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春梦(四叶)》第7章


都说吃饭可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自从那晚路边她抢了他一碗混沌,他们再见面已不会形同陌路了。
这几日闲着无聊,趁着蓝枫不在,便偷摸进了他的书房。里面有很多藏书,翻了几本都是艰涩难懂的文言文,不仅有些泄气。
正有些无奈,忽然瞥到了一本三字经,咦?这不是古人小学入学的必修课吗?花舞将其自书架中拿出来,随意翻了几页,咦?嗯?呃……哦?
哇哦!这哪里是三字经啊,这完全是,完全是……
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眼冒红心双颊绯红心脏怦怦无规律地开始乱跳……
正在看,忽听门声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一抬头,便见蓝枫走了进来,迅速将手中书压在怀里抱住,冲着他咧嘴傻傻一笑:“嘿嘿,嘿嘿……”嘿什么嘿,她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目光流转,心中暗暗有了计量。
他冷眼瞧着她,仿佛在控诉她擅自闯入书房禁地。
她微微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在他冷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胡乱自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混着手中那本三字经抱在怀里,对他笑道:“我是来借书看的,见你不在就进来自行取了。”
他敛了眸光,未置一词只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
她咧嘴一笑,抱着书向门口挪去。正欲出门,却偏巧与跑进门来的小顺子撞了个满怀。
随后便听“哎呀!”一声,小顺子被撞得跌出门去,她怀里的书则掉了一地。
小顺子忙爬起来一边请罪一边帮她捡书,她也弯身去捡。
可小顺子伸出去的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一本书久久不动,与此同时,她也盯着那本书,进退不能。
她似想到了什么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表哥蓝枫,而后大力推开挡住路的小顺子,冲出门去,跑了个无影无踪。
蓝枫心下奇怪,便顺着小顺子的目光看到了那本被摔得翻开来的三字经。
竟是一本春宫图……
再看小顺子望着他的古怪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道:“拿去烧了。”
“喳!”小顺子将书收入怀中,脸红得不像个样子。
闺房内,几个丫鬟,一个老裁缝围着直冒汗的花舞。
“表小姐抬左手。”
“表小姐抬右手。”
“表小姐你不要歪着头。”
“表小姐你不要叉着腿。”
“表小姐……表小姐……表小姐……”
花舞看着天花板无奈地深叹了口气。
这几日姨娘招了裁缝进府,为她缝制新衣,所用布料是来自江南织造的贡品,听说是当今太皇太后赏给姨娘的,姨娘又送与她做新衣。
说真的,这时代的衣服刚穿时花舞还觉得新鲜,可这么久下来可真有说不出的苦,每次穿衣服都是左一件右一件,套它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冬天的也会满头大汗。
每次穿衣脱衣的时候花舞都在想,这时代男女同房之前岂不很麻烦?难怪小说中动不动就描写咔嚓一声衣服被撕裂了,原来是等不及了。想到此便想到了那本“三字经”,没想到蓝枫也看这东西啊,那天其实自己不应该心虚跑掉的,应该嘲笑他一番才对,真是失策啊失策。
古代人很重视过年,年味十足,再加上王府气派非凡,年前,每日里带着礼品来拜访的官员、商贾络绎不绝,全都是些有身份之人。花舞也被招去见了几次客。
这几日,姨娘打扮得大方得体,接待客人时,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都彰显着主人的贵气,花舞偷偷欣赏着,只是欣赏归欣赏却并不羡慕。姨娘自有姨娘的苦,若非表哥争气,而今在府里地位也未必会如此稳固。
这些时日她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主贵妾贱大宅门内根深蒂固的观念,这些事对她来说,游戏之可以,若真成了其中之一却难以忍受,在这个年代,富贵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而她决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自己是主别人是妾也无法容忍。所以她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如此怀着这样的心思,便越发无所顾忌我行我素起来。
今儿王府从一早开始便门庭若市,进进出出不知多少达官贵人。
能受福晋亲自接待的都非普通人,花舞这几日跟在姨娘身边混得多了,也变得进退得宜,受到了好几次表扬,正有点沾沾自喜,就看到蓝枫表哥扫过来的目光,想起那日同看春宫图的尴尬,花舞立刻把目光移开。暗道:我还是很纯洁的。不一会儿又暗暗鄙视自己将目光移开,应该他移开目光才对,自己干吗又心虚了,可目光再盯回去时,再遇他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瑟缩了回去,只得劝慰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便再不看他,装出一副高贵纯洁那天绝不可能看“三字经”的神情来。
第七章
郑王爷自一早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府就由福晋姨娘为主暂且接待贵客。
蓝枫贝勒也是才从外面赶回,在厅里小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幸好他走了,否则她的纯洁外表势必要在他的两双X射线中狼狈龟裂。
他走得时候披风落在椅子上忘了拿,原本派个奴才送去也便是了,偏巧姨娘瞄了她一眼。花舞心下虽不愿,却也赶紧把这事揽了过来,乖乖拿着披风出门追她的贝勒爷去了。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立在一棵盛放的梅树下,细细看着风雪中俏丽的红梅。
晶莹的雪丝落了他一身,越发显得他孤高清冷难以接近。
花舞远远看着他,近日陪同姨娘见客时常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
皇上曾多次夸赞他处理事情精干利落,不止赐封了他贝勒爵位,还御赐了一座宅邸给他,过完年后他便要搬出郑王府自立门户了。
姨娘这几日总暗示她要多多与他亲近,言辞中时常隐含着他俩以后能见面的日子不多了,提醒自己抓紧机会之意,可花舞完全没有这种意思,就像现在摆明了姨娘在创造机会让她与蓝枫有机会独处,她也不愿抓住这样的机会,毕竟,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
拿着他的披风想寻个奴才帮忙,可四下无人,只得硬着头皮自己送过去。
刚走到他身后,想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头看向了她。
她默默将手中披风搭在他手臂上,转身欲走,脚下却是一绊,猛地向前扑跌而去,眼看就要狼狈扑到地面上,后衣领忽被人拽住,脖子顿时被勒,呼吸一紧,虽借力站直了身体,却猛咳了数声。反应过来他明明可以扶住自己而不是提她后衣领害她险些窒息,便回头狠瞪了他几眼,见他眼含笑意,心知他是故意为之,心中更是郁卒,当着他的面,狠狠扯了扯衣领顺了顺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愤愤拂袖而去。
回到前厅,花舞尚未进去便听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姨娘说:“娟儿出落得越发美了,我听说,今年过府提亲的人多如过江之卿,不知哪家公子能有福气娶了娟儿去。”
“谣传,纯属谣传!”一个陌生男子愉悦的声音自内传来。
花舞掀帘入内,先有礼有节地盈盈向内福了一福。
姨娘见她进来,忙道:“小舞,快来见过徐大学士。”又指着下首坐着的一个少女道,“这是徐大人的女儿徐娟,虚长你一岁。”又对徐大人说,“这是我表亲的女儿,花舞。”
她看了一眼徐娟,微微一怔,认出此女子便是当日险些撞到她还纵奴行凶的那辆马车内所坐的小姐,不禁心生厌恶,可当下不便表露,便暗敛眸光,先向徐大人施了一礼,道:“徐大人好。”徐大人虚扶了一下,和善地对她笑了笑,而后花舞便转头看向徐娟,对她点了点头,小施一礼,叫了声,“姐姐。”
徐娟千娇百媚地回了她一笑,扶起了她,叫了声:“妹妹。”。
二女目光相触时,电光火石间便将对方打量了个仔细。
花舞打量着徐娟:眉毛太细,下巴太尖,眼睛太挑,皮肤太白,太娇弱,不堪一击,太狐媚,不宜居家。
徐娟却是一怔:精致的鹅蛋脸,弯弯的杏核眼,没有妖娆的美,却是极致的可爱灵动,尤其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每一个眼神都透着令人着迷的神采。怎么以前京城里从没有人提起过这样一位美人?
花舞刚在姨娘身边站定,便觉门帘被人挑起,蓝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想起方才之事,花舞用眼角余光斜睨着他。
落座后,他扫了她一眼,她微撇了下嘴,不一会儿他又看了过来,她抓住机会横了他一眼。之后,屋里人讲了些什么花舞全没听到,直到蓝枫突然起身应了声:“好。”便听姨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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