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出版]》第200章


大爷抬手往远处指了指,喉咙中哦哦两声,又比划几下。
杜小曼道:“我是路过这里的,想找条小路,谁知道走到这里发现没路了。”
大爷侧转向某方,往远方指一指,再指指自己身边,向杜小曼招招手。
杜小曼道:“您要带着我走哈。”
大爷又点点头。
杜小曼弯腰捡起包袱和树棍,走到他身边。大爷伸手,似乎想拉她的手臂,但没碰到,只抬起做了个“这边走”的手势。
杜小曼跟上,碰碰他的胳膊,递出手里的长棍:“您,要不要用这个?”
大爷目光闪烁了一下,接过,拿长棍探扫着草丛前行。
在荒草中穿梭了半晌,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林中隐可见小径。
大爷回头看看杜小曼,朝一棵树下指了指,再比划几下,哦哦两声。
杜小曼道:“您是说要不要休息一下?”
大爷点头。
杜小曼也一点头:“好啊,那就歇口气吧。”
大爷瞅着她,似乎笑了一下,但掩盖在乱须之下,不甚分明,与杜小曼的视线相碰,立刻移开,大步走到那棵树下。
杜小曼从包袱里取出那张毯子,铺在草上,对佝偻着脊背提了提裤脚坐在一旁的大爷道:“这张毯子很长的,一起坐吧。”
大爷立刻摇头摆手,往离杜小曼稍远的地方挪了挪。
杜小曼在毯子上坐下,从包袱里取出水袋,灌了两口,向大爷一递:“您也喝一些吧。”
大爷立刻再猛摇头,指指嘴,摇摇手。
杜小曼便把水袋放到身边,取出那包吃的,将两个饼掰开,各撕了些肉夹进去,给大爷一个。
大爷再猛摇头,指肚子比比划划,杜小曼起身,把饼往他手里一塞,再回毯子上坐下,咬了一大口自己的饼。
大爷捧着饼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后垂下眼帘,将饼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杜小曼咽下口中的饼:“这个挺好吃的,可惜,要是再夹点生菜涂点辣酱更好。”
大爷嚼着饼嗯嗯两声,点头。
杜小曼抓起水袋,又灌了一口水,再把水袋递过去,晃了晃。
“喏,饼太干了,喝点水吧。”
大爷啃着饼抬起头,顿了顿,接过水袋。
杜小曼笑了笑,咬着饼,转而又看向远方。
中午的阳光晒起来很舒服,旷野长草在流泻的黄金下静默。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纯粹清爽。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最喜欢坐在操场边的树下吃午餐。特别是春天,风软软的,阳光暖暖的,空气里混合着青草与花木的香味,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点缀着碧蓝的天。
就算吃着最简单的便当,心里也是满满的甜。
她想学捏可爱的饭团给陆巽,做出的造型却逆天又清奇,只好当自己的午餐。
陆巽看着她往嘴里塞被紫苏汁、菠菜汁、番茄汁、黑芝麻染成各种猎奇色彩的饭团,夺过她的饭盒把自己的饭拨给她。
“别吃这种东西了,小心吃坏肚子。”
她嘴里塞满饭团含含糊糊地说:“不会的,看起来是比较丑,但其实还蛮好吃的。你看,里面还有火腿和鸡蛋丁呢。”
陆巽拧着眉毛勉强直视那饭团:“真的?”向着一团尤为难以形容的紫黑缓缓伸出筷子。
她赶紧捂住饭盒:“我,我自己吃就行,我太爱吃这个了!”
杜小曼不禁轻笑出声。
虽然后来被陆巽甩掉了,但是现在想一想,那段过程还蛮开心的。
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树下吃饭,真的很美好。
幸福本就是一个时刻,一个片段,一个过程。
开心的时刻,幸福的时刻,艰难的时刻,茫然的时刻,想流泪的时刻……这样那样的片段和过程组成了人生,过程之中,亦是结果。
深秋的景致,不同于春天的明快绚烂,澄静又悠远。
真美啊,可惜从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就一直没有多少机会用悠闲的心慢慢欣赏景色了。
杜小曼啃着肉夹饼,轻轻哼了两句歌,转头看见大爷正定定地瞧着她。
她笑笑:“我唱歌很难听的,吓到了吧。”
大爷摇摇头。
杜小曼挑挑眉:“一个饼够吃吗?要不要再来一个?”
大爷顿时又摇头。
杜小曼再笑了一下,三口两口解决掉自己剩下的饼,拍拍手,大爷将水袋送到她面前。
杜小曼接过:“谢了。”又灌了两大口水,塞好塞子,整理包袱,“歇得差不多了,继续赶路?”
大爷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拿起身边的筐,杜小曼将包袱甩上肩头,站起身,两人一道向林中走去。
树木的枝杈大都秃了,林中并不算阴暗。厚厚的落叶踩着咔咔作响。
走到小径的一个拐弯处,大爷停下了,转向杜小曼,往前方指了指,又比划几下。
杜小曼看向那方:“我往这边走就行哈。”
大爷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袋,往她手中一塞。
杜小曼立刻推开后退:“哈,这怎么能行。您给我带了路,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
大爷两手比出个饼的形状,送到嘴边,牙齿上下咬合几下,再做个喝水的动作。
杜小曼摆手:“一个饼几口水而已,能算什么啊。”
大爷掂一掂小布袋,攥了两下,表示里面东西很少。
杜小曼肯定地说:“再怎样我也不会收。”
大爷的目光从乱蓬蓬的毛发中射出来,定定的。
杜小曼迎着这目光爽朗一笑,学着侠客的姿态抱抱拳:“多谢一路照顾,就此别过。”
她刚洒脱转身走了两步,便听到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杜小曼疾回首,视线的余光瞥见几个黑点以快过光的速度掠来,地上的大爷狼狈地翻了几滚,几点寒芒钉入他方才躺着的地面。
杜小曼下意识朝寒芒来处看去,大爷突然猛地跃起,将她扑翻在地,半空中,无声而来的霓裳女子手中的银光一抖,转而向地上的两人刺下!
寒光闪,又几点飞芒破空而来,钉入霓裳女子的身体,霓裳女子手中的剑却未滞,刺入大爷的后背。
挡在杜小曼身上的大爷身体一沉。霓裳女子的长剑弯起,竟无法刺进他的身体。
霓裳女子急撤剑回闪,劈手封住大爷的穴道,一把拎起大爷,抛到一旁树下,回身扫落飞来暗器,看着杜小曼,嫣红双唇露出薄笑:“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呢。”
竟然是,阮紫霁。
阮表妹再举起手中,毫不留情向杜小曼扎下,一道白影携风而来,长袖一挥,阮紫霁斜飞出去,坠落地面,咳出两口污血。
她撑起身,看向落到地面,挡在杜小曼身前的白衣人:“君上,属下只是为圣教除去……”
她的话戛然而止,颈上的细痕涌出猩红,身体软软瘫倒,眼中尤带着不敢相信的呆滞。
“君上!”肖婵带着几名女子自树上掠下,白衣少年置若罔闻,转身看着撑身坐起的杜小曼,浮出浅浅的微笑。
“媗媗,不要怕,有我在。谁敢伤你,我就杀了他。”
杜小曼张了张嘴:“你……”
少年俯身,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媗媗,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一直。
“以前是,现在也是,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活着。”
冰冷从少年的指尖渗进杜小曼的肌肤,杜小曼盯着他的双眼,沉潜在记忆最深处的零碎片段缓缓浮起。
“闻道书院里,半夜在我床边的人是你?”
少年微笑。
“难道,在杭州的时候,你就……杀了朱员外的是你?”
少年的笑容一敛:“他该死。”
“朱员外是去看时阑的。他对我并没有过丝毫恶意,照顾了我很多生意!”
“他想要你的酒楼。已经去买通官员找打手了。”少年平静地道,“媗媗,你真的不懂得这世间的险恶。就像那个喝你糖水的女子,她让你住到她家里,是想你变成和她一样的人,用你来赚钱。”
郑九娘!
所以郑九娘也是……
寒意蔓延进杜小曼的每一寸骨头,少年捧住她的脸,双眸清亮,如阳光下,最纯净的泉水。
“你不用考虑这些,有我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用担心这些事。就像现在这样便好。媗媗。”
就像现在这样的单纯,这样的善良。
这么傻的你,什么都相信的你,怎么可能不是媗媗呢?
不管你看得见,看不见,我永远都在,媗媗。
月圣门的女子们忽又回身跃起。
铮、铮、铮——
几枚飞镖钉入树干地面,一道黑影飞扑而下,肖婵与其余月圣门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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