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走》第48章


褐ν诽一ǎ∠质馍?br /> 谭清远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飘,连呼吸都滞了一刻,步子挪动间更是险些绊倒。却听亭中随即传来一声轻笑,他这才注意到谢柔身旁还站着雀儿和云姑,雀儿年纪小,什么都写在脸上,看样子是在笑话他,谭清远脸皮又薄了些。
“谭大人,好久不见。”还好谢柔及时出声,缓解了他的困窘之情。
谭清远弯身施了大礼,道:“确实多日未见,谭某这番脱逃大难,还要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谢柔抿唇道:“谭大人不必多礼,若真要谢,不如多给阿雪买些好吃的,它才是大功臣,在你身边守了一天呢。”
谭清远不禁露出笑意:“是,谭某和阿雪确实很有缘。”
谢柔淡淡一笑,静如朗月柔花,谭清远余光望她许久,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轻咳了一下,接着道:“算起来,谭某与姑娘也极有缘。”
话里的情绪不言而喻,谢柔抬眸看了他一眼,谭清远脸微红,目光却没有避开,谢柔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心头掠过一丝无奈,只当做没听到。
“听说谭大人心系百姓,微服探查,不知大人查到了什么?”谢柔转而问道。
谭清远见她不作回应,心里如塞入大石,堵得难受,但毕竟来日方长,他也不是轻浮冒失的人,于是按下了那点微妙的涩意,按照她的思路回答道:“我怀疑曲州刺史魏延和流民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没有人证,此事我也同飞卿兄说过了。”
谢柔点了点头,雀儿将炉火上煨的茶倒了两盏送到两人面前。
茶香扑鼻,似是绝顶的好茶,谭清远再次谢过,又叹了一声道:“谭某这次太过鲁莽,中了贼人的圈套,不幸遗失了官印路引,这罪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谭某及时回到管辖地界,和府衙对接上,问题应当不大,但我想不通贼人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所以总不能安心。”
谢柔想了片刻,道:“府衙之中不只有大人的画像,还有留存的指印,如果贼人乔装易容想顶替大人身份在兖州胡作非为,是有可能被发现的。”当然若不认真检查指印,贼人也有可能钻空子,这是几率问题,幸好发现得及时,前后不差几日,她和萧承启都觉得此事还在掌控之中。
谭清远沉默的喝了口茶。
谢柔问道:“谭大人一人独行,路上难免遇到问题,不知大人有没有将归乡路线告诉过什么人么?”
谭清远一噎,道:“说来惭愧,我离开凤阳时只给辅国大将军谢煊去过信,将我抵达兖州的时间告诉了他。兖州与沙城唇齿相依,我曾与将军约定好,若有一方不在边关,要及时通知对方,虽然这些年没什么大事,但还是小心为上。”
谢柔骤然听到兄长的名字怔了一下。
“大人与辅国大将军相熟?”
谭清远“哦”了一声,摆了摆手道:“算不得多熟悉,沙城战事吃紧,将军是不能擅离职守的,所以谭某和将军仅有过两面之缘,其余的就是信件往来了,说得都是公事。”
谢柔点了下头。
谭清远见她对辅国大将军好像有些好奇,就多说了几句:“谢将军倒是和姑娘是同姓呢,姑娘可曾听说过将军?”
如果没有故意将萧承启认作兄长,她也许会认个表亲之类的打发过去,但是现在情况被她搞得复杂了,不说反而更好,于是她模糊了言辞道:“天下间无人不知将军名号。”
谭清远讪笑道:“不错,确实如此。将军驻守边关已有八年,从一介兵头熬到这个位子着实不易,总有好事者说将军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才走了福运,可但凡明理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将军这些年身上的伤疤层层叠叠,荣誉满身,实在劳苦功高。”
他微带叹息,又道:“就说去年右相叛乱,图坦来势汹汹,正是内外交困之时,将军提着长戟领军出征,以一敌百,硬扛下了图坦的进攻,而且还百里驰援兖州,谭某既感激亦佩服。”
他兀自感慨,并没有看到谢柔的脸色,当他提及谢煊身上疤痕时,她的嘴唇血色已然消去大半。
“以一敌百?”她轻声重复。
谭清远点头道:“此乃主帅大忌,但事后想想也就想通了,那日将军恐怕是急了,姑娘还不知道吧,将军没有亲族,只有一个妹妹从小和他相依为命,后来他的妹妹进宫,极受今上宠爱,一路晋驻中宫。右相反叛,领兵打入皇城,如果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错,皇上皇后性命危矣,将军应该是极担忧的吧。”
“不过可惜了,将军废了那么多心思保护的女子,熬过了战乱,却终究没有个好结局,不久之后就被打发到了冷宫了,可惜可叹。”
谢柔的手指蜷缩进衣袖里,悄悄攥紧了袖口,指尖扣进暗纹,线勒得手指发疼。
哥哥……
“朝堂上很多人都说,鸟尽弓藏,也许皇上对将军有些意见才废后的,当然圣心无人敢猜,谭某也就和姑娘说说罢了。”
谢柔没说话,她正细细回想着过往的信件,哥哥似乎从来没和她说过边关战役的事情,信封里的两封信,有关军事要务的会被萧承启提前拿走,她手里能拿到的只有家书,信件时长时短,但大多数都是些生活琐事,提及战事永远轻描淡写。
现在想想,哥哥是报喜不报忧,而萧承启也似有意屏蔽了许多不好的消息,导致记忆里的谢煊仿佛有金刚不坏之身,上了战场如战神一样,少有受伤时候。
这几年,他们离得太远了。他一直记挂着她,却努力不让她担心,哥哥一个人守着沙城,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她眼底酸楚,直流进心底。
不过她将情绪掩饰的很好,谭清远没有察觉,又说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停下来。大致讲了讲这些年谢煊在沙城做得事情,有些是他听闻的,有些是他详细知道的。此次一股脑的倒出来,全当给谢柔讲故事,毕竟世上女子都喜欢英雄。再者,他也想多和她坐一会儿。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待话说完,谢柔对他道。
谭清远道:“反正闲来无事,早知姑娘喜欢听男子打仗的事,谭某就该多和将军走动。”
谢柔思绪飘远,脑海尽是哥哥的身影,沉甸甸地拽不回来,于是随意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云姑见她心情不好,便用了“外面风凉”的借口,截住了谭清远的话,准备扶谢柔回去休息。
谭清远心里不舍,却也关心她的身体,忙站起身告退。
几人正要各自离开亭子,忽见一身劲衣的卓远快步从院子外走来,他神情焦虑,停在阶下,看到谭清远有一瞬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兖州出了什么事?”谢柔问。
卓远脸色极差,回答道:“不是兖州,是沙城。”
众人愕然怔住。
卓远沉吟道:“有人以官印路引为凭,冒充谭刺史进了沙城,意图刺杀谢煊将军,将军不防受了重伤,图坦趁机进攻沙城,边关告急。”
谢柔身子一晃。
作者有话要说:谭清远:懵逼树上傻兮兮的我
第46章 临时调兵
成元十年五月图坦以兖州刺史谭清远名义借道边陲小镇,敲开沙岭关,突袭沙城。辅国将军被利刃刺穿脾脏,重伤昏迷,幸得下属副将久经磨练,当机立断放弃沙岭关,在兖州及瓜州部署新防线,借助地势将图坦大军挡了一挡。图坦久攻不下,退守沙城,但看军队动向,似有意蚕食兖州地界,围困辅国将军,消耗其力量。
今上大怒,于深夜连下圣旨,调两州兵马驰援,更欲北上亲赴边关督战,众臣哗然,朝堂议论之声不绝。
谢柔从卓远口中得知了全部消息,谢煊状况很糟,领兵多年,这次是战局最为严峻的一次,他本还想强撑着不在众将士面前倒下,至少能鼓舞士气,然而刺客一刀极狠,没柄而入,他反应虽快,硬生生挪开数寸避开了心脏,但血肉之躯依然难以承受重创。
副将蒋寒杀了刺客,在乱局之中领军将谢煊带出沙城,隐匿于山中,利用崎岖的地势作屏障,换得一刻喘息,只是四面围困已成定局,不知他们能拖多久。
谢柔心急如焚,烧得脑海一片空茫,她怔然站在屋中,连卓远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山野中缺医少药,敌人环伺,根本无法静养,谢煊随军奔波,伤口会不会恶化?她难以想象他此时的境况。
“……少爷已经调兵前去解困,请夫人不要担心。”卓远心下也没有多少把握,但不敢表现出来,只一味劝她。
谢柔怎能放心,眼下这个时候,稍有差池便是天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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