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医对我动手了》第76章


“所以,张永和宁王一拍即合,两人暗通曲款,最终说服了张太后立下过继宁王世子为太子的密召。”
“可是,宁王这个人沉不住气,没等先帝病重,他就按捺不住的起兵造反,自以为凭着张太后过继诏书,一呼百应,哼,真是愚蠢啊,起兵四十三天就让王守仁一个文臣给灭了。还以为自己是永乐大帝呢,能以藩王之位逆袭皇帝。”
谷大用低声道:“我手上有张永当年和宁王暗地来往的文书,就藏在我家里,你随我一起回去,我把证据都给你。”
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不过,白术并不感兴趣,“谷公公,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呀。我猜你们八虎的人,宁王应该都送过钱。只是张永身为掌印太监,权力最大,说的话管用,宁王给他行贿的钱财最多罢了。你独独留下张永的通信,不过是想关键时刻拿出来邀功。更何况,这都改朝换代了,当年宁王和张永的通信有什么用?张永不可能为这事设一个贼喊捉贼的局杀我。早就不是正德朝了啊。”
如果还是正德朝,张永有足够的理由杀白术,但现在都嘉靖一年了,张永没有必要动手。
谷大用一愣:“白司药来南京,不可能只是祭祀这么简单吧?一定有秘密任务在身。”
白术心道:糟糕!难道丧尸的事情暴露了?
谷大用以前是西厂厂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消息灵通。
白术心中发慌,面上不显,淡淡道:“哦?谷公公以为何?”
谷大用说道:“新帝英明神武,可惜输在出身,旁支代替本宗继承皇位,到底不是众望所归。南京是南都,这里官宦云集,还有魏国公徐家世代镇守在此。另外,沐家世代镇守西南,已经一百多年,云南百姓只晓得沐家,不知有皇上。但是皇上继位以来,新的黔国公还从未进京朝贺。皇上要白司药嫁给沐佥事,大力提拔沐佥事,要你们夫妻二人大张旗鼓来南京祭祀,是为了试探南京官场对新帝的看法,二来是往沐府里打入一颗钉子,看沐家是否对新帝忠诚。”
“我能猜到,张公公也能猜到。他担心当年和宁王见不得人的勾当东窗事发,这南京守备太监的位置都坐不住,估摸要抄家砍头。张永为了自保,就先下手为强。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择床的毛病,我就是找了个借口,带白司药回家,把证据交给你。”
谷大用的话有一番道理。不仅仅两个公公这样想,就连魏国公、应天府尹等南京本地地头蛇也是这样猜测的——否则的话,沐朝夕根本不可能轻易借兵一万人,任凭他差遣。
应天府尹和魏国公都怕小皇帝怀疑他们的忠诚。
如果是本宗太子继承皇位,不会有这种君臣相互猜忌这么麻烦的事情,实在嘉靖帝的身份太特殊了,人们不得不把事情想得复杂,这样才能保住性命和官位。
白术心想,谷大用身边的侍卫都扣在沐朝夕那里了,我身边都是自己人,跟他回家看看呗。
白术来到谷大用的宅子,谷大用从夹墙里摸出一个箱子,亲手打开。白术在灯下看,的确是张永的字迹,还有房屋田地的地址等等。
谷大用解释道:“这都是宁王送的。”
白术关上箱子,玩味的看着谷大用,“你以前执掌西厂,麦家父子的黑料……你有吗?”
谷大用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怎么,和麦厂花和离之后有些不愉快?”
白术笑道:“谷公公愿不愿意送我这个人情?拿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当然,我希望一辈子都用不上。”
谷大用呵呵笑道:“好吧,今日就给白司药一个顺水人情。”
谷大用开启密室,搬出一个箱子,“白司药,等你回京城,不要忘记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啊。”
白术:“这是自然。”
白术满载而归,在马车上打开麦家父子的黑料,看一样,就撕碎了投进火盆,无非是一些钱财交易,买官卖官,说人情等等。
到了锦衣卫衙门,一箱子黑料全都烧了。
与此同时,张永叫住了送被褥的沐朝夕,“沐佥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沐朝夕屏退众人,张永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沐佥事,我怀疑谷大用有问题。他想借刀杀人。刚才他一直寸步不离,我不方便开口,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刺杀白司药的干儿子,最初是谷大用向我推荐的。他晓得我在寻找一些相貌俊秀,聪明伶俐的孩子。”
“还有在秦淮河画舫上设接风宴,是我们两个提前定好的,也是谷大用的主意。他向来就会玩,鬼主意多,先帝在时,他为了媚上,总是挑唆先帝不务正业,开什么店铺当掌柜做生意,也是他经常把一些不检点的已婚妇人推到龙床上。”
沐朝夕说道:“就算是他的主意,谷大用为何要冒险刺杀白司药?”
张永说道:“因为当年宁王谋反拿出来的太后过继宁王世子诏书是真的,就是谷大用在张太后和宁王之间牵线搭桥,促成了过继诏书。你和白司药来南京不是单纯为了祭祀吧?新帝一定另有目的。我们两个老太监曾经权倾朝野,新帝把我们打发到南京养老还不够,这是要翻旧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黑请闭眼,两个老太监,猜猜谁是狼?
第62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永老了, 嗅觉依然灵敏,一通话说的有条有理,搞得职场新手沐朝夕都自我怀疑了!
难道皇上派我们来另有目的?不只是因为先帝的死, 和丧尸病毒?
沐朝夕毕竟不是混迹宫廷十年、和八虎打交道的白术, 他半年前还在西安门看大门呢, 根本没有接触过正德朝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沐朝夕说道:“什么翻不翻旧账, 皇上的心思, 我怎么知道,揣摩圣意是要杀头的。”
张永见沐朝夕不冷不热不接话的样子, 有些着急, 说道:“以前的事情沐佥事清楚。等白司药回来,我再和她细说。”
张永觉得这对夫妻和当年白术与麦厂花一样, 都是政治联姻。嘉靖帝利用白术试探南京官场和西南地头蛇沐家的态度。
这对夫妻的真实关系, 应该妇唱夫随, 白术占主导地位。
白术披着风雪回来了, 沐朝夕递过一个手炉, 把小炉子里温着的红豆桂花汤圆倒出来,把张永的话转述一遍,“……他要见你。”
白术捂着手炉, “巧了,谷大用的说辞和张永差不多,还说张永当年给宁王和张太后牵线搭桥。”
白术吹着红豆汤上面的热气,对着匣子抬了抬下巴, “这是谷大用提供的证据, 我草草看过一遍, 字迹和私印都是真的——当然,不排除作假的可能。谷大用当年执掌西厂的时候, 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模仿字迹、刻一个印章不成问题。”
沐朝夕犯了愁,“他们到底谁真谁假?”
李逵和李鬼,齐天大圣和六耳猕猴傻傻分不清楚。
案子不等人,看样子,今晚要熬通宵了,白术喝了一碗红豆沙桂花汤圆甜汤,勉强提了提精神,说道:“是骡子是马都上来遛一遛,我去会会张永。”
白术一进门,张永就说道:“刚才谷大用在白司药面前告我的状了吧?”
白术不置可否,笑了笑。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张永愤愤道:“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恶人先告状,他能有什么择床之癖,全是借口。秦淮河的青楼楚馆,他那家没睡过?他择床?他连人都不择,还择什么床!”
沐朝夕:哟,谷大用这老太监还挺会玩。
白术给张永倒了一杯参茶,故意诈他,“您老消消气,到了这个时候,自保要紧,自是先咬为敬。在朝中当差,谁没点见不得光的事情,谷大用执掌过西厂,谁的把柄他没有?只要不是要命的罪名,我就当没看见,我这次来,又不是为了当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的。”
张永问:“白司药是为了何事来南京?”
白术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有人做贼心虚要杀我,动手的那人肯定知道我的目的。”
张永说道:“臣不密则失身,这个我懂。我怀疑谷大用动的手,我甚至怀疑前年先帝暴亡,也和谷大用有关!”
哟,这个劲爆了。
白术问:“此话怎讲?”
张永说道:“实不相瞒。当年宁王曾经给我送了不少钱财,因先帝一直没有子嗣,又一副不打算生孩子的样子,不仅仅是宁王,现在的四大藩王也都送给我钱财,希望我在先帝和张太后面前为他们的子孙美言几句,想着过继子嗣……”
张永晓得东厂、尤其是西厂的厉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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