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女县令是全村的希望》第54章


“不了。”婉儿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绣娘了。
“你爹娘,不,家里那两位老人可还安好?”宥宁又问了一句。
“一个月前,已经都去了。”婉儿轻轻笑了,带着点解脱。
“你呢?想过要去哪儿?”宥宁又问,像朋友拉着家常,可她心里苦得像黄连。
“我?自是有我的去处。事情已出,大人和我都心知肚明,我也没想过要跟大人说抱歉,但大人的照拂,婉儿铭记在心,也不敢相忘,这辈子是还不了,下辈子。。。”
婉儿顿了顿,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下辈子我们永不相见,大概就是对大人最好的报答。大人,您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婉儿告辞。”
婉儿,大名苏婉仪,大皇子丁云飞名义上的养女,实则是名杀手。
周宥宁被屋外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痛,她尽力往后仰去,看着屋顶,仿佛哪里能长出一朵花来。
衙门有人惊呼:“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快,快去找大夫。”
衙门已经重新招了一批人,听到门外的疾呼声,宥宁闭了闭发涨的眼睛,眼泪顺着鬓角滑入发丝中,消失不见。
“大人,婉儿姑娘去了。”新来的衙役前来禀告。
“葬了吧。”宥宁觉得自己像个迟暮的老人,心境老了很多年。
可还有事等着她呢。
“大人,布庄那边又来了新的订单,接是不接?”现在管理布庄的人换成了吴应才,他断了一只胳膊,精气神倒是不错。
“接。这段时间,布庄、猪场、果园劳你多费心了,我这边也在找合适的人手上来帮忙。”宥宁打起精神。
京都变天,也不过是短短几日,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天,安定下来了,百姓的日子照旧。
这布庄的生意自然是又开始。
猪场的生意也很好,果园那边都开始稳了。
但宥宁目前要做的比这个更重要,一个是陈德正,一个是方晋。
她先找的是方晋,他在自己原先租住的那个屋子。
“方晋,是我。”宥宁敲了敲门。
“等等。”方晋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没一会门被打开。
方晋瘦了,也黑了。
“我想和你谈谈,方晋。”
方晋有力无气趴在椅背上,背对着宥宁,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丁云飞是你父亲不假,可你叫了十七年的方晋。两条路或者更多条路,你都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做方晋,可能你觉得很难,觉得我就上下嘴皮子这么一搭,说得好听。”
宥宁摸了摸脖子上那道疤:“可谁不难?每个人都难,生而为人就是很难。衙门里死的伤的那一个不难?他们本份勤奋努力活着,可一夜之间全没了。你我好歹活下来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方晋微睁着眼睛,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落在木地板上,叮。。。叮。。。,慢慢洇出一圈水痕。
“每个人都在说,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路。知道未来是什么吗?就是以后,往后活着的每一天。可有人既不能选择出生,也不能选择以后。丁云飞是这样,衙门这些人也是这样,少威是,丁怀远也是。”
“那人活着还有什么用?”方晋低低说了一句,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周宥宁。
“如果丁云飞没有活过,就不会有你;如果王主簿没有活过,你也不会坐在这儿;如果我爹没有活过,你也不会在这;如果我没有活过,你也不会有机会唤我爹娘一声干爹干娘。。。。。。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你要说活的有什么用,大概就是无愧于心,无愧爹娘,无愧天地。”宥宁说话轻柔而缓慢,带着天然安抚的能力。
“每一个人活着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只是有人做了恶,有人行了善,还有人平庸或者。你想成为哪种人?”
“我想成为哥这样的人,可他却是大坏人,我流着相同的血,我还出手杀了他。。。。。。”方晋哽住,说不下去。
宥宁上前摸了摸他头:“你还记得家后院那竹林么?有的竹子东倒西歪的,可长出来的竹笋又白又嫩。你是最善良的孩子,在我身边,岂能让你长歪?你不信我?”
“我信。”方晋醒了醒鼻子。
“走,我带你回家。”宥宁替他擦干净眼泪,又拿出一身新的衣裳给他换好,认真为他扣好每一个纽扣。
“好。”
宥宁紧紧拽着方晋的手,坚定牵着他出了门,今日太阳正好。
“主子,好感人。”阿柒哭了。
“主子,他俩牵手了。你媳妇被人牵走了。”阿轩捂着头,“为什么打我?”
丁怀远冷哼一声,从屋顶跳了下去,这媳妇太招人了。
第46章 
丁怀远跟了老远都没人发觉, 他摸了摸鼻子在后面清咳了一声。
宥宁扭过头,笑得特别甜, 手却没撒开。
丁怀远朝两人中间走了过去,牵起宥宁的手,宥宁努了努嘴,让他换个边。
丁怀远想了想,伸手在方晋头上摸了摸,牵起他手:“还难过呢?”
方晋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当然是让你释放, 用男人的方式。”丁怀远话是对方晋, 眼睛却在调戏宥宁。
宥宁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耳朵尖立马就红了。
只有傻方晋楞楞地问:“我哥不也是男人嘛?”
“走吧。”丁怀远拽起人就走, 又回头问宥宁, “不一起么?”
宥宁看丁怀远那调笑的表情, 一时辨别不清他嘴里那句“用男人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方式, 于是果断选择拒绝:“方晋, 你一个人有没有问题?”
方晋想了想, 摇了摇头。
“那你们去吧, 我回衙门。”宥宁掉转头, “晚上记得回家吃晚饭,听到没?”
“恩。”那二人乖巧地应了。
到了衙门, 丁怀远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方晋吧, 我可以的。你悠着点,别把孩子给教坏了。”宥宁在看不见的地上掐了他一把。
丁怀远捉住那只捣乱的手:“晚上给你掐,隔了衣服掐不动。”
宥宁瞪了他一眼, 脸又红了,眼里全是柔情:“你们去吧,我进去了。”
据她爹周文启说,桃源县近五十年来已经没有抓过人了,更甭提说坐牢。
陈德正成了近五十年第一人,宥宁苦笑着,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
穿过内堂那道窄门,就是县衙监狱。
监狱阴暗潮湿,还有霉味。
“大人,要不要都带几个弟兄过来?”衙役问道,有回音。
“恩,你们在门口守着就好。”宥宁说完,矮身从牢房门钻了进去。
陈德正是重犯,双手双脚带着重几十斤的刑具,背后还有一根铁链钳制。
他坐在草堆里,头都不抬。
“陈德正,大人问你话呢?”冲进来两个衙役,把他摁在椅子上坐好。
牢房的椅子很沉,平常都放在犯人够不着的地方。
陈德正被迫抬起头。宥宁挥了挥手,让衙役出去。
“陈德正,你没话可说么?”宥宁坐得极为端正,脸色平静,眼睛里全是疏离。
“自古成王败寇,是生是死悉听尊便,用不着还来这里说教一番。大人你乐意说,我还不乐意听呢。”陈德正再不是那副老实本分的模样。
人伪装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高明啊。
“说教自然是轮不到我。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宥宁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
一对手镯,一封书信。
陈德正看着这两样东西,浑身颤抖了起来,原先的冷静全然不见:“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宥宁暗叹了一声:“信里全写着了。”
陈德正自是无法拿到桌上的信,枷锁困住了他,急得如无法出笼的困兽。
宥宁把信拆开,竖在陈德正眼前。
信是婉儿写的,抬头有她俩订的暗号,这笔迹陈德正死都不会忘。
“阿正,展信如面。我走了,你不用来找我,你好好活着,活着替那些死去的人赎罪吧。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不会再相见,因为我们罪孽太重。”
“但我还是想,等轮回苦难都结束后,我再干干净净地去见你,所以你给我的那颗红宝石我没有还你,我给它缝在我右手手腕上,说不定时间久了,它就变成一颗痣,长在哪里。”
“阿正,我实在是太笨了,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这个法子了。所以,你好好活着,不要来找我。”
落款:苏婉仪。
陈德正的脸无处可藏,眼泪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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