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追夫:大理寺探案日常》第69章


“你们在抬轿的过程中,有没有感觉到轿子突然轻了下来?”
那八个轿夫互相看了一眼。
那是八抬大轿,姚菀本来就轻,分担到每个人身上的重量就没有多少。
这一点重量消失,他们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却不会多想。
其中一人道:“好像是过了青浮桥的时候,轻了一些。”
其余人被他一说,都好像有了印象:“应该就是那里。”
卫谚立即去了青浮桥。
那是一座小桥。
从姚家到卫府,先过巷子,再过青浮桥。
这果然是蓄谋已久的一个阴谋。
青浮桥很窄,轿子里的人从轿底上下去,刚好藏身在桥下。
卫谚心中太过开心,所以在经过这座桥的时候,并未发现其中的变故。
究竟是谁劫走了菀菀?
对方劫走菀菀的目的是什么?
菀菀会不会有危险?
天下之大,菀菀究竟去了哪里?
对方如果真的要劫走菀菀,有很多时机可以选择,为何要选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布下这么复杂的局呢?
卫谚沿着迎亲的队伍走过的路径一遍一遍地走着,试图找到这些答案。
其余人看着都觉得他疯魔了一般。
但是大理寺卿大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根本无人敢靠近。
他在青浮桥边坐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双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卫谚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对方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将姚菀劫走呢?
对方劫走姚菀有两种方式,对方原本藏在轿子里,将她迷晕后,从轿子底部将她劫走。
第二种便是对方藏在桥底,趁着轿子经过的时候,将她劫走。
轿子底部的位置只容一人过。
所以以上两种方式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只剩下最后一种方式——菀菀自己从轿子底下离开的,这样才能做到悄无声息。
菀菀为何要偷偷离开?
逃婚?
不可能的。
这个阴谋明显不是菀菀策划的,菀菀只是其中的胁从者。这说明对方胁迫了菀菀。
这一路上,若要悄无声息地从轿子里消失,青浮桥不是唯一的选择,而菀菀选择这里的,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第七十一章佳偶天成(三)
华阴县,姚府。
姚家举家迁往长安,只留下一个空壳子,顿时冷清下来。
姚家有个姑娘,不学女工和家务,专门和尸体打交道。
尽管这姚家原本也是名望之家,姚家姑娘的父亲更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贤相,但是这和尸体打交道的姑娘也实在骇人。
四里八乡的青年才俊听闻都退避三舍。
还好这姚家聪慧,早早给她养了童养夫,就不怕这姑娘嫁不出去了。
然而,姚家姑娘十八岁那一年,这童养夫竟然跟别人跑了!
这一下,四里八乡都沸腾了。
“我就说吧,这世上哪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娘子天天摸尸体?”
“是啊,一想着那双手是摸过尸体的,晚上睡着也不踏实啊。”
“这下姚家姑娘是嫁不出去了。”
“唉,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做这样的行当?”
“听说了吗?姚家姑娘去长安城,说是要把他童养夫追回来了!”
“这姚家姑娘还算聪明,知道不将他追回来,是嫁不出去的。”
“不过听说那童养夫是跟着临安县主入京的,这一边是尊荣无双的世家女,另一边是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市井女子,这童养夫除非脑抽了才会跟姚家姑娘回来。”
姚家姑娘去了长安,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再次有姚家姑娘的消息,是华阴县有在长安的人,听闻了大理寺卿要娶妻的消息。
大理寺卿卫谚要娶的姑娘叫姚菀。
那姚家姑娘莫不是叫姚菀?!
这消息惊得那人跳了起来,赶紧多方打听,确定那大理寺卿要娶的姑娘就是姚家姑娘!
那人从长安归来,便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了十里八乡。
这一下,邻里更加沸腾了。
大理寺卿卫谚是什么人?!
那可是世家子弟,又有才能,年纪轻轻,便是大理寺卿了。
这姚家姑娘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找到这样好的夫婿!
这一下,众人便不敢看轻姚家姑娘了。
不愧是姚相之女,配这大理寺卿还是可以的。
“我是看着姚家姑娘长大的,这小姑娘从小就聪明伶俐,与众不同,难怪让大理寺卿另眼相看。”
“是啊,听闻姚家姑娘在长安城协助卫大人破了几桩案子,那姑娘真是厉害。”
但凡经过姚家府邸的邻里,都忍不住停下来说几句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空荡荡的府邸里住了两个人,他们说的话都落在那两个人耳里。
“这人便是如此,落井下石的多,景上添花的,但是雪中送炭的却少之又少。”何覃道。
“人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姚菀道。
本该开开心心的新嫁娘,如今却落脚在这荒芜的府邸。
“菀菀,你怨我吗?”何覃问道。
“怨你什么?”
“怨我当年突然离开,置你于流言蜚语之中,如今你寻着幸福,我却又横插一脚。”何覃道。
“怨恨是有的,但是我怨了,你就不会做这些吗?”
何覃没有说话。
他如今后悔了,后悔放开姚菀。当看到姚菀要嫁给卫谚的时候,心中疯狂地嫉妒着,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设计了那样的阴谋,以自己为诱饵,逼迫姚菀就范。
那一日,良辰吉日,姚菀满心欢喜,穿着大红的喜袍,牵着卫谚的手,一生那么长,她却似乎看到了终点,她和卫谚一起,直到白发苍苍……
姚菀心里忐忑而期待,当她坐上喜骄,看到那上面放着一封信时,姚菀心中的欣喜一扫而光。
那是一封藏头信,是她以前和何覃经常玩的把戏,两人把这些当情趣,玩了好些年。
何覃道,你若不来,我便来。
这便是威胁。
何谈以自己为诱饵,若是姚菀不听从他的安排,那他便现身,那将会掀起一场风浪,让许多人丧命。
何覃后悔了,但是再让他选一次,他依旧会做跟原来一样的选择。
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那种执念根深蒂固,他不能为了姚菀而妥协。
所以,他其实是不可能跟原来在一起的。
不可能,又想要,他的心情很复杂。
“所以,何覃,你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姚菀道。
她看着他的脸色,便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他们两太熟悉了,之前,何覃心中藏着深仇大恨,她在一些方面看不透。如今,她已经知道他的仇恨,如拨云见雾一般,她能看透他了。
“菀菀,不念过去,从如今开始不可以吗?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何覃道。
“何覃,你让我陪着你一起隐居,整日读读书,吟吟诗吗?但是我志不在此。”姚菀道。
他们两并非无情,但是情不够深,感情不够跨越仇恨和喜欢,谁也不肯为谁妥协。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何覃低声道。
他的眼神描绘着姚菀的眉眼。
他茕茕行走于人间,带着仇恨而生,从来没在意过什么人。姚菀是他唯一在意的了。
她眉眼温婉,但是眼神却十分执拗,带着倔强。
“菀菀,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吧。”
“赌什么?”
“赌卫谚什么时候寻到你。”何覃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卫谚一日,明天早上,若是卫谚还没有到,那你便跟着我离开。”
姚菀道:“好。”
“你这么相信他?”
“何覃,你已经输了。”姚菀道。
何覃心里酸酸涩涩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真希望卫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那你就是我的了。”
姚菀觉得,根本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大概今天傍晚,卫谚就可以寻到这里。
毕竟,卫谚是除了她之外最聪明的人了。
这一天,姚菀和何覃像是老朋友一样相处着。
两人一起吃饭,对弈,姚菀喜欢悔棋,何覃便让着她。
两人一起散步,何覃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小酌了一口。
这酒是何覃五年前埋在树下的。
“菀菀,等我娶你的时候,我们就把这酒挖出来喝。”
幼年时候的戏语终究没有实现,这酒还是拿出来喝了。
姚菀只喝了一小口,这酒很醇厚,她的脸红彤彤的,脑袋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睛看着何覃,只见一个何覃变成了好几个何覃。
姚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努力打起精神,看着何覃。
“这酒……何覃,你在这酒里……”
“下了药。”何覃面不改色道。
“何覃……你骗我!”姚菀愤怒极了,起身想要走,没走两步便天旋地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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