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107章


当然,也不是都往外跑,还有不要命地,正往里冲。
那是一家叫青鹤堂的药堂。
他们专往战火中去,抢救伤兵百姓。若说他们救死扶伤有济世胸怀,非也,救人不过顺道的事,实则是贩药贩军中去了。
传闻青鹤堂的主事大夫乃是当世神医玉先生,有他名号在前,各大军营不得不另眼相待,立刻将事情呈报上太医院。太医院闻言破例派人前来核查,核查过后发现药物药具青鹤堂应有尽有,药效甚至比太医院的方子更管用些,干脆点了青鹤堂的名,随后采购了他们大批药物往前线运去。
不少人私下议论青鹤堂幕后老板究竟是不是玉先生,能耐如此之大,能在短短时间内谈妥大半个南易国的军药生意。
牧青斐乍听到这名字时,指尖有些颤抖。
别的人或许不知,但她却清楚玉先生在为谁做事。这青鹤堂幕后老板除了秦闲还能有谁?
她刚接了军令南下夺回被蚕食的几座城,一路奔波几乎未曾合眼,疲劳至极,情难自控,以至于听到秦闲的消息险些未能绷住情绪。
她本以为秦闲尚在京城,与她爹娘一起都在战火蔓延不到之处,不曾担心。可如今听了青鹤堂诸多传闻,脑中想象的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出入战场,游说各大军营的场景。光用想的她且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要是敢做不要命的事,她就休了他!
她到底没有机会亲手将他挖出来,提了银枪赴新战场。
☆、嫁衣
南易国南与北,相去甚远。
南部多是平原,一马平川,打起仗来论不上战术。北部却不相同,高山相连,几处天险易守难攻。北敖国先前拿了盛煦的线报,提前占领了地势险要几处作为要塞,饶是牧青斐也有些为难了。
他们在渊河与北敖军对峙了一个多月,牧青斐积劳成疾,白日勉强撑着在阵前鼓舞士气,晚上却蜷缩一处,冷热交替难受不已。
随行的大夫替她开了好些药,吃了几天不见好,急得都想砸自己的招牌了。
又过了一日,门口来了通报,说太医院派了太医来为牧将军治病。
李长空听着消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渊河跟京城太医院隔了十几座山,他们怎么知道他家将军生了病,还亲派太医前来?
以防有诈,他亲自去接见了那太医想要核查一二。到了帐中见着人,细看,拍着大腿笑出了声。
他领着人进了牧青斐的军帐,高兴道:“将军,你看看是谁来了?”
牧青斐撑着自己睁了眼,脸上已没了血色,不过见到人后,少见得露了笑容:“顾太医,你怎么来了?”
顾夕昭手里抱着个木箱子,肩上背着他那药箱,眼睛从她脸上掠过一遍,叮嘱李长空道:“不叙旧了,劳烦把军帐的人都请出去,留下刘大夫助我一二便是。”
他发话,李长空不多问什么就照办。
顾夕昭放下东西,挽了袖子上前替牧青斐把脉,道:“你这模样要被他看到了,不知他能急成什么模样。”
牧青斐尚在虚弱中,脑袋有些迟钝:“谁?”
顾夕昭摇摇头,收了手,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吩咐刘大夫替他掌灯温针,同时将帷幔放了下来。
牧青斐不明所以,顾夕昭却道:“还请将军褪了衣衫,夕昭施针助将军通经脉气血。”
虽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牧青斐却听得有些脸红。
顾夕昭似乎知道她难堪,没有催促,低头准备他的工具去。牧青斐咳了两声,心想自己这病再不治好,拿下渊河要等到猴年马月。他是大夫,换了其他大夫来她也得配合,何必在此时想些男女有别子虚乌有的事。
她转了个身,背对顾夕昭轻轻将衣衫褪了大半。隔着纱账,隐约可见那光洁曼妙的身形。
顾夕昭却连眼皮都不抬,接过刘大夫温的针,探手进了纱帐稳着手腕替她施针。
半个时辰过去,肩上密密麻麻都是银针,有些唬人。他等了些时候,又将银针一根根取下,待最后一根针取下,听闻牧青斐猛咳了一声,在枕边咳下了一大块污血。
她当下闹了个大脸红。可令人惊奇的事,这口血咳出后她竟然轻松了许多,连呼吸都轻快了。
顾夕昭跟刘大夫退了出去,李长空听到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冲了进去,结果见着他家将军面色红润,可算开怀大笑了。
把枕边的污秽清理掉后,牧青斐穿好衣服已经能够下地,亲自出来拜谢顾夕昭。
“牧将军不必客气,夕昭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见她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笑意,“你还是这个模样好一些,方才把我都唬住了。”
牧青斐有些羞赧:“疏于训练,身子骨养弱了。”
战火之地能遇着故人,着实是件令人高兴的事。牧青斐关心他近况几句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他刚才那话,好奇道:“你说受人所托,受谁所托,那人怎知道我病了?”
顾夕昭摇摇头:“我也不知他哪来的消息,多半是在将军身上长了眼睛了。”
“长了眼睛?”牧青斐一惊,四下查看起自己来。
那动作将顾夕昭逗笑了:“将军可真是童真未泯。”
他捧了手里的木箱子,递上前来:“你想知道是谁让我来,或许打开这箱子就能猜到了。”
“这是什么?”牧青斐好奇地接到了手里。
好轻。
她轻轻晃了晃,却听不到声响。
正要打开,顾夕昭又制止了她,道:“他交代了,让你只在一人独处的时候打开它。正好我找李副将问些事情,李副将,不如陪我走走?”
李长空正朝那箱子挤眼睛想偷看一二,被顾夕昭喊一声,心里好奇得不行,可又没办法拒绝,只好跟在人身后出去,顺道带上了门。
牧青斐此时再不清醒,也该猜到到底谁喜欢玩这无聊把戏了。
她想到那名字,眉眼霎时温柔了许多,葱白的手指划过那木箱子,轻敲了两下,心想是什么东西值得他冒着战火也要托顾夕昭送来。
锁用的是华容道,从前她玩过的样式,于是乎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开了。一片红色映在她脸上,将她白皙的脸皮晃出了成片红晕。
她颤着手将它从里头取出。大红织锦缎莲花暗纹,上飞一只纯白的孔雀,眼睛缀珍宝,雀尾如瀑而下栩栩如生,风华绝代。
他送来了一件嫁衣。
牧青斐泪眼婆娑,情难自禁。与他暗结连理,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昔日誓言以及一搓纠缠一处的情丝,每每思及此处,牧青斐有些抱憾。若当初勇气来得早一些,是不是能多几日耳鬓厮磨的日子,而不是前一刻天地鉴证,下一刻便分离两地。她有时入了噩梦,恍惚错过了秦闲藏身的柳树,醒来时枕边满是泪水,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她怕弄湿了嫁衣,不敢再想些伤心事,用衣袖把自己抹干净。木箱子底下还有红盖头、喜帕与喜鞋,她伸手拿起,发现底下压着一封信。
吾妻青斐:
苏城有百岁老人,慈眉善目,擅制嫁衣。见我孤家寡人,老人甚是为难,道不曾做过男款。告曰我与妻分居两地,老人潸然泪下,欲绣孔雀东南飞。又恐寓意偏颇,取凤凰化身白孔雀,绣成嫁衣。
秦闲顽人,恍惚二十七载空虚度日,幸而与你相识,才知世间珍贵。我若比磐石,望吾妻如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常相思,尝相思,怅相思。今寄此嫁衣,与我心一并送至妻身旁,聊以慰藉。
夫闲
一封书信看得她又哭又笑。
她掲去泪珠,披了嫁衣,着喜鞋,提着喜帕与红盖头低头看嫁衣是否合身。怎奈看不成全貌,她心急,在军帐中奔走起来想要找一面铜镜。里里外外找遍了却一无所获,焦急间见着自己搁于一旁的银枪,寒光流转。她走近几步,但见寒光染了喜色,枪尖映出一名红衣女子。
她提了裙摆,看着枪尖的自己丈量嫁衣,随后转过身看身后绣的白色雀屏,越看越是喜欢,于是替自己罩了红盖头,捏了喜帕摆了端庄的样子,静站了片刻,自己替自己掀开了红盖头一角。
真好看。
她对着那小小的影子笑。
顾夕昭来了就不再提走,当了随行医官。
其实玄羽营随行医官不少,刘大夫属个中翘楚,故而诸多疑难杂症要他拿主意。他从前不敢轻言有压力,但顾夕昭一来他便松弛了许多,笑容肉眼可见得多了起来。
牧青斐想不通顾夕昭为何要弃了京城舒适安逸的日子来吃苦,她有时直话直说,便如此问了。顾夕昭比她更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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