和依旧,同李氏说了几句,阿润也在旁坐陪,有她在,便十分地不寂寞,时有笑声,李氏也才渐渐放松下来。
过了会儿,毛氏兄妹跟爱夏爱冬一块儿前来,阿润又赶忙把妹妹们给程夫人介绍了,至于毛振翼跟毛双儿,则是上回去赴宴的时候见过了的。
程夫人乃是有备而来,便笑着道:“乖,都是好孩子……”就叫身后的管事妈妈拿见面礼给孩子们。
阿润一看,分别竟是几个刻字的小银锞子,急忙制止道:“程夫人,这个太贵重了!”
程夫人笑道:“我出门都是如此,对谁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不必推辞了。”
李氏也道:“夫人,这个真的不能收……”
程夫人道:“妹妹,你若还看得起我,那便收了罢。”
李氏一听“妹妹”,顿时五味杂陈,眼中便有些含泪,顿时不语。
爱夏跟爱冬都收了,管事妈妈看看两位夫人,又看看几个孩子,便笑问:“我多嘴一句:为什么二小姐三小姐叫爱夏爱冬,阿润姑娘却不是这样起名的呢?”
李氏才笑道:“其实阿润的大名叫爱春,不过有个算命先生说她命中缺水,于是又给起了个乳名。”
程夫人也笑道:“原来如此,我才知道。”
毛振翼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二话不说跑了。
那边上,贺兰春华正退堂,就见毛振翼发疯般奔来,抓住他叫道:“六叔,你猜阿润的大名叫什么?”
“她还有大名?”
“是啊你猜!”
贺兰春华握着他手,边走边思忖道:“这怎么猜得出?对了,她的妹妹叫爱夏爱冬……莫非……她叫爱秋、爱……”
贺兰春华说到这里,忽然张口结舌,看向毛振翼:“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毛振翼露出邪恶的笑容:“六叔,你不愧是我六叔,实在是聪明绝顶。”
贺兰春华捂住额头:“我、我竟无言以对。”
这些日子,邻县又出了两起采花贼伤人的案子,贺兰春华特派宋和跟本地捕头前往勘查,搜集有用的线索之类。
阿润来送茶的时候,贺兰春华正在跟宋和说起此事,一看她进来,两人便都停了,看着她笑。
阿润被笑得心里发毛:“干吗?我头上可没戴花……虽然我很想戴,但怕人家说我发花痴了。”
贺兰春华忍笑,道:“花儿哪里及得上阿润的大名呢?”
阿润才知道,便哼道:“原来是这个,一定是大毛那个家伙多嘴说的,不过这有什么,大人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不错吗?”
“苗爱春,小名阿润,”贺兰春华忍笑,分析说:“春日之苗,自然要多些雨水浇灌才能存活,故而给你起个带‘润’的乳名,这算命先生倒是有些来历……”
阿润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便说:“大人你也有些来历,都可以去当算命先生了……”
宋和笑道:“阿润,你跟公子一个‘春华’,一个‘爱春’,倒也是颇有缘分。”
阿润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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