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重生]》第152章


萧让见顾熙言看的认真,一点儿睡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叹了口气。
男人上前,拥了美人儿入怀,伸手拿走了顾熙言手中的一卷医术,“夫人整日挑灯夜读,这般刻苦,是想考个女状元吗?”
顾熙言冷不丁被揽入怀中,伸手揪着男人亵衣的衣襟,扁着嘴巴道,“什么状元不状元的。我还没看完这一页呢,侯爷先去睡罢……”
说着,她便伸手去够医书,不料却被男人捉住了小手紧紧握住。
萧让勾了薄唇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熬夜伤身,夜读伤目。听话,明日再看。”
顾熙言听了这话才作罢,她懒懒散散地靠在男人的怀中,一阵困意后知后觉的袭来,上眼皮和下眼皮登时打起了架。
萧让刚刚沐浴过,身上一袭雪白的亵衣不过松松一掩,顾熙言伸了玉臂揽上男人的肩头,不料一抬手,竟是把他身上的亵衣拉下了肩头。
昏黄灯光里,男子宽肩窄腰,眉目英朗,美人风姿绰约,娇软妩媚。
萧让垂眸定定看着怀中美人儿,刚想抱着顾熙言起身去内室里,不料,顾熙言竟是突然跪坐起来,抱着男人的右臂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只见那肌肉隆起的臂膀之上,旧伤摞着新伤。
那上面的旧伤,乃是去年芳林围猎之时,两人流落荒郊野岭,先是遭人刺杀,又遇狼群围攻,后来在山洞里,萧让手刃群狼,生生为顾熙言挡下了母狼的一爪子。
那上面的新伤,乃是当日城门之上,顾熙言被韩烨当做人质,萧让冒着漫天箭雨前来救她,被淬着剧毒的箭矢穿甲而过。
顾熙言盯着伤疤,美目中水雾迷蒙,不一会儿便模糊了视线。“当初,我还叫侯爷答应我再也不受伤……如今,这手臂上的两道伤痕却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一颗眼泪砸到了男人的胳膊上,顾熙言咬着粉唇,心里不知道又多难受。她缓缓俯身,在他的右臂的伤疤上轻轻吻了下。
“熙儿无需愧疚。”萧让扶起美人儿,伸手揩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儿,“倘若……我身上的伤能叫你永永远远记着我,念着我,爱着我,我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顾熙言听了这话,倾身扑倒了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不住地抽噎着,“此生我永远都记着你,念着你,爱着你。”
萧让闻言,心头大动,他紧紧抱着怀中之人,薄唇颤了颤,“今日一诺,至死不渝。”
顾熙言埋在男人肩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顾熙言哑声道,“若是当日叛军攻城的时候,侯爷领兵在外,我一个人在侯府中,你会怎么办?”
萧让神色微动,“我一定亲自回来护着你。”
顾熙言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如果你在千里之外,一时间赶不回来呢?”
“那我便连夜派流云带兵回来救你。”
顾熙言闻言,身子登时一僵。
这一世,两人朝夕相处,顾熙言知道,萧让身边儿的一众暗卫是从不离身的。平日里,萧让把流火拨到自己身边儿护卫,已经是把暗卫分了一半给自己。
可流云却从来不曾离过萧让的身边儿,如今他说要把流云派来救她,完全是不在乎自己,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之举。
然而,顾熙言从没有忘记,上一世,她惨死于叛军刀下,意识弥留之际,赶来救她的人正是流云。
难道,上一世的萧让也是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派流云回盛京救她吗?
顾熙言枕着男人的肩头,小脸儿上满是难以置信,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让轻轻把下颌枕在美人儿的发顶,柔声道,“上一世的悲剧不会重演。熙儿,我不会让你有事,一丝一毫都不会。”
第109章 破新橙
一转眼到了九月份,那日金銮殿上,平阳侯、定国公等人力排众议,新帝终于答应增兵柔然,淮南王养好了伤,带兵剿灭了乌孙余部,即刻班师回朝。
朝中风波不断,昨日,国丈吴氏一族在金銮殿上参了淮南王一本,说是淮南王府下头的庄子管事仗着淮南王的名声,抢占农田,为虎作伥,前两日和庄子周边的农户起了冲突,打死了十来个无辜的农户。
此事闹到了金銮殿上,群臣论战不休,争论的重点渐渐跑偏,成了淮南王目无法纪,挑战天威。
新帝近来本就对淮南王颇为起疑心,又听了此事,更是怒火朝天。
明眼人都知道,这吴氏素来和淮南王府不和,说是底下庄子管事儿犯下的罪行,可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有意陷害,都还难说呢!可偏偏这事是淮南王府的家务事儿,此时正主淮南王又不在京中,纵然一票同僚想为淮南王府辩解,也是有口难言。
……
今日下了金銮殿早朝,萧让正准备翻身上马,便听身后一人叫住自己,“平阳侯爷。”
萧让侧身,回了一礼,“原来是沈大人。”
只见沈阶穿了一身石青色文官官袍,手里还握着一柄上朝用的象牙笏。他面上没有什么波澜,抬了抬手道,“下官正准备步回府中,抬眼便碰见了侯爷,不知侯爷可愿一同?”
萧让沉吟片刻,看向一旁的流云,流云当即会了意,将萧让的宝驹牵了下去。
一文一武,官服一青一红,两人行了片刻,便已经步出了宫门。
“今日金銮殿上淮南王爷之事,不知侯爷怎么看?”沈阶开口道。
萧让冷哼一声,“吴氏一族全是些见风使舵的东西,如今自以为有了中宫皇后坐靠山,便不知道自己的骨头几两轻重了。”
沈阶叹了口气,“可坏就坏在,吴氏以淮南王府的家事发难,恰恰找准了如今淮南王爷不在京中的时机,正主儿都说不上话,纵使旁人想帮一二,也是不好插手的。”
萧让道,“这些人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新帝才刚刚入主金銮殿才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明摆着是给皇上施压。”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倘若新帝处理不好此事,便是授人把柄,以后又怎么给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做好表率?
这两天,萧让为这给淮南王洗脱“冤屈”的事儿没少发愁。只见他面色微沉,开口道,“如今淮南王妃还怀着身子,好在淮南老王妃身子还算硬朗,这等内宅家事,恐怕只能劳烦老王妃从庄子里入手查清楚了。”
“侯爷思虑周全。”沈阶停下步子,拱手道,“淮南王府满门忠烈,一朝遭小人构陷,我等均是对吴氏不耻至极。若是有什么我等能帮上忙的事,侯爷只管吩咐便是。”
萧让道,“沈兄大义。”
沈阶摆了摆手,“淮南王爷和侯爷为万民血战,我等也只能尽些绵薄之力,还望侯爷莫要嫌弃才是。”
萧让回了一礼,两人正准备向前走,不料一抬眼,竟是觉得眼前的店面有些熟悉。
那果子店的招牌上,“甜如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正是萧让造访过的果脯铺子。
沈阶抬眼一看,当即笑了,“听说侯夫人有孕在身,侯爷可要为夫人买些梅子吃?”
萧让忙摆手,“本侯前两日买了太多了些,如今府上的梅子堆积成‘灾’,不知到何日才能吃完呢!”
原是顾熙言怀着身子爱吃酸的,自打那次吃了这家店的梅子觉得味道不错,萧让便成了这家店的常客,也做起了为夫人跑腿儿买零嘴儿的事儿。
只是这头一回做父亲,心情难免激动了些,买梅子的时候总觉得不够吃,再多买点、再多买点,结果结账的时候便成了沉甸甸的一大包,萧让亲自拎着一包梅子回府的时候,就连桂妈妈、王妈妈都扶额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阶听了,也笑道,“侯爷和侯夫人果真恩爱。”
“妇人怀孕辛苦,本候干看着夫人受苦却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萧让笑道,“说来失礼,自打回了盛京,俗务缠身,本候一未恭贺沈大人升迁之喜,二未恭贺沈大人喜得爱子。两府仅有一墙之隔,前些日子沈大人小儿的满月宴,本候竟也没法抽身出席,真是惭愧,惭愧。”
御史台俸禄微薄,为官辛苦,可沈阶为人谦卑不亢,清正廉直,爱民如子,嫉恶如仇。沈阶其人,在御史台磨炼多年,如今一朝从御史台大夫升迁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这仕途乃是奔着入内阁去的,一路如青云直上,也算是得其所哉。
沈阶笑了笑,“家妻分娩之际,侯爷正携侯夫人身在前线,自然是不知者无可怪罪,再者,贵府上的刘管家早早的替侯爷送来了犬子的满月贺礼,下官还未当面向侯爷道谢呢。”
萧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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