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96章


杨情:“先尝尝吧。”
牧青斐推脱不了,只好舀了一口喝。
杨情:“味道如何?”
牧青斐:“……挺好的。”
杨情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笑:“走之前与你说上几句话,倒也不错。”
牧青斐有些吃惊:“走?王爷要去哪儿?”
杨情却没有回她,突兀问道:“青斐觉得,我如何?”
什么如何?他又是倒茶又是舀汤,张口说要走,这会儿又问他如何,没一件事能串在一起,杨情这是撞邪了?
牧青斐没碰那碗银耳羹了:“青斐与王爷相处时日不长,但受益匪浅。王爷赏罚分明,做事张弛有度,在公,能让青斐仰慕。在私,王爷待人温和有礼,对我诸多照顾……”
杨情安静听完,道:“那秦闲呢?”
牧青斐愣了下。她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在森林中,自己当着杨情的面抱秦闲的事。两坨红晕飘上了她的脸颊。
“他……他性格乖张讨巧,吊儿郎当不正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便教人来气!”
杨情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伴着她的话音落下,他也停下了小动作,平静道:“原来我与他相差那么远。”
牧青斐没往深处想,道:“王爷方才说要走,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么?”
杨情:“要不要紧不知道,不过,是时候离开了。”
他抬起嘴角笑了笑:“虽说我有心要拦在你跟他之间,不过,这些日子被摆布利用,我也有些不痛快。就当我最后为你做件事。对了,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二。”
牧青斐不知道该从哪句话插嘴:“王爷请说。”
杨情:“西廊不过沼泽泥泞之地,将军既然走了出来,莫再回去了。”
牧青斐:“……为何?”
杨情:“你这几日,调查得还不够么?”
他慢条斯理道:“司马良手握重兵不放,盛煦不安分,为这二人他已经寝食难安,如今他谁也信不过,包括你。你回西廊,大权重握,有朝一日他质疑起来,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你。你这些天四处活动已经引起了他注意,于是他才急匆匆要敲定你我的婚事。”
牧青斐捏紧了杯子:“你们跟踪我?”
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你在他掌中。”
牧青斐:“我行得端走得正,没什么可怕的。”
杨情:“他这些日子,先后找了盛煦两次,谈江南水军医药军需一事。与此同时,他还约见了两批商人,一批多少与鸿安钱庄有关,掌管的都是南、北商贸事宜;另一批则伸出了南易国外,有重振边境商贸的野心。你若不信,我这里有份名单。”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
杨情口中的“他”还能是谁,再明显不过。牧青斐身上冒了冷汗,将不安藏在心里,抓过纸打开。她认不出全部,但也能认出其中一两位确实是鸿安钱庄的人:“为什么跟踪他?”
杨情:“任何一个与你走近的人,都会被查个底朝天。”
牧青斐:“皇……他想做什么?”
杨情未答,反问道:“我现在再邀你随我回江南,你可会应?”
牧青斐不是蠢人,杨情这些话何意,她已明了。淡淡的眉间一闪而过一丝惆怅,很快便藏入了皮肉中,朱唇微启:“王爷见笑。”
杨情的视线瞬间锋利,刀割般滑过她的脸,末了将眼闭上,微扬起头,那表情着实难以分辨是怒或是嘲弄:“你做任何决定,且想好后果,多余的,我也帮不了你了。有缘再会。”
他起身离开。
下了茶楼,上了马车后,他还在马车里坐了许久。
“王爷……”
“她还在楼上?”
“回王爷,牧将军仍未下楼。”
“连句‘再会’都要不来,罢了。我也总算知道碰一鼻子灰是何感受。走吧。”
“不等了?”
“不等了。”
牧青斐整夜未眠。
最后一场比试为围棋,设在了雁塔。
雁塔在西市边上,四周没有明显的防护,显然是个围观的好去处。原本守在宫门口的人听到消息,立刻转移了阵地,来亲眼见证最后的结局。
这场比试可有趣多了。
雁塔共有六层。这日,除了原先比试的人,各大棋院听从命令,各派出了几名围棋高手来助阵。从下往上数,一到五层各安排棋座,数量逐层往上递减。参赛的几位选手,须打败一到五层中前来助阵的棋手,决出冠亚军后在第六层一决胜负。
“有趣有趣!要是六位一并栽在了前五层,岂不可笑?”
“这也不无可能,棋院高手众多,能一路过关斩将抵达第六层的,着实是能人了。”
“嘿,我看他们都得无功而返!”
“别人我不知道,但阮流云自小与棋院为邻,耳濡目染,棋艺据说连棋院主事尚不能与他一战。你说没人过得了前无关,我看他就未必。”
“阮流云?切,他一路帮着秦闲到这里,甘作陪衬,你指望他赢,不如押在秦闲身上。”
“押秦闲不如押王爷!你瞧瞧他们俩目前的分数,咬得不相上下,必有一人是最终赢家。你听过秦闲下棋么?没听过吧?没听过你还敢押他,押王爷啊!”
人群吵得不行。
没一会儿,棋院的人便来了,纷纷进了雁塔。
随后公子们入了场。他们一出现,人群跟丢进了一串鞭炮似得炸了起来,成堆的鲜花往他们身上抛去。
有人数了数,诧异道:“七王爷去了哪儿?”
本来没人理他这话,可待皇上的龙辇入了雁塔,照旧未见杨情现身。
众人迟疑了:“王爷总不能是吓逃了吧?”
雁塔内,老皇帝为听到的消息勃然大怒:“老七回江南了?混账,当朕的话是耳边风吗?把人给朕追回来!”
“回皇上,王爷昨夜就走了,现在去追,怕是没有一天一夜追不上人。”
“岂有此理!”
龙颜震怒,满场寂静。老皇帝背着手在雁塔内焦急地踱步,随后问:“牧青斐呢?”
一人道:“回皇上,牧将军已在六层。”
老皇帝走至窗边,从塔上俯视乌泱泱的人群。
“皇上,不如撤了比试?”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劝谏道。
“撤?朕也学你们造牛皮鼓,让人笑话?”
“臣知罪!臣口无遮拦,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们还怕责罚?都敢直接从朕眼皮子底下消失,眼里有没有朕,还怕责罚?”
大臣们纷纷闭紧了嘴巴,害怕被迁怒一二。
“便宜了这五人,开始吧,莫耽误事。”
锣声敲响,五人进了第一层。
“咦?怎么就开始了,王爷呢?”
“他是不参加了?这场不比,前头赢得那些还作不作数了?”
“他若是不比,岂不是白白让秦闲捡了个大便宜?他这场不比也能赢了!”
“还真是,这什么神仙运气,他一会儿不会直接出来了吧?”
一刻钟后,约摸下了不过二十手,有人就从雁塔出来了。人群立马注意过来,正要嘘一嘘秦闲,发现出来的却是盛煦。
他站在门口朝地上啐了一口:“忒不痛快!不如让我干脆地打一架!”
他回头瞪了雁塔最后一眼,气呼呼扭头就走。十几个兵拥簇在他身后,将人群撕出一道口子,声势颇大地退场而去。
人群再管不着杨情如何,放声大笑。早知道盛煦五大三粗不懂围棋,可输得也太快了!
“秦闲还在里头?”
“在呢,看来他有心要应战了。”
“那便祝他起码比侯爷撑得久一些!”
秦闲抽到的对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小孩身着灰袍,姿态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见秦闲坐下,一板一眼问了好:“我叫裴梓。”
“秦闲。”
“秦公子,请坐。”寒暄完裴梓便抓了把棋子,“单或双?”
“单吧。”
裴梓松了手,棋子落盘,细细一数,是双数:“你猜错了,执白棋后手。”说罢拾了棋子回棋笥,又拣黑子落小目占角。
秦闲笑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托腮坐着,捡出粒棋子。他微微动作,那棋子如同活了般在他指缝间游戏起来。
“让三手如何?”他开口。
裴梓板着脸道:“任何人不得改变规矩。”
棋子覆在了指甲盖上,下一刻,秦闲伸出手,将它推按至棋盘,嘴角微抬:“依你了,小大人。”
裴梓紧跟着落子。
他布局颇为迅速,似乎全然未把秦闲的棋路放在眼里。事实上,白子确实随了主人的性格,随意在星位跟了不甚高明的几手,转而又去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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