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嫁枭妃,王爷难招架》第193章


“不要动。”他坐在她的身边,按住她的肩,动作又是轻柔的,转头传唤太医与内侍。
太医、内侍早就候在外殿,满屋子的人忙着端水诊脉,耳边一片送吉问安之声。
椰儿待屋子里静下来,不好意思道:“臣妾无大碍,还是回轻水宮吧。”
“那不行。”华能有点孩子气地侧坐榻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你是救驾功臣,本王赏你暂住这里,免受外人惊扰。”
椰儿低眸,记忆漫漫而来。她是和尺妃一起进宫的,然后遇到了行刺事件,这事除了宴殿上的人,对外是秘而不宣的。尺妃自然守口如瓶,邢妃不知情,她在这里自然不惹人注意。还有,华能他是不会去轻水宮的,因为花春雨。她忽觉暗恼,为什么又想起花春雨了……她又蹙眉,抬头看去,华能正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和专注。
“对不住,我来晚了。”他执住她的手,说话有点不利落,“本来不去,后来想想,还是去了。”
他一句“对不住”,竟让椰儿感动得凝噎无语。
两个人静静靠在一起,此处无声胜有声。
少顷,有内侍端了药上来,两名侍女随侍而入。
椰儿害羞地想起身,华能却未移动半点,只是唤道:“药给我,你们出去。”
侍女又悄然退了出去,一室静谧。药香弥漫,华能将药碗递到椰儿的唇边,又想了想,提起小银勺喂她,落手极轻,又笨拙之极。
椰儿感受着药汁的温热,辛涩的苦味全无,只感到心里软软的,像要把什么融塌一块。她低头,想起娘,想起从小一直期待着娘握她的手,温软地唤一声“椰儿”……
无端的,一滴泪水无声地坠落,溅在他的手背上。
他一愣,放下药碗,手指轻触她的眼帘,轻轻一拭。
“女人啊,就喜欢哭。”他笑看着她,不掩揶揄之色,“我的伤刚好,你又受伤了,想想真好笑。这样,上次你喂过我,这次我喂你,咱俩扯平了。”
椰儿一听,心头没了那份酸楚,连耳根都发烫起来。华能见椰儿整张脸红透,索性大笑
幔帐外有了声响,华能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再睡一觉,流了不少血,口子慢慢缩小,不许留下疤痕。”
椰儿独自睡下,皇宫碧池畔的景象一幕一幕地重新打开,眼前是刺客寒光凛冽的剑头,定格在喉咙前,只差毫厘……
恍恍惚惚地想着,隐约听得阮将军的说话声,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扶着床棂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幔帐边侧耳倾听,阮将军中气高扬的声音清晰可辨。
“……那人两年前被招侍卫入宫,户籍记载他是孤儿,父母早在先皇时期战乱而死,在都城呆了七、八年。侍卫府看他家清白,才招入进宫。昨夜本不是他当值,他故意替人换了班。”阮将军禀道。
“那些籍官拿了俸禄不长眼,连丘殷国人也分不清楚!”华能口吻里透了愠怒。
“此人隐蔽极深,在市井里混了个脸熟,谁都看不出他是丘殷国人。他看起来老实又温和,又帮事大方,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元公子。”
空气凝滞,华能好半晌没说话,连椰儿也感到了窒息。
“这么说,上次夜袭南营大帐的那个元公子,就是他?”华能缓缓开口。
“是,这家伙骨子硬得很,臣施了大刑,他只认自己的身份,其余一概不谈。”
“这群丘殷国人!”华能怒不可遏,一拍几案,震得案上的茶盏哐当声不已。
椰儿吃惊地后退几步,脚步落得极轻,飘飘然的回到了床榻上。
☆、202-风急云卷掀起千重浪
202-风急云卷掀起千重浪
抬眸望向窗外,天已大亮,室内烛火依然燃烧着,在自己的面前摇曳不宁。蓦地,一道电光从脑海穿过,就像燧石击火的一瞬,一个念头浮现。
不会这么巧,巧得让人不得不疑心。
她想起元公子轻笑:“魏国有百来个元公子,你只认识我一个,自然以为是我了……”
她的心里怦怦直跳,似惴惴又醒然。
自己做错了吗?真的做错了?
昨夜那个外号叫元公子的被抓,都城的那个元公子就安然无事了。他依然呆在结构幽深的元公子府里,继续着绿杯红酒、高朋满座的日子。连个蛛丝马迹也被轻轻抹去,不留任何痕迹。她想起元公子高深莫测的笑,孰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夜公子,他深交的朋友竟与魏国为敌,他可知道?
她本能地不安了,他若是知道呢?
不会的,不会的。她坚决地摇头,欲裂侵袭而来,疼得她攥紧了衾枕,指甲深深掐进其中。
外面突然有了雷声,并不大,由远而近,隆隆而来。
夜公子不知情,元公子老夫人更是不知情。她想起元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脸,她绵软平柔的手轻轻握住她的,一如母亲般的温暖。
等有机会见面,一定要好好的向他问个明白。
绮窗外的树枝急惶惶地左右摇摆,如风急云卷,在椰儿心里掀起千重浪,有一种风雨将至的窒息。那沉重的脚步声转入内室,幔帐纹荡漾,华能高大的身影映在铺锦地面上。
椰儿侧首看着他,闪电骤然又起,照亮一张凝重的脸。一室静谧,药香弥漫,她越是不安,心跳越急,满手心竟是汗。
“怎么还没睡?”他重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因为心里沉重,唇上的笑意淡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她问。
他斜靠在床头,闭上眼睛:“那个伤我一箭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的手劲不自觉地紧了紧,接着又倏然松开。
椰儿抬手,迟疑地抚上他的左胸,轻轻地摸索到那个结痂的地方,竟有粗砺的感觉。
“对不住。”她蓦然道。
他的身子一窒,落指轻柔地抚摸她的手背,轻笑:“我刚一声对不住,你又来了,睡吧。”他安静下来,眉目间紧蹙的结舒展开了。
椰儿失神地注视着他,心想,他是真的开始在意她了。虽然有点随意,有点心血来潮,但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经在意了。只是,那份在意比起她义无返顾的遑夜奔向都城,显得如此的虚弱。所以,当他再次朝她微笑,她的心里有了深深的愧疚。
她的鼻端一酸,不知是药性发作还是恍惚的错觉,眼前华能清俊的面容渐渐模糊,隐约显出赤睿涛端凝的眉目。
而此刻,又是谁抚住了她的额头,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岖村的泥石路上。
四、五名少女刚从都城赶集回来,阳光照着她们烂如朝霞的笑靥,而其中的笑笑更是光彩怡人,娇艳欲滴。少女们众星捧月似的簇拥在笑笑身边,边说边闹,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柳荫上空。
前面一溜的几驾宫车排在路边,一直延伸到青苔台阶下。众少女停止了笑闹,好奇地打量着装饰豪华的马车和路边伫立的侍卫宫人。安然正站在老樟树下张望,看见笑笑,挥手嚷道:“二姐,怎么才回来?快去准备,我们搬去都城了!”
众少女一听,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笑笑,纷纷喳叫:“笑笑,你可以当都城里的小姐了。”
“都城里一定很美,你又长得美,你爹定会找个王孙公子当女婿。”
“是你姐姐替你们办的吧?你姐姐是魏王妃子,一定很受宠的,笑笑,你真有福气……咱们怎么没这样的好姐姐呢?”
笑笑心里乐开了花,含笑抬起矜傲的头颅,像个受众人瞩目的美丽公主,抬脚一步步走向龚家院子。
终于又可以去都城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和那双漫不经心的、深邃不可测的眼睛。呵,她可以再见到他了,她爱煞那种感觉,神秘,诡异,还有一丝的甜腻。想着想着,她恍惚地微笑了。
“笑笑,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不用拿太多,都城里好东西有的是。这院子暂时空着,你娘要是住不惯,还可以搬来养老。”龚父的腿伤已无大碍,喜滋滋地站在天井里指挥着宫人搬这搬那。
龚母正将绣房里的木框子搬出屋,边留恋地望着自己坐了十几年的屋子,边呐呐道:“要不是为安然前途考虑,我还真不想离开这里……”
“你这老太婆不长记性,那是椰儿要咱们过去享福的,乡下婆子就爱唠叨。”龚父不满了。
“那是,那是。”提起椰儿,龚母宽慰的笑着。
秋高气爽,几驾宫车奔驰在道路上。笑笑透过车帘望向都城的方向,风吹起她的锦衣黑发。道路两边有绿树岸然,流水曲折婉转。龚父龚母和安然的笑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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