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嫁枭妃,王爷难招架》第198章


不可。”
椰儿低低地冷笑:“煊儿无辜,我自然要过去送送。新王还未发落于我,我好歹还是魏王妃子,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说着换了套素净的,用白纱巾遮住脸,由珠儿浅画搀扶着,又唤了两名宫人随后,款步往云阁走。
天色暗了下来,宫灯已经剔起,老远的,诵经念佛声穿墙而过。椰儿在云阁外犹豫了片刻,却见尺妃的步辇朝这里颠颠的过来,椰儿细看尺妃的脸色,苍白中添了平静,忐忑不安的心落下了。
“你没事就好。”椰儿扶住了尺妃的手。
尺妃却浅浅地朝着她笑:“你呀,到这个坎了还顾着我。出事前你来过我的院子,疑点太多,新王不是糊涂人,定然不会轻易判罪于你。只是那孩子他是看着喜欢的,事情又因你而起,他在气头上,你可要小心。”
尺妃的手依然冰凉,抚过椰儿的面纱,椰儿紧紧握住她的手,只留一双含笑的眼睛,手指划过一丝暖意。
灵堂内磬音声声,烟香袅袅,邢妃一身素白,由尺妃一手扶持着,两边素衣素缟的人肃然而立,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落在蒙面的椰儿身上。
椰儿端然于堂中,面对着煊儿的灵位合掌默念了一番,将手中的燃香插在小香炉内,随后便转了身。
“欣妃,我要你磕头谢罪!”邢妃嘶哑着嗓子叫道,人随即冲了过来,旁边的尺妃带两名宫女使劲将她扯拉住了。
灵堂两边的人随即呼天抢地的哭倒在地。
椰儿径直出灵堂,寒风吹动她的面纱,脚步却不散乱。
她可以退却,但从不唯唯遵从。
“欣妃,我不会饶过你的……”邢妃的嘶叫声落在了背后。
夜风乍起,沿道上间隔盏盏对纱灯,光华璀璨水线般流转。两边枝繁叶茂的攀藤绿木,一枝枝地沿着青砖石缝蔓延,铺展在脚下。椰儿一手紧紧按着面纱的一角,脚步从未有过的快,却丝毫不见摇摆。
“娘娘……”后面的珠儿迟疑地叫住了她。
椰儿抬眸,华能的步辇行在前面的青石道上,她后面的侍女宫人早已齐齐跪在道路两边。她缓缓地下跪,华能的步辇径直过了她的面前,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在离她几尺的地方停住了。华能并未下辇,昏色的灯光在他的侧脸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而他并不看她,仿佛不过是无意经过,一丝动容也没有。
他开口,语气浅淡:“轻水宮不要住了,回楚香宮。”
她并无言语,只是深深叩拜,蒙纱的脸上是一抹略带寒冷的笑。
有一次,他突然说话,面上仍是阴阴的味道:“龚椰儿,换个地方住吧,这里冬天会太冷。”冬天快来临,她从暖意如春的轻水宮又换回去了。因为来过,才发现,轻水宮是为花春雨那样高傲显贵的人建造的,她只是名看客,甚至还未走遍每个庭院,就被拒绝于门外了。
去楚香宮也好,或者清寒的楚香宮是一个避世的所在,她是喜欢的。
华能看不到她的表情,眉尖微微蹙起,眼中又浮起一丝难读的复杂恍惚,就势挥了挥手,步辇扬长而去。
煊儿溺水事件暂告一段落,椰儿被贬出轻水宮,停三个月俸银津贴。
在那个清淡的早晨,椰儿搬回了楚香宮。她慢慢走在柳荫道上,不经意地回头,望一眼檐翅高翘的轻水宮,那一刻,她的心头触起隐隐的痛。
再见了,花春雨。
笑笑呆呆地站在轻水宮的月亮门前。
宫门紧闭,周围寂静若死,梧桐树叶正片片凋落,偶有寒鸦声凄切。
大半月没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起府门守卫的嘴脸,如若往日,那些人必是谄笑着打招呼,今日只是斜斜地睥了她一眼,这让她好一阵的纳闷。
在她心里,她是不希望椰儿有事的。他们才搬进都城不久,全家人的幸福都捏在椰儿的手中,安然的学业、包括自己的开销打扮,甚至以后自己走的路。她明白,只有靠椰儿这棵大树替她遮阳避雨,她才能爬得高看得远。
那次打架事件后,椰儿要她近段日子少去王宫,加上椰儿心情不畅,笑笑便老实地呆在自己的家里。每日盼着椰儿能笑吟吟地出现,然后她又有机会见到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这宫里给家里的俸银少了一半,因为是尺妃管事,没机会当面问。爹娘却着急了,把她叫了过去。
“笑笑,你去宫里走走,向你姐打探一向俸银的事。这一大家子要养的,少了这么多实在不行。”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可如今一见这般光景,隐约感到事态远非想像的那么简单。上次华能传椰儿过去,椰儿出来时脸色苍白,而华能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寝殿外,她便感觉他们之间不对劲。
笑笑在柳荫道上东张西望着,碰巧见到一名扫阶的老宫人,一打探,方知那个叫煊儿的孩子溺水而亡,椰儿受牵,被贬回楚香宮去了。
她认得楚香宮的路,沿着羊肠小径,一眼看到垂花门外孤零零的石凳,石凳下铺满了衰草,凋零的黄叶随风扫过,那个月夜里相依相偎的影子浮现在眼前。
龚椰儿看见宰鸡杀鹅都会手足发抖,怎会去杀一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孩子?看来问题出在华能的身上,这么些日子了,他难道还不了解龚椰儿?
又或者,他根本不愿意去了解龚椰儿?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千转百折,又想不出究竟,她一脚踏进了楚香宮的屏门。
楚香宮是清静的,凉风萧萧吹过,带了几许清寒之意。笑笑进了卧房,一股果味的清香拂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埋头女红的椰儿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恬静,朝着笑笑温和的笑。
“笑笑来得正好,姐正煮着茶呢。这次里面放了些枣子,你定会喜欢。”
再也见不到穿梭忙碌的宫人,端盘奉食的朱衣侍女,只有珠儿和浅画无声地进来,无声地出去,笑笑不禁叫了一声:“姐……”
椰儿含笑抚住了笑笑的头发:“别告诉爹娘,他们会担心的。”说完想起了什么,从箱柜里掏出几锭银子,用青布包了放在她的手中,“姐就这么些,你拿去给家里。都城里入私塾贵得吓人,安然开春就要考试了。”
“姐,你不去向新王解释清楚?”笑笑问道。
椰儿笑了笑:“事情都过去了,姐不会有事的,等明年……什么都会好的。”
笑笑不明白椰儿话里的意思,仗义道:“姐能忍,我可忍不住,我这就找新王说去。”
“这里是王宮,你以为想怎样就怎样?”椰儿摇头,劝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娘还等着你回话呢。”
笑笑呆了会,椰儿让珠儿送她出府。走出垂花门,笑笑回眸,洒进楚香宮的阳光稀稀薄薄的,风冷笼纱,心里无端地添了几分烦恼。
珠儿轻轻一咳,不客气地发话了:“笑笑姑娘,你要是为娘娘好,以后就少来了。”
“干吗?”笑笑秀眉一挑,“这是我姐的地方,我干吗不能来?”
珠儿话语直率:“娘娘每次出事都是你惹的祸,你跟邢妃一会吵一会好的,到头来受害的是娘娘!”
笑笑生气得声音都尖锐起来:“我也是为她好,像她这般性情,没人帮忙早被欺负死了!还有,你们当奴才的一天到晚跟着她,关键时刻都跑哪去了?”
珠儿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冷笑道:“娘娘如今落难了,是咱当奴婢的没本事,用不着你说风凉话!”
两人一路争执着,前方气派轩昂的府门出现,却望见华能骑马而入,后面大批侍卫紧随。华能似乎发现了她们,略带阴郁的面上仍是惯常的淡漠,火红的风氅在风中翻卷欲飞,金色的阳光在他的眉目间涂上一层眩目的薄晕。
笑笑恍惚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样的英雄儿郎,龚椰儿岂能识得?唯她龚笑笑,愿是他马蹄下的落花,纵然陪他一世峥嵘亦不后悔!一刹那,笑笑的心是满满的,激动得快要涨溢出来。
华能离它们渐近,珠儿并不知道此刻笑笑内心的起伏,讥讽道:“你那么厉害,有本事替你姐姐求情去。”却眼见笑笑径直走向华能的座骑,到了近前,直楞楞地跪下了。
马上的人一紧缰绳,受勒的马扬起镶着乌金的前蹄,咴咴作响。
华能俯视笑笑,明亮的眼眸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没人敢这么大胆挡本王的道,原来是笑笑姑娘,你有什么事?”
笑笑直面华能,声音轻灵灵的:“奴婢想帮姐姐说一句,她是无辜的。”
华能的眉头微微一跳,眸子里如水潭的深。这样的神情,谁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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